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着衙门的方向走去，快到的时候，卫白杨突然对路小满道：“你去将陈四找来，这件案子有些事情需要他的帮忙。”
“什么事情？”路小满脱口问出。
“等下就知道了。”卫白杨从来不多说废话。
路小满点头，“行，那我去了。”说着她便往大杂院的方向走去。
走到大杂院的门口，便听到里面孩子们的打闹声。
路小满推开门，里面嬉闹的孩子们听到门被推开的响声，都看过来。
见是路小满，都满心欢喜的跑到门口迎接她。
还是做小孩子最好，快乐来得那么简单，悲伤也去得那么容易。
“小满姐姐是来找陈四哥哥的吗？”石头问道。
路小满点点头，“他在吗？”
石头点点头，指了指屋内，“还在睡觉呢。”
“那我进去找他，你们接着玩吧，下回姐姐给你们带好吃的。”路小满说着便赶紧往屋内走去。
大杂院屋子里面十分简陋，几张大床铺陈，大家就都凑合着睡在上面，被子上面布满了补丁，不过好在还有个争风挡雨的地方。
路小满走到一张床边，现在唯独这张床上还有人，她伸手拍了拍，“陈四？”
睡在被子里的人翻了个身，没理会。
“陈四？”路小满放大了音量，又伸手推了推他。
陈四这才掀开被子，揉了揉眼睛，“大姐，有何贵干啊？”
路小满见他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心里不禁便有些不悦。
她为水仙姑娘的案子睡都睡不着，可他倒好，睡到日上三竿还发起床气？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想这些道德绑架，可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火气。
她没好气的说道：“能有何事？还不是水仙姑娘的事情。”
陈四眼睛睁了睁，略带紧张的仰头看着路小满，“有新线索了？”
路小满转身往外走，“你快起来，卫大人让我叫你去衙门。”
陈四呲溜一下从床上蹦起来，赶紧穿上衣服，在院子里的水缸里面捧了一捧水洗了把脸，便赶紧走到门口。
“走吧。”他看向路小满，随即好奇的问道：“有什么线索了？”
路小满在前面走着，回答道：“目前我也不是很清楚，大人也没用明说，只说让我带你去衙门，说是这件案子需要你的帮助。”
“可是我知道的，都已经说出来了呀。”陈四道。
路小满白了他一眼，“才一天不见，你就没心肝了？我真是错看你了，本以为你是个重情义的，没想到也这么没心没肺。”
陈四听到路小满这么说他，心里便不乐意了，“我怎么没心没肺了？难不成我不吃不喝不睡便是有情有义了？”
路小满被他反问的无言以对，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跟他争吵的时候，便将语气软下来，道：“今早翠枝自杀了。”
陈四眉头一皱，十分惊讶，“翠枝？她为什么要自杀？”
“估计是跟水仙姑娘感情深厚，所以才想不开。”
“论感情深厚，她哪里比得上我？我都没想不开，她倒去寻死？”陈四没好气道，“那飘香院的梅姨岂不是焉了？”
路小满摇摇头，“翠枝没死成，被梅姨救下来了，不过看梅姨的样子，确实挺伤心的。”路小满将早晨发生的事情简单述说了一遍。
说着说着她自己便发觉有些不对劲。
“陈四，梅姨她跟翠枝是什么关系啊？”
陈四眉毛一挑，“没有什么关系啊，翠枝是从小便被卖到飘香院的，梅姨估计看她乖巧，便留在水仙身边伺候吧。”
“可是……”路小满看向陈四说道：“一般从小被卖到妓院的，老鸨都会悉心教导，为了以后更好的接待客人，就如水仙姑娘那般。”
“翠枝五官标致，稍作打扮，也是美人一个，梅姨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发财机会呢？”
听路小满这么一说，陈四便也觉得有些道理，“是啊，翠枝确实相貌不错，为什么就直接给了水仙做丫头呢？”
见陈四也疑惑不解，路小满道：“还有一个发现也很奇怪，就是水仙姑娘死的时候，我知道翠枝是很伤心的，可是梅姨，基本上没看出来有什么悲痛感情。”
陈四冷笑一声，“在风月场所混生活的人，血都凉得很，水仙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个赚钱的工具，死了一个，她还可以培养第二个。”
“怪就怪在这里，我之前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今日翠枝上吊自杀的时候，梅姨却是悲痛万分，纵使翠枝被救回来了，梅姨也十分悲伤似的。”
路小满顿了顿，接着道：“所以我在想，梅姨跟翠枝之间，是不是有着常人不一般的关系？”
做了水仙的丫头，她自然是不用接客的，温饱得到解决，也能守身如玉一直长大。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妓院老鸨会容忍的事情，除非翠枝是梅姨的一个亲戚啥的，所以她才对她不同。
“这个，我和水仙也不知道，我们平日里根本就没想到这上面来。”陈四说道。
路小满叹了一口气，“太奇怪了，可是这个要怎么才能查清楚呢？”
她看向陈四，突然眼睛一亮，“陈四，你之前不是在飘香院后院打杂过一段时间吗，飘香院的姐妹们，你一定都十分熟悉吧？不如……”
路小满挑了挑眉，“不如你找人打听一番？”
陈四皱着眉头，“若你们真的怀疑梅姨和翠枝，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对哦，不行不行。”路小满道：“还是去衙门跟卫大人商量。”
走了两步，路小满又想起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她当时的打算就是让陈四陪她深夜潜进去探究一番，于是便开口道：“陈四，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帮你。”陈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打包票道。
“你可以做到，就是我想去看看飘香院的酒窖，你晚上能带我去吗？”
“酒窖？”陈四有些犯难，“那酒窖我也没去过一次啊。”
“没去过不要紧，我们已经知道它的位置不是吗，晚上趁着后院没人我们偷偷溜进去，你应该也很想知道那个酒窖里面是什么样子吧？”路小满企图诱惑他。
陈四摇了摇头，“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陈四。”路小满突然很正经的看向他，“我不是心血来潮，是因为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所以我非去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