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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十六年前

林天辰吓了一跳,赶忙连连后退,见林沐雪不依不饶,他无可奈何地解释道:“小雪你别闹了,今天我真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请教掌门,在这里等候,就要有等的样子。我登门来访,作为晚辈,若是这时和你聊天,是对掌门的不尊重。”

“你总是这样,一本正经的,你要是觉得好玩,我就陪你玩好了。”说完,林沐雪扶起裙衣,在林天辰身旁坐了下来,托起下巴无聊地看了看那个俊美的少年,又看了看天。

“看你能等到什么时候。”林沐雪赌气道。

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柔,大朵的白云,徜徉在蔚蓝如海的天空。微拂的枝叶,于温和的阳光中,显得从容安祥。房屋静静地投下慵懒的身影,水池在光下影射出七彩的虹辉。林府宽敞的大院里,静物成景,虫鸣成曲,略去浮华,更显质朴与纯净。灵树花草,石井房檐,那斑驳的倒影,不喧嚣,不张扬,以沉静的姿态,塑造温馨与安宁。

俊秀的少年与美丽的少女沐浴阳光下,拖出的长长影子,几乎靠到了一起。少年沉默地注视前方,而身旁边的少女早已托着下巴,沉沉地睡去,这是一幅唯美画面。

林天辰静等了一个下午,仰头观云聚云散,看蓝天如海,低头看斑驳树影。时而看白鹤起舞,时而看童子扫地。看久了,便扭头看着身旁熟睡的林沐雪,安静而纯美的样子让人心生涟漪。林天辰轻摇着头笑了笑,心中一股温暖如午后阳光,轻声低语道:“谢谢你,小雪。”

夕阳西下,晚霞绚美,挂在天边。一位老人步履从容,以夕阳为背景,自远处的宅院中缓缓走来。他的脸上布满祥和与自信,虽隔遥远却给人亲近的感觉。

“掌门,弟子林天辰在此恭候多时了。”见到来人,林天辰一阵释然,弯腰行礼,恭敬地开口。

老人看到林天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和蔼地说道:“是天辰啊,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情?”然而,当他注意到林天辰身旁正坐着熟睡的林沐雪时,眉头不禁一皱,疑惑地说道:“这孩子,怎么在地上睡着了,真是丢人。”

林天辰弯下身,轻轻拍了拍林沐雪,将她唤醒。后者睁开睡眼腥忪的大眼,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小声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发生什么事了?”

掌门看着自己孙女惹人笑的样子,没好气地说:“小雪,你怎么在地上睡着了,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这时,林沐雪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委屈地向掌门诉苦道:“这不能怪我,是天辰哥哥他欺负我,非要让我在这里和他一起无聊地等你出关,我才睡着的。”

林天辰顿时无语了,这丫头,还真会颠倒是非。他强忍着没笑出来,辨解道:“是你要留下来陪我的,我可拦不住你。”

“我不管,就是你欺负我。”

两人中间的老人总算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不由哈哈大笑。

“天辰,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吧。”

“掌门,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能否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弟子自然会告诉您。”林天辰觉得金书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是对于林雪,他不知是不是该隐瞒。

林掌门会意,点了点头吩咐道:“小雪,你先回屋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林沐雪一听这是要赶她走,立即又不高兴起来。“好啊,我陪你等了一个下午,还不让我听,我以后不理你了。”说完,她娇气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跑开了。

灵霞洞天掌门将林天辰带到一处僻静之地,好奇地问道:“现在没有人了,天辰,你可以告诉我何事了吧?”

林天辰不语,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部金色的古书,递给掌门。后者见此,开始一阵迟疑,不明所以,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陡然一变。“这部经书并无内容,它怎么会在你手中?”

林天辰心中一喜,掌门果然知道什么,回应道:“弟子并不知晓,只是今日去藏经阁借阅武技之时,胸前的这块蓝玉配与金书生出了感应,这部无字书金光大放自行飞到我手中。是徐然前辈告知,它与你有关,所以弟子才来寻您。”

掌门听言,脸上浮现出惊容,而后若有所思。片刻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大笑一声,“天意啊,一切都是天意啊。”

林天辰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地问道:“恕弟子愚钝,不明白掌门的意思。”

“天意啊,它本来便是你的东西,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掌门轻叹,一语惊人。

“本就是我的东西?”林天辰听着有些茫然,追问道:“那掌门,您可知道我的身世,请您一定要告诉我。”

掌门摇头叹道:“天辰,恕我直言,你的身世我真的不了解,这点我帮不了你。”他顿了一下,仰头望了望东方,似乎在回想久远的记忆,悠悠说道:“十六年前,我在灵霞主峰上观云悟道,突然发现湘竹国东部方向无尽遥远的地方魔云蔽日,妖气冲天,不久之后,那里神魔之光混沌,隐约间有强大的法力波动传来,于是我推测那里发生了一场惊天大战。我对那个方向看了良久,一道神光突兀地出现,遁入我灵霞洞天内,一闪而没。那种速度快到连我都无法看清。”

林掌门停了下来,注视着林天辰说道:“你可知我是如何捡到你的。我当时寻遍了灵霞洞天的每一处,以求发现那道神光所留下的痕迹,然而并无结果。我正准备离开时,一阵断断续续的啼哭声传来,我寻着哭声,发现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走近时发现他的脖子上挂着蓝色月牙形玉配,上面刻有“天辰”二字,这个婴儿便是你。”

“我便是如此才得以被您抚养的么。”林天辰心中大感外,从未想到自己竟是伴着一道光降临的。到底自己是什么身份,仍然是一个迷团。

“当时,你的怀中,还放着一本金色的古书,就是如今在你手中的这本。我知晓它的不凡,曾经试图破解它其中的玄妙,却一无所获。至于你的父母或亲人,一定是不世强者,当年他们或许遇到难处,才会抛下你的吧。”

“这么说来,这部无字古经本就是我的?”

掌门长叹一声道:“是啊,恐怕也只有你才能与它生出感应,不过你是否能从无字古书上得到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但至少,它也算物归原主了。”

“可是,弟子从古经中感应到了一些讯息,听到了经文响起,还看到了诸多异象。似乎,与修行有关。”林天辰没有隐瞒,将实情说了出来。

林掌门听言,面色沉重而严肃地说道:“天辰你记住,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会有杀生大祸,至于徐然师兄那边,我会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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