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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开刀问斩

很快,襄阳城南关帝庙前搭起一座高台,做为处斩的刑台。一时之间,这里成了整个襄阳的焦点。

封不平原本想把处斩的地点设在宣慰府的后院,便于看押人犯。怎奈忽赤儿怕招惹更大的祸患,坚决不同意。他只得将地点选在这里。

到了第三日上午,从宣慰府到关帝庙的道路两旁,站满了刀剑出鞘、盔明甲亮的卫兵,一队队骑兵不时来回穿插巡逻,其森严程度不亚于皇帝出巡,令见过大场面的襄阳百姓也有些噤若寒蝉。

原本空旷的关帝庙前,在里三层外三层驻扎上军队之后,立即显得局促起来。大胆而好奇的襄阳百姓,躲在远远的地方观看,看看究竟什么大人物要被处斩。

庄侠宗被押在一辆罩着黑幕的马车上,手上脚上戴着手铐脚镣,模样甚为凄惨。车内的上官宝珠则没有戴任何刑具,低头沉思,一言不发。

庄侠宗六天之前就和上官宝珠分开关押,这还是这些天来第一次见到她,本想和她说几句话,可她又恢复到刚见面时的冰冷状态。难道她受什么刺激了?庄侠宗心里疑问着。

在分开这六天时间里,庄侠宗吃了不少苦头,尝到了一个真正囚犯的滋味。打骂自不必说,吃的也差了许多。与前几天他和上官宝珠在一起时,可说是天壤之别。

他聪明地隐忍了下来,才没吃更大的苦头。

马车停住时,两人被招呼下车。上官宝珠看也没看他一眼就扭身下车,庄侠宗则挪动着行动不便的身子下车,往日的灵巧已不复存在。

一下马车,看到广场上的阵势,庄侠宗被震撼住了。虽然对面的是敌人,但他还是在心里由衷地赞叹一声。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整齐划一、威武雄壮的军队,男儿的豪情被激发出来,热血沸腾涌遍全身。在这一刹那间,他感到好男儿纵马驰骋沙场、奋勇杀敌报国才是自己的理想。

他拖着脚镣,步履蹒跚地向前走着,逐渐意识到今天之事不会善了。

等到了高台之上,庄侠宗朝四周一望,明亮的刀枪围成一圈,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光圈之外,影影绰绰是围观的老百姓。大师伯和项叔叔会在他们里面吗?他在心里自问道。

过了一会,有人提上来一个食盒,打开之后让庄侠宗享用。他还没吃早饭,肚子正饿得“咕咕”叫,见端上来好吃的,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

旁边之人见他没心没肺地吃着,戏谑道:“小子,喝点酒吧,再不喝以后没机会喝了。”

庄侠宗继续吃自己的,没有理他。

这人又道:“喝点酒吧。把自己灌醉,等会就不知道害怕了。”

庄侠宗早已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朝他看了一眼,倔强地道:“我从来不喝断头酒。”

这人耻笑一声,道:“到时候别吓得尿裤子就行。”

庄侠宗懒得再理他,扭头看了上官宝珠一眼,见她的面前并没有摆放食盒,略微一寻思,这才有些害怕。

他原来以为三龙卫不敢把上官宝珠怎么样,只是在吓唬他们。但是,从现在的情势来看,他们要动真格的。三龙卫的人不敢伤害上官宝珠一根毫毛,对自己却可以随意收拾。

难道今天要拿自己开刀,逼大师伯和项叔叔出来吗?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冤?想到这里,他后背上冷汗冒了出来。

正在这时,封不平领着一干人等登上高台。他冲庄侠宗狞笑道:“小子,吃好了吗?”

见到封不平阴险得意的样子,庄侠宗之前的恐惧跑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愤怒,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些坏蛋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怯弱。

他翻着白眼道:“没吃好,这菜做得不好吃。”

封不平身后众人“哄”地一声,大笑了起来。

封不平坏笑道:“阴曹地府的菜好吃,到那里去吃吧。”

庄侠宗灵机一动道:“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踩死一只臭虫,我会后悔吗?”封不平不屑道。

庄侠宗故作神秘,低声快速道:“我知道宝藏的秘密。”为了活命,他是什么也敢往外说了。

封不平蹲下身子,一把揪住庄侠宗的脖领子,眼中射出一道寒光,恶狠狠道:“你一个三冲门不入流的弟子能知道什么?再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子不给你来痛快的,等会一刀一刀剐了你。”

庄侠宗也豁出去了,大声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知道一点。”接着嘴里小声地胡诌,“上官宝珠家的后花园里。”宝藏的秘密就是护身符,在危急时刻他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封不平心里一惊,没准这丑小子还真知道点什么,早知道就提前好好盘问他一番。

“我们打赌,一会肯定有人来救我。”庄侠宗继续信口开河。

封不平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一把放开庄侠宗,起身到一边去了。

庄侠宗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的胡说八道,肯定会惹得上官宝珠十分生气,不安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坐在那儿无动于衷,和他一个眼神交流也没有,这让和上官宝珠相处多日的庄侠宗感到非常奇怪。

眼看快到午时,封不平大步走到高台中央,朝下面大声喊道:“奉三龙卫萧统领钧谕,将钦犯上官宝珠诸人就地正法,不再解往京师。

“项九龙啊!项九龙!尔等无视朝廷法度、恣意妄为,白白害了宝珠小姐的性命,真是愚蠢至极!”

说完他转头厉声喝道:“先把这个丑子给我带过来。”

两名侍卫凶神恶煞一般将庄侠宗推到前面。

封不平冷笑着对庄侠宗道:“你不是说会有人来救你吗?我倒要看看是谁。”接着声音提高八度,厉声道:“行刑。”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将庄侠宗的头摁到木桩之上。一名膀大腰圆的刽子手手持明晃晃的鬼头宽刃大刀走到近前。

霎那之间,空气似乎凝固住了,所有的人紧张到了极点。封不平右手紧握刀柄,全身的神经紧绷着,随时提防有人打来暗器救人。他周围布置的众多高手自然也全身贯注准备着,等待敌人的出现。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稚弱的声音响起:“且慢,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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