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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别样情愫

“你怎么来了?”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颜如玉再怎么跟项飞闹别扭,心中还是把他排在路人甲乙丙丁前面的。

唐军听到颜如玉说话,下意识就转过头来看她,目不转睛。似乎从刚才那一眼,这姑娘就不知不觉能够牵动他的视线、拨动他的心弦。

项飞感官是何等敏锐,立马发现面前这弱鸡对他家如玉有兴趣,只一刹那情绪外泄,四周寒气弥漫。颜如玉知道他是不高兴了,心里却有点莫名其妙,总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项大哥,你,你怎么来了?”赵静追出来送唐军,迎面就看见走进来的项飞,心下忐忑,不觉有些气短。她向来不怕人,但唯独怕这男人,他那双眼睛、还有浑身凛冽的气质让她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赵静,这是谁?”唐军忍不住问,这男人刚才有一刹那似乎是冒出了杀气,他不认为俩人有过节。而且这男人一来,向来淡漠的颜如玉情绪变动极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赵静惊喜于唐军的主动询问,机会难得,便故意说道:“项飞是如玉的未婚夫,他俩是青梅竹马……”

俩男人闻言脸色遽变。唐军瞬间生出巨大的失落感和无力感,而项飞,古铜色的脸上一片深沉,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浑身寒气外泄,令人难以接近。

“如……颜如玉,你……赵静说的是不是真的?”唐军满脸痛苦的神色,不敢相信。

颜如玉气结:“管你屁事?你们俩可以走了。”

她对唐军无感,但对这个赵静,却是极度无语。

“怎么,怎么不关我事?”唐军情绪有些激动,赵静不是说颜如玉喜欢他吗?他可不会烂好人到哪个同学生病都来探望的,“如玉,你,你怎么有了未婚夫?你这么早就订婚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什么鬼?我订不订婚,跟你有什么关系?况且,你仅仅听赵静一面之词,你就信了,还来问我干嘛?颜如玉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想着以后这俩人都要远离,一个造谣生事一个是非不分,渣男贱女。

别扭劲儿一上来,颜如玉口不择言:“他就是我未婚夫又怎样?与你二人何干?你俩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

“你……”唐军震惊,似乎难以置信;赵静则又喜又忧。

项飞闻言也是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俩闲人怕是触到颜如玉的逆鳞。不管怎样,烂桃花掐掉还是好的,想到这儿,瞬间就觉得空气清新、阳光明媚。闲杂人等一向入不了他的眼,项飞吝啬给他们一个眼神,径直迈步进了颜如玉租的小屋。

颜如玉也不再搭理二人,也跟着进了屋子。

唐军见他二人如此,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扭头逃一般跑了出来。赵静一见,急忙追了出来。此等良机?不趁虚而入更待何时?

此事之前,唐军对颜如玉仅仅是有好感,只觉得似乎比一般同学更好看点,虽然性子冷漠,但也不似别的女同学那样,明里暗里对他频送秋波,烦都烦死了。唐军不仅仅是长得帅,又是高干子弟,多少女同学挤破头想跟他搭上关系啊,他见多了,偶尔也觉得有些厌烦。唯独颜如玉,既不高看他一眼,也不低瞧谁,让他觉得不一般。他一向自视甚高,今日挫折,却令他对颜如玉愈发有不一样的感觉。

直跑出那条街,唐军的脚步才慢下来,面色变化多端,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会儿,赵静也追了上来,“唐军哥哥,你等等我,你别生气……”

项飞进了屋,找了张椅子坐下,四下打量一番,才厉声问道:“他们怎么来这儿?你不懂得避嫌吗?”人言可畏,当时社会风气还没开放,男女相处一室久了,难免引人闲话。更何况项飞压根不想别的男人进颜如玉的房间,不知道是护犊子还是有别的什么心思,反正他就是不想。他划进圈子里的人,一向护得紧。

兴许是刚刚两个渣男贱女的对比,让颜如玉觉得跟项飞相处,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毕竟同一个家庭出来,习惯、品性、喜好都有那么一些接近。

“我,不是我让他们来的……”她觉得有那么点委屈,语气不禁带点想撒娇又有点别扭的味道。

项飞没说话,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想起她以前软软糯糯的样子,冷硬的心不由地一软,漆黑的眸子泛起一丝柔情。他还是比较习惯她小时候粘着他的样子,犹记得她刚被抱回来时,小小的一团,凑近了,微微暖暖的鼻息拂得人心底都化了。当村里的人说她是他的童养媳时,他是相信了的,他不喜人靠近,唯独对她,任由她影子一般跟着,甚至能由着她骑大马。

颜如玉压根不知道项飞什么心思,这会儿她绞着双手,拢着双脚,想像小时候一样拉着他的手撒娇,又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妥,别别扭扭的站了会儿,又往前挪了点儿,眼神飘飘忽忽的就到了项飞脸上,一眼,就有些呆住了。她从来没想到项飞长得这么好看!项飞打小就长得好,这也是她颜如玉喜欢粘着他的原因之一,但从未有现在这样令人震撼的感觉:帅气逼人,剑眉入鬓、眼神深邃、鼻梁高挺、五官立体硬朗,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板寸头发显得五官更为出色。一眼望去,竟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项飞看她呆呆地望着自己,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默看着,忽然项飞站起身来,拦着正欲进屋地秦风:“你先去市里办事儿,我等会儿回家一趟,随后就来。”——秦风是团里的指导员,这会儿跟他出来办事。谁知自家团长又出来会小情人儿。

秦风摸摸鼻子,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那会儿他可不敢出来,老大正火着呢。这不,事情解决了,他刚好想进来讨口水喝。他其实是不明白老大干嘛这么死心眼儿盯着一个雏儿,想嫁给自家老大的女人多了去了,单是身份响当当的姑娘就能拉几个连出来。关键是这姑娘还没这心思,每回见了老大见跟一小刺猬一样,这不是要活活憋死个人?更别说隔三差五捅娄子让团长擦屁股了。倘若团长娶个后台硬的姑娘,对他前途绝对是大大的好。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秦风压根儿就不喜欢这个颜如玉,也不赞同项飞跟她的事儿。

项飞对颜如玉的心思,他父母可能都不清楚,甚至项飞自己,都未必有秦风这个旁观者清楚。但凡这颜如玉有丁点事儿,他项飞就火急火燎地帮着处理了。秦风也是高干世家出身,他总觉得项飞这样儿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秦风想着下意识地拧着身子就想挤进去,挤了半天愣是没进得门儿,于是张口就吐槽:“哎,我说团长,您总不能让我连口水都喝不上吧?”

项飞瞪了他一眼,随手倒了一杯水往秦风手里一塞:“赶紧喝,喝完滚。”

秦风受着自家团长冷飕飕的眼神儿,硬是喝完一杯水,磨磨蹭蹭刚想坐下,那位一瞥:“怎么?想负重五十公里?”

话音未落,秦风噌地一下窜出屋子,眨眼间就没了影儿。还是别惹这位大爷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我弱还不行?

颜如玉从未见过项飞如此模样,看得出来他在部队威望很高,不觉抿嘴一笑,竟有种与荣有焉的错觉。

许久未见她如此放松的模样,项飞身随意动,逼近:“很开心?”

颜如玉有种小孩做错事被抓现行的感觉,说话也不利索了:“没,没有。”一抬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颜,忽地红了脸,遂低下头看着脚尖。看着她这般小女孩的模样,项飞忍不住伸出手去揉她的长发。到底是长大了,花朵般的颜色,惹来不少的狂蜂浪蝶。这些年来他私下可没少去解决她的烂桃花。也不是倾国倾城的颜色,怎么这么能给他惹麻烦呢?还有这小刺头的脾气,也不知道是随了哪个?到底有些怀念她幼时对他百般依赖人畜无害的模样,那会儿她黏着他还来不及,又何时有过这几年一见他便浑身是刺的模样?项飞心里叹了口气,双手拢过她,细细看了一番,眼中不觉溢满柔色,硬朗的五官也多了分柔和,连说出的话都带有几分缱绻:“玉玉,把书读完,可好?”

颜如玉觉得此时的项飞有点怪,惯常的冷漠面孔竟有几分柔情,不觉脑袋一热,点了点头。也不再抗拒他的接近,任由他拢着。两人靠的很近,近到颜如玉能看得清项飞长长的、微微卷翘的睫毛,黑白分明的眼睛,黑如点漆、白如润玉,英挺的鼻子不大不小,棱角分明的嘴巴,嘴角不笑时亦微翘……怎么看怎么好看!她一般是不太注意别人相貌如何,也许是觉得与自己并无关系,丑也好美也好,都是别人的事情。这已是她今日第二次看他容貌入迷,手不知何时已抚了上去,眉毛、睫毛、眼睛、鼻子、嘴巴、甚至鬓角,都俊逸非凡。项飞不晓得她在想什么,只屏住呼吸,任由她摸来摸去。一向也只有她敢如此。

项飞心中波涛翻滚,面上却极力装作若无其事。好一会儿颜如玉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迅速收回手,后退两步站定,满面绯红,一声不吭。

项飞瞬间涌起淡淡失落,本想借此逗弄她一番,又恐操之过急,便忍住了,淡声说:“放假了先回家一趟吧,爸妈都想你了。我还有点事儿,稍后回去。路上注意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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