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王府。
无欲看着倚在贵妃椅中，仍在看书的世子。心想着，为何老天不对面前这人好点，少让他受一些折磨。
“何事？”风雪微凉的目光仍旧盯着书。
“君曦小姐方才出城了。”
闻言，风雪抬头望向窗外。今夜，并无月色。子时三刻，几乎所有人都陷入沉睡的时间。
他被病痛折磨的夜夜不能入眠，而她却在为另一个人奔波。
“我知道了，下去吧。”风雪有些疲惫的闭上眼。
“世子不问君曦小姐去了哪里？”无欲有些奇怪，以往凡是有关君小姐的事情，世子都会细细的问。
“不必，下去。”
听见关门声，风雪才睁眼。如雪般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沉痛，一丝恨意。
如玉般握住书的手指不由得握紧。
他不问也知道她去干什么了。联系不久前，她去了马场，依他对她的了解，此事不难猜。
——
山中校场。
这是一个地下校场。虽是地下，但是也足够大，各项设施应有尽有。
原本应是在休息时间的众士兵，一个个正挺直的站在校场中央。他们头顶上，五丈处，正挂着十几颗碗大的夜明珠。任何一颗，拿到外面都千金难求。偌大的校场，被那十几颗夜明珠照的犹如白昼。
士兵们看着两人由远及近，看着他们莫将军旁比女子还美的男子。他们知道，这才是他们的主子，他们要效忠的人。
对与莫离，他们的将军，他们是尊敬的，崇拜的。可是他们尊敬崇拜的将军，却对他身旁的男子，尊敬崇拜。
他们都知道，他们的主子不简单。光是弄出的这个地方，就知道。
君曦与莫离立在高台，看着莫离让下面的士兵演习。只是看着。
这里，她虽然不经常来，但是每两月还是会来一次。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看着。
这些兵，练的时间不长，最长的也才三年。但是君曦每次来，都能看见他们的进步。她虽从不出口，但是该奖的却从未少过。
小半个时辰后。
莫离遣散了众人，带着君曦离开了校场。穿过了一个和来时一样的隧道，来到了一个新的校场。
相比于先前的校场，这一个明显是新的。
教场上，除了站着的五千士兵，空空无也。
远远的看了一眼，君曦便收回了眼神，往回头走。莫离沉默着跟在君曦身后。
“过几日，我会派给人来训练这批骑兵。相应的马儿，我也会弄进来。”
“嗯。”
一路无言，一直到原本莫离迎接君曦的地方。
停下。
君曦看着身边的沉默男子，忍不住还是开口道，“莫离，这些人，到时候不一定用得上。你完全不用如此辛苦。”她最想要的，还是兵不血刃的达到目的。
莫离闻言，有些震惊的看着君曦。
“这些人，有些是孤儿，有些是乞儿，有些是奴隶，我送他们来这里，并不是完全让他们为我卖命。”君曦笑了笑，“我只是想给他们换一种生活方式。当然，如果有一天，我走到那一步，他们便是我手中的大刀。但是那绝对不是我想要的。”
“……”莫离沉默，他大概知道这些士兵的来路，但是从没有想过，他们是被君曦怀着这样的思想送过来的。
五万人，来到这里，是因为她的怜悯，她的善心。
那么，她对他呢？
君曦似想得到莫离在想什么，不由得拉起莫离的手，自那事过后，莫离很缺安全感。“莫离，不要多想。在我心里，你是亲人，是朋友。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想你这么累，我会心疼。”
这些士兵，能进步这么快，自然是莫离不辞日夜操练的结果。
这结果虽是好的，却不是她最想要的。
莫离睫毛颤了颤，“我……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