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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们的责任

“为什么不能多买?”

在繁华地段的一家香奈儿专卖店里,自己在和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年轻服务员起了小小的争执。

“很抱歉,先生,”朝我微微鞠了一躬,服务员小姐愧疚地笑了笑,“这种香水产量不高,店里有硬性规定,无论是谁,这瓶香水一个月限购一瓶。”

至于为什么自己会在奢侈品商店里,这还要从半个小时前说起:

“找不开?”

自己有些诧异,不只因为她找不开自己的钞票,更因为低廉的物价。

“是的,我们这里只接受五十磅及以下的钞票。不过,看起来像您这样的人是只会带大票子的。”

一旁帮忙的四十上下的服务员以近乎嘲讽的语气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你……”

很无奈地看着被送回来的500镑纸币,我挠了挠脑袋。

“那么,钱总不能不付吧,这事还得办啊。”

看出我也有些为难,收银员姑娘取出抽屉里的一个小本,推到我面前。

“请您写好自己的名字和欠款吧,请在一个月之内还清。”

“好的。”

签下了姓名和钱数,自己悻悻地回到我和老胡的餐桌边。

“怎么了,老王,怎么结个账去了这么长时间?”

“别提了,”我没好气地说道,“没给钱,这顿饭我赊账了。”

“啊?你不会没带钱吧?”

“谁说的?”扬了扬手中被退回来的五百镑钞票,“自己带了足够的钱,可人家却说找不开。”

“你活该,谁让你带这么大面值的钞票?你不知道这里的物价很低吗?”

“不知道啊,我前几天在一家咖啡厅喝了杯咖啡,花了30镑,我觉得这里吃一顿饭怎么也得100镑上下吧。”

我和老胡的话似乎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周围的人拿着筷子,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算了,老胡,出去聊吧。”

“嗯。”

……

走出饭店,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天已完全黑下来,带着花香的凉风吹拂在我们脸上。老胡拿着半瓶没喝完的红酒,走在推着自行车的我身边。

“为什么物价差距这么大?”我有些疑惑。

“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这么说吧,”老胡顿了顿,“你知道一个普通工厂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钱吗?”

“应该怎么也有1000镑吧。”

“1000镑?”老胡轻蔑地“哼”了一声,“告诉你,50-90镑。”

“啊?”

自己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自己虽然想到会有不小的收入差距,但差距如此之大,也让我着实吃了一惊。

“那么,咱们的收入算什么水平的?”

“相当于上流社会里最贫困的人。那些势力比较大的商人,一个月收入二三十万镑不是问题,那些大托拉斯,一个月六七十万镑闹着玩的事儿。”

“……”

巨大的收入差距让自己说不出话来,据此这个社会贫富分化之严重可见一斑。

“老王,”轻轻叹了口气,老胡看向远处的海面,“你知道这里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维多利亚时代?”

“没错。”

“我也这么想的……怪不得我刚才来的时候既看到富人区,也看到贫民窟了呢。”

看看手上闪亮的劳力士手表,这是前几天列克星敦拿给自己的,记得发票上写的是5800镑,太太还说是很早之前她买给自己“戴着玩玩”的……想想来的时候看到的劳苦大众,自己心里就一阵绞痛。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仅咫尺,惆怅难自述。”

发出这样的感叹,自己停下脚步,转身面向一边的胡适嘉。

“还记得咱们为什么选文科吗?”自己这样问道。

“当然记得,立志总为家国天下。”

“我在想,我们这样,真的心安理得吗?”

“当然不,”老胡肯定地答道,“实际上,我们不劳而获,已经是剥削阶级了。”

“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是的,我们不能坐视。”

相顾一笑,我们似乎又回归了纯真的少年时代。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可当我们成为了万户侯的时候,应该低下身子,去关心那些劳苦大众,只关心自己和自己小集体利益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是啊,也不至于毁家纾难,尽自己一份力量,建设这个社会,借用哲学上的一句话:我们要站在最广大人民的立场上,做出正确的价值判断和价值选择。”

还记得当初老胡和自己都是超级军迷,关心国家大事。真正做到了“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谨记孟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教诲,而今天,不就是我们应该兼济天下的时候吗?

继续前行,我和老胡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往前走就是老胡港区的方向,右拐则是自己回家的路。

在街边的一棵青松下,我和老胡到了分别的地方,此刻,我的内心是复杂的。

“对了,老胡,”自己跨上车子,“之前忘了问了,给你的港区配发的家伙是什么?”

“Spas-12和Glock21,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装作随意的样子,我朝老胡挥了挥手,“那么,回见了,达瓦里氏。”

“达斯维达尼亚,达瓦里氏。”

……

回去的时候自己为了避免危险,刻意避开了来的时候自己走的贫民窟,从和老胡分别到自己远远看到自己港区内的龙门吊,大约不过二十分钟,时间还不到八点。

“为什么不去逛逛,换点零钱呢?”

这样想着,自己骑着车向着市区的繁华地段而去。

港区附近本来就算比较富裕的地段了,可之前和太太去过的市中心更豪华,后来自己才知道,自己港区临近的只不过是商业区的边界罢了。

不知不觉抬头去看,一家综合性商贸中心矗立在自己眼前。

记得很早之前列克星敦和自己逛街的时候来过这里的香奈儿专卖店,太太买了两瓶五号香水。记得是一瓶180镑,列太太本来想给自己买一瓶古龙水的,可却被告知香草古龙水已经没有存货了,而自己难以接受烟草的味道,买古龙水的提议只好作罢。

“为什么不去看看古龙水到货了吗?”

把自行车停放在一侧的车棚里,自己径直向入口走去。

作为富人区的高档消费场所,这里的物价并不亲民,各种奢侈品专卖店排布在通道两侧,通道里,西装革履的绅士与穿着长裙的贵族少妇在肆意谈笑。

自己的穿着也不差,除了价格不菲的劳力士表,身上的一身行头至少在10000镑上下。唉,都怪列克星敦,自己本来想穿的随便一点,但她坚决要求自己穿上这一身昂贵的衣服。虽然自己在这群富人中并不显眼,可自己总感觉分外别扭。

“香奈儿专卖店……我记得应该是这边,啊,有了。”

走入有些熟悉的专卖店,一位服务员小姐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笑容满面地走上前来。

“欢迎光临,先生。What can I do for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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