路小满忍住心里的怒气，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微笑问到，“小姐高兴吗？”
卫若雪闻言，停下了笑声，没料到路小满不生气，也不委屈，这让她瞬间觉得没了兴趣。
“当然高兴！”她扬声道，脸上却没了笑容。
“小姐高兴就好，时候不早了，小姐早些睡下吧。”路小满客气道。
卫若雪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好生不爽，“睡不着！”
“睡不着？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那我去通报老爷夫人，找位大夫过来。”路小满道。
“你……”卫若雪气急，“你是故意的吗？”
路小满不解的抬起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卫若雪，“小姐怎么能说我是故意的呢？我是一心为小姐着想啊，要是小姐有个什么不适，我没发觉，那岂不是我的失职了？”
卫若雪懒得跟她胡搅蛮缠，气哼一声，便上床躺下。
接下来的几天卫若雪倒是老实了些，没怎么刁难路小满。
这天路小满正在外间拿着鸡毛毯子擦拭灰尘，听到卫若雪在房间里喊她。
路小满赶紧放下手中的鸡毛毯子走进去，本来早起给小姐梳妆是她的事，可她根本不会盘古代的头发，再加上她平时也很少化妆，所以这事她自然做不好。
卫若雪嫌她笨手笨脚，就干脆自己来了。
正是爱美的年纪，卫若雪也乐得给自己打扮，可是此时，她满脸怒色。
“我最喜欢的那支金钗怎的不见了？昨天我就搁在桌上，这屋里除了我和你，没有旁人，是不是你拿了？”
路小满心里一惊，她知道卫若雪口中所说的金钗。
前两天她还炫耀来着，说是卫夫人专门去齐州县最有名的珠宝店给她打的，她很是宝贝。
“小姐，我没拿啊，我怎么可能拿您的东西呢。”路小满解释。
卫若雪一拍桌子，站起来抓住路小满的胳膊，“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这才来我跟前几天，你就不安分了，跟我去见爹娘，我一定要让他们把你赶出去。”
“小姐，真的不是我。”路小满知道这事情有蹊跷，一定是府里的哪个下人偷了，栽赃到她头上。
来到前厅，正赶上卫白杨要去衙门，他今天换下了白衣，穿了一身黑色的官服，听卫若雪说完后，便对旁边的随从道，“吉祥，你先去衙门，我稍后就来。”
卫老爷和卫夫人这时候来赶到了，听闻事情原委，都看向路小满。
“老爷，夫人，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偷东西。”路小满匆忙跪下道。
“那屋里从昨天到今早，除了你和若雪，还有别人进来吗？”卫夫人问道。
路小满摇了摇头，“回夫人，没有。”
卫若雪想了想，道，“昨儿晚上彤儿来给我送衣服，但是她放下衣服就走了，我是看着的，她在府里好几年了，手脚干净，一定不会拿我的东西。”
路小满眼珠子一转，自己没拿金钗，就只有彤儿进来过，如果不是卫若雪自己藏起来，那就一定是彤儿拿的。
“若雪，彤儿从进来到出去，你是一直看着她吗？”此时卫白杨开口问道。
卫若雪迟疑片刻，摇摇头，“我怎会总盯着一个丫鬟看，但我觉得彤儿没这个胆子。”
“既然这样，彤儿也有嫌疑，让人去把她二人的屋子仔细搜一遍。”卫白杨道。
“等等！”路小满站起来，看向卫白杨。
他眉梢一挑，似是在问，你难道要不打自招了？
“少爷这样做，容易打草惊蛇。”路小满唇角一勾，“我倒是有个办法。”
“哦？说来听听。”卫白杨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如果我是偷窃者，我一定不会把金钗放在屋里，让人来搜，而是会找个其他人想不到的地方藏起来，这样就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偷的。”
路小满走到卫白杨跟前，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了一串话，“如果少爷相信我，这个办法一定能抓到小偷。”
“那如果小偷就是你，那这个办法岂不是没用？”卫白杨似笑非笑的问道。
“到时候若是没人露出马脚，那就证明小偷是我，那时我路小满任凭少爷处置。”路小满心里很慌，但是为今之计，也只能豁出去了。
“好，我就信你一回。”卫白杨对卫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杜鹃道，“杜鹃，你去把府里的下人都带到前院来。”
杜鹃欠了欠身子，“是。”然后走了出去。
“哥哥，她跟你说了什么？”卫若雪不明所以。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卫白杨面不改色道，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路小满，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大不会功夫，卫府所有的下人都聚集到前院，丫鬟打杂管家加起来也不过上十个人。
卫白杨轻咳一声，道，“今早小姐的一支金钗不见了，你们有没有人捡到？”
院子里众人齐齐摇头，都说没有。
“那看样子，就是被人偷了。”卫白杨轻叹一口气，“我卫府对待下人一向宽和，从不苛责打骂，如果发现有这等偷鸡摸狗之人，定然不会轻饶。”
他眼光一扫，不怒自威，“如果自己主动出来认错，我或许只是轻罚，但如果是被我揪出来的，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院子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自家少爷平日看着挺温润和气，但毕竟是在衙门做事的，严厉起来十分让人望而生畏。
半响过去，还是没人出声，卫白杨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要开始查了。”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院子里的众人，静默半晌，突然一拍脑袋，“呀，我忘记一件重要的事了，有个卷宗我忘了看。”
他说着起身就要往西苑走去，跨出前厅的时候，还不忘交代一句，“你们都在这等着，不准走。”
过了一会儿，卫白杨手里拿着一卷卷宗，来到前厅，坐下后也不说话，打开卷宗开始看起来。
这一看就是一个时辰，院子里的下人都不耐烦起来，纷纷开始小声嘀咕，说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之类的。
卫白杨抬眼一看，院子里又瞬间安静下来。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卷宗，伸手在额上敲了敲，装作很头疼的样子，道，“你们暂且先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