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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纯元之气

次日,段德普和杜正平在武局前面忙碌着,并没有到演武场教弟子们练功。庄侠宗除了自己的心事就是惦念着大师伯要传授自己一招剑法的事情,但在非常时期他也不能去多问。

不料到了晚上,段德普来到他和杜正平住的小院,庄侠宗心里一阵激动,忙给大师伯沏茶。杜正平对大师兄道:“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这脸不好看,正应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句话。”

段德普盯着庄侠宗看了一会儿道:“你的脸是天生的还是后来毁坏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庄侠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犹豫好一会儿,为避免多费口舌,他撒谎道:“是天生就这样。”

说完,庄侠宗眼圈一红,几乎要流下泪来。

段德普见庄侠宗如此伤心,看了杜正平一眼,便不再多问,转入正题道:“我今日兑现诺言,传你一招剑法。”庄侠宗一听此言急忙跪在地上给大师伯磕头。段德普也不客气,等他规规矩矩磕完头问道:“你想学进攻厉害的招数还是防守厉害的招数?”

庄侠宗本欲直接说想学上冲剑法的招数,可转念一想,这样说太冒失,会惹大师伯不高兴。眨了眨眼,他才说道:“我和杜师叔第一次见面时,杜师叔用了很厉害的几招刺伤了几个坏蛋,我想学那里面的招数。”

此话一出,段德普看向了杜正平。杜正平用手亲昵地拍了庄侠宗的头一下,说道:“你小子口气不小,这几招可是上冲剑法里最厉害的几招‘剑惊风雨’、‘泣鬼哭神’、‘霸王斩’。”

段德普也笑道:“你这小子倒是识货,不过现在还不能教给你。我教你中冲剑法里的一招‘天女散花’,可配合着入门三招使用,到时候你自己领悟。”

庄侠宗虽有遗憾但也欣喜万分,那几招他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并不奢望现在就学到。

三人站到天井当中,段德普先将“天女散花”练了一遍。别看段德普身躯庞大,但却身轻如燕,宛如体形飘逸的仙子在夜空下翩翩起舞,刹那之间挽出无数个剑花笼罩在四周,真似天神下凡一般。看得庄侠宗手舞足蹈起来,杜正平也跟着鼓起掌来。

舞完之后,段德普开始给庄侠宗讲解此招的诀窍要领,顺便把三冲剑法的一些要领心得告诉他。庄侠宗听后大受裨益,顿时有醍醐灌顶之感。

很快,庄侠宗迫不及待地下场练习此招,段、杜二人心下都以为他太心急,但不愿打消他的积极性,便没有出言阻止。

此时皓月当空、通幽洞灵,庄侠宗心神通明,意念合一,使出浑身解数将“天女散花”练了出来,居然使得有模有样,颇有章法。只是剑花不曾舞过,耍不出那么多来。杜正平想要鼓掌,被段德普悄悄扯住了衣袖。

练完之后,庄侠宗恭恭敬敬走到两人身边,请师伯师叔指教,脸上并无半点骄矜之色。

段德普心下大生感慨:此子天资聪颖,若论脑子灵光恐怕还在我儿麒麟之上,只可惜不是我的弟子。

那日他要求庄侠宗三招之内打败冠良佐时,看似不经意地随手一指,实则是有心给庄侠宗提示,至于庄侠宗能不能领悟到他并不抱太大希望。令他惊喜的是,庄侠宗很快领悟到并完美实施出来,从那一刻起他就对庄侠宗好感大增。如今,一招难度颇大的“天女散花”庄侠宗在极短的时间内练得有板有眼、惟妙惟肖,怎不让他感慨?

杜正平笑道:“剑花可在练习九宫八卦步时一起练习,练手腕上的力道要注意稳、准、狠。”

庄侠宗刚才练剑时丹田内感受到那丝气息似乎强烈了一些,他见今日机会难得,便将练剑的困惑和丹田之内有气息游动的事情都告诉了师伯师叔,以求解惑。

段德普听得庄侠宗说丹田之内有气息游动,大为惊奇,用右掌按在他小腹之上。庄侠宗只觉一股热流涌入,丹田内那丝气息兴奋地跳了两下。

段德普收回右掌,惊叹道:“纯元之气,这孩子丹田内有纯元之气。”

庄侠宗不明所以,杜正平却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道:“真的?真有纯元之气?”

段德普问庄侠宗道:“过去有人传授你内功心法吗?”

庄侠宗摇了摇头,心道:我哀求过姬叔叔不知多少次,他总是不肯。

他又问庄侠宗何时感到这丝气息存在,在什么情况下感到的,庄侠宗一一作了回答。

段德普最后点头说了句:“那就对了。”随即沉默不语。

良久,段德普抬眼对杜正平道:“当初你把这孩子送到峨眉山交给我多好,我保证他在我手底下比在二师弟手底下更有出息。”

杜正平咧嘴一笑,不置可否。

段德普以内功修为见长,自然爱惜在修炼内功方面有天赋的弟子,今日见到可遇而不可求、体内有纯元之气的庄侠宗,爱才之心大起,直想把他收入自己门下,好好调教。

杜正平也是惊喜万分,他见大师兄一副依依不舍、念念不忘的样子,笑道:“庄虎无论在谁的门下,都是三冲门的弟子,自然也是你这掌门的弟子。”

段德普哈哈大笑起来,脸上却不无遗憾之情。

庄侠宗虽不明白什么是纯元之气,但通过师伯师叔的表情、对话,知道这是极好的事,心中欢喜,脸上却不表现出来。

段德普也在暗暗观察庄侠宗,见他平静如常,没有得意骄傲之色,爱才心切,有心立刻把自己内功的基础心法传给他,但又怕犯了冠正堂的忌讳,仔细想想后还是忍住了。

他不想让庄侠宗自以为是起来,故意板起面孔训诫庄侠宗几句,尤其提醒他不要把丹田内有纯元之气的事告诉任何人。然后让庄侠宗一个人练剑,他和杜正平进入房内给杜正平运功疗伤。

庄侠宗自拜师学艺以来,此时的心情最为舒畅。他遭受了太多的白眼讥讽,情绪一直被压抑着,今日被大师伯认可使他的激情被释放出来,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着兴奋,剑法练得更加挥洒自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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