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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行踪暴露

四人并没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进城后找了家不起眼的中等客栈“悦来居”住了下来。此时天色已晚,两天奔波劳累加上怀有心事,项九龙并没有和段德普开怀畅饮。饭后,上官宝珠到隔壁上房休息,段德普继续传授庄侠宗内功心法,项九龙则在一边想心事。

就在项九龙感觉右眼皮频繁跳动之时,店小二忽然在外面敲门,说是有客人来访。几人大吃一惊,立马紧张起来,做好迎敌的准备。

只听外面有人喊道:“是项兄弟吗?到襄阳也不去我家,瞧不起你老哥哥了?”

项九龙一听声音便知是自己的好友“十面圣手”邓子长,摆手朝段德普示意不必紧张。他开门一看,果然是邓子长满面笑意站在外面,急忙拱手将其让进屋内。

请邓子长坐下后,项九龙十分惊诧道:“兄长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邓子长五十上下,满面红光,反问道:“不是你派人到我府上约我来相见吗?”

项九龙脸色阴沉下来,道:“我没有派人去你府上。”

邓子长诧异道:“奇怪,那会是谁呢?”

“兄长可看清来人模样?”

“没有,来人只和门房说你在悦来居等我便匆匆离去。”

项九龙明白这是有人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故意让人去告知邓子长让其来找自己,好使自己的行踪大白于天下。

见项九龙在沉思,邓子长开口问道:“项兄弟,最近江湖上的传言不知是真是假?”

项九龙问道:“什么传言?”。

邓子长摸着胡须,眯缝起眼睛道:“传言说你们川渝武林联盟已经投靠了朝廷,你押着上官大哥的女儿到大都去领功受赏。”

项九龙闻听此言不由得火撞顶梁,怒道:“这是有人在造谣生事、挑拨离间,兄长不可相信。”

邓子长长出一口气道:“我相信项兄弟不会做出不仁不义之事。”

项九龙刚要给他解释一番,忽听外面店小二又在敲门,口称又有人前来拜访。项九龙惊诧莫名,待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襄阳的另一位好朋友“金背刀”王怀德。一见面王怀德大声道:“项大哥来襄阳也不去我家,莫非小弟有得罪之处?”

项九龙急忙道:“王贤弟快到里面叙话。”

王怀德到得屋中见邓子长也在,连忙打招呼。项九龙请王怀德坐下,一问因何前来,原因和邓子长一模一样。

项九龙明白这是有人在设局耍弄于他,干脆静下心来,和两位好友详细叙说带上官宝珠去大都的缘由。谁知没说几句,又有客人来访,项九龙心里微微冷笑,心道:今日倒要看看对方能叫多少人来。

门一打开,项九龙认出是好朋友“云里飞雁”齐志刚,后面还跟着一位年轻人,大概是他的徒弟。项九龙满面笑容打招呼,将两人让进屋内。如此一来,屋内显得非常拥挤。段德普起身坐到床上,将椅子让给齐志刚,那名年轻人只能站在一旁。

寒暄过后,齐志刚率先开口道:“如今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说川渝武林联盟已投靠了朝廷,不知此事是否当真?”

项九龙心想解释越多越麻烦,便沉声反问道:“齐兄弟相信项某的人品吗?”

齐志刚没想到他会如此说,怔了一怔才道:“项大哥义薄云天,小弟自然信得过。”

项九龙正义凛然道:“那好,我在这里郑重向邓大哥、两位贤弟讲,川渝武林联盟就算只剩最后一个人也不会投靠朝廷,卖友求荣。只是有些事情机密重大、错综复杂,不得不采用迂回策略,相信你们能够理解。”

齐志刚眼露精光道:“这么说你们押送上官宝珠去大都的事是真的了?”此话一出,邓子长和王怀德看向项九龙的目光也不一样起来。

项九龙明白这事现在想隐瞒也隐瞒不住,没有否认,道:“我们为了救上官大哥全家三十几口的性命,从大局出发,不得已而为之……”

他还想再往下说,齐志刚“腾”地站起身,激动地道:“想不到你们真干出这等事来?你们这不是给三龙卫当爪牙吗?”

项九龙见他情绪反常,把话说得如此难听,沉声道:“齐贤弟怎能如此说,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上官宝珠,营救上官大哥。”

齐志刚鼻子冷哼一声:“你们替三龙卫押送上官宝珠去大都也是为了保护她?怎么不半路把人放了?”

项九龙知道和他讲不清楚,再纠缠下去纯属多费口舌,于是一字一顿道:“我再重申一次,项某绝不会做出卖友求荣的事情,若有违此言,必遭万箭穿心而死。”

齐志刚没想到项九龙竟然会发出如此毒誓,一时之间愣在当地没有说话。

邓子长与王怀德对视一眼,开口说道:“我们兄弟几人相交多年,彼此知心,知道项贤弟不会做出不齿之事。但‘瓜田李下,君子所慎’,项贤弟押送上官宝珠去大都,毕竟是在替三龙卫做事,令人不得不有所考虑啊!”

项九龙叹口气道:“老哥哥,有好多事情你们都不清楚,我也不方便透露给你们。当年为了救襄阳,我项家满门忠烈、赤胆忠心;而如今,我项九龙的心依然是中华之心,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和民族。”说到最后,他眼里泛起了泪花。

屋内一时之间安静下来。他们的情谊源自当年救援襄阳,想起往事无不动容。

良久,邓子长手摸须髯,思索着道:“当初你们川渝武林联盟与元朝议和,我虽然不赞成,但可以理解。这些年我们也一直保持中立,既不降元也不反元,偷安且过,倒也相安无事。但有一条大家心里都清楚,那就是不能与元朝合作。

“这次你们跨出了这一步,我怕再想回头就来不及了。再者,我怕你们中了三龙卫的奸计还不自知,过去我们可吃过不少这样的亏,今日之事不就很蹊跷吗?”

最后一句话提醒了项九龙,他感到后脊背一阵发凉,急忙道:“所以我们不能再争执不下,赶紧想出对策。”

齐志刚在一旁道:“最好的对策就是放走上官宝珠,停止与三龙卫的合作。”

项九龙斜了他一眼,心想:他今天好像有意和自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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