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770300000004

第4章 电光无涯

“爹,爹,爹……”撕心裂肺的叫声是从马君剑的身旁传来的,泪水从凌海的眼中涌了出来,一路上还算镇定的凌海,这一下子变得很疯狂,疯狂得连马君剑都抓不住他,凌海如发怒的小豹向倒下的凌文风飞奔而去。

还在淌着血泪的马君剑这才反应过来,急喊道:“不能去,海儿,危险!”便射了出去,如离弦的箭一般,目标是疯狂的凌海,他不能再让凌海死去,他之所以对凌家情深义重,十年前是因为老庄主,从老庄主去世以后便是因为凌海。自唐情没有音信之后,他终生未娶,凌海便像他的孙子,这也正是他和凌海投缘的原因。

刀、剑、人都是无情的,那无情的人,使出无情的刀、剑,连少年都不放过,但他们错了,这并不是普通的少年,而是凌家的少庄主,他们竟毫不在意地去杀凌海,竟不把凌海放在眼里,在高手的眼里,他们砍来的,两把刀一把剑,至少共可找出一千九百九十九处破绽。不过凌海不是高手,他是刚满十五岁的少年,一个特别的少年。一出生,他爷爷便为他植下内功基础,两岁就为他打通全身经脉,三岁开始练眼力,四岁开始练暗器手法,五岁便能杀死飞行的鸟儿,六岁时凌文风开始教他剑法和读书,七岁时马君剑教他剑法和内功,凌文风便教他认毒和解毒,八岁时凌海便开始学用毒,九岁便又修习凌家的内功心法。在这十五年中主要是马君剑和凌文风教他,而他爷爷在他三岁时便已死去。他本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一学就会,不仅学了马君剑和凌文风的武功,还有那几位已死的老头也教过他功夫,所以对那杀过来的刀剑,他至少可以看出九百九十九种破绽。虽然他已进入了疯狂和极度悲伤的状态,但平日所训练出来的自然反应使他动了一下手臂,手中几颗玩耍的铁弹子已钻进了三位黑衣人的咽喉。刀、剑无情,但铁弹更无情!

“当啷”,刀、剑掉在地上,黑衣人抚着咽喉难以置信地望着凌海,而凌海并没有停留,嘴里还疯狂地喊着:“爹,爹……”对于三个人的倒下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

“少庄主!”那位被叫做五叔的老人也带着一干庄中兄弟向庄主这边扑杀过来。

“海儿,危险!”马君剑终于赶上了凌海,但也被黑衣人所包围。敌人如潮水,还有两三百之众,而庄兄弟惟剩几十人而已。黑衣人的高手也很多,但对仅剩的庄中高手也一时难以杀完。

“老五,夫人呢?”马君剑点了凌海的昏睡穴后一边挥剑一边问。

“不知道,自始至终都未见到夫人出面。”老五难过地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二庄主呢?”马君剑还怀着惟一的希望问道。

“被内奸用诡计暗杀了!”老五痛苦地道。

“庄主怎么死的?”马君剑悲凉地问。

“庄主中了翠花下的毒之后,又被老大用诡计暗杀,而老四被老三暗杀,所以庄主愤然杀了他们两个。”老五老泪纵横地道。

“如今,我们只有保着少庄主冲出去,能冲出多少,就冲出多少!”马君剑恨恨地道。

“好,我们就护着少庄主冲!”老五悲壮地道。

“杀呀,为庄主报仇,为凌家庄雪恨!”马君剑怒喊,一下子把凌家高手的士气全都激上了顶峰。在庄中人的眼里,马二爷和庄主一样有威严,加之人缘好,武功深不可测,所以没有了庄主,人们就将信心全都系于马君剑的身上。

马君剑挥出他的剑,一柄亮丽无匹的剑,虽是黑夜,但它发出的光泽犹如旭日,天地之间全都是一片黑暗,院中所有的灯光全被这一柄剑所吸纳,让所有的光再在剑上“燃烧”起来。黑衣人那蒙着脸的黑布全部被似有形有质的剑气绞碎,一时攻上来的黑衣人的眼全都如盲了一般,从此,他们也再没有睁开,因为他们的喉管全都被割开,全都静静地躺下了。

这一剑是马君剑四十年来将“光屏无边”精改而得的“电光无涯”。四十年来,他没有一刻能忘记唐情,也没有一刻不充满恨意,直到凌海出世,他才将恨转成爱恋。他的武功一年比一年厉害,甚至连凌文风都不知道他的功夫深浅,天下能知道他武功有多高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便是十几年前死去的凌老庄主,一个便是唐门现任三大元老之一唐竹棋。

此时,他便将埋藏心底的恨意以最凌厉的剑式用火山爆发的气概释放而出,所有攻来的长剑如朽木一般一触即折。

黑衣人纷纷倒下,如潮水一般,一进一退。

“当!”一道凌厉的剑锋刺入那团旭日的光芒之中。

天地间突然一暗,那团光芒不见了,只有一条银龙在闪烁,一条扭动的银龙,一条翻腾的银龙,一条凶狠得要吞噬另一条青蛇的银龙。

青蛇的主人是一位矮而肥的黑衣人,他如一个地瓜,一个长着一根长刺的地瓜,在人群中,在刀林剑雨中滚动。

马君剑,一手抱着凌海,猛一侧身,弹出一腿,这一腿就如银龙的尾巴,向地瓜撞去,这一腿的气势绝不逊色于刚才的那一剑。一名剑手达到了最高境界,全身无处不是剑,马君剑便是处于这种境界,手中的剑是精气神所凝合的狂龙,这一脚同样也是精气神所凝合的潜龙,因此地瓜眼神变了,变得无比凝重,额头竟在刹那之间滴下了汗珠。

“轰!”地瓜果如滚地葫芦一般滚出老远,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泡。

但马君剑也在同时发出一声惊叫,他显然也受了重伤。他并非被地瓜所伤,地瓜还没有这种能耐,可以说在这一群黑衣人中还没有谁有能力杀马君剑,可马君剑的确是受了重伤,还一口血吐在凌海的脸上。

马君剑中了一掌一剑,剑是毒剑,掌是“劈山掌”,都是击在背后,站在马君剑的身后是两个人,一个是他的老五,另一个是位年轻人,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轻人,那张风吹弹得破的脸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那双桃花眼中燃烧着狂热的邪恶,这是刚才马君剑所未曾注意到的,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用的是墨剑,她便是众人欲寻未得的翠花,也便是向庄主下毒的翠花。

马君剑转过身来,只见庄中兄弟已所剩无几,便仰天长叹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老你却要毁掉自己的名节?”

翠花在老五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重重地吻了一口,娇笑答道:“就因为这个,我便是他的女人,哈哈哈……”

“你这可耻的贱人!柳长空,像这样的垃圾,在妓院里随便可以拣一堆,你真是笨猪呀!”马君剑阴损地道。

“马君剑,你不要污辱她。我是对不起你,可你实在太顽固,你看看,你到老来得到了什么?连女人的滋味都不知道是什么,你有什么权利说我?”老五柳长空怒道。

“好,好,竟为了一个婊子,连多年的兄弟之情都不念了!”

又是一道亮丽的彩屏来自马君剑的手中,就像是天边飞来的晚霞,这是灯光的色彩未曾改变就被吸纳了过来产生的效果。晚霞向柳长空和翠花推了过去,马君剑和凌海不见了,晚霞已将他们俩吞没。所有拼斗都似乎不存在,眼前只有晚霞。这道亮丽的晚霞,是柳长空和翠花的感觉,他们只感到自己无比的孤独,无比的寂寞,就像将逝的晚霞,即将消失于无限的宇宙之中,这便是此道晚霞的精神实质之所有,柳长空和翠花的精神完全被吸引,眼看就要被晚霞吞噬。

突然一声暴喝:“醒!”一位高大如山的黑衣人向晚霞扑去,柳长空醒了,翠花也醒了,就在马君剑的剑刺入翠花的咽喉时,手颤了一颤,那剧烈的毒经不起这猛烈的运力,拿剑的手有些麻木,也因此,翠花险逃一命,但那如花的俏脸便从此多上了一条长长的疤痕,而柳长空却因马君剑的剑尖斜削而断下一臂。但马君剑又被一道猛烈的掌风扫中,因为那本是攻向凌海的一掌,他挡了一挡,便击中了他,他又吐了一口鲜血,然后击出奇怪的一剑。

非常奇怪的一剑,“哧!”一连串似空气燃着了一般的声响,这支剑周围的空气似有一股有形有质的水波向四周荡去,而剑的本身和马君剑的身子便如一根系于急流中巨石上的绳子,又如狂风中的弱柳,但剑式没有一点转弯的痕迹,因为剑尖便如急流中的巨石,无论绳子如何动,它都不移半分,也就如狂风中的柳根,无论柳枝如何摆,它都不离原位。他不看砍来的刀和剑,因为若有刀风划过,刀风至处,该地自然随风而动,即水中之绳,随水纹而动,水强则收,水弱则张,更奇的是那些近身的刀剑变得缓慢无比,他们如握着了万钧巨石,再也不是轻便的剑。

于是,马君剑乘这时动了,他的动作并不受这四周扩散的真气所影响,所以他依然迅如脱兔,钻出重围,也有凌家庄的儿郎侥幸得逃。当黑衣人反应过来时,马君剑已逃得不见踪影。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也许宝物就在他们身上!”那位高大如山的黑衣人急道。

顿时只见空中黑衣翻飞,一些真正的黑衣高手全都去追寻马君剑了。

秋虫夜鸣,肠断,忆江湖跃马,红颜白发,奇剑尽是孤独,谁与之争百合?残花尽凋,明春谁再开?

夜沉寂如死,破庙,残墙,篝火,白发,童颜,独自垂泪。

“海儿,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报仇终有机会。”老人沉痛地道。

“二公,我……”少年倒在老人的怀里抽咽着道。

老人爱怜地轻抚少年的黑发,身上的毒伤又在隐隐发痛。

“海儿,他们一定会很快便追来,我们必须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然后再图报仇。”老人有些焦虑地道,这便是刚从凌家突出重围的马君剑与凌海。

“二公,你的伤还痛吗?”少年有些心疼地道。

“海儿,记住,你要坚强些,凌家的男儿都是有骨气的,你是凌家的少庄主,你更应坚强,不能玷污了你爹的名头。想想你爷爷独挑牛大天五十八洞、三十六寨,那是何等气概,你爹受尽创伤,依然将叛徒手刃于剑下,是何等英雄,你不能哭,更不能冲动。”马君剑有感地道。

凌海却泪水滂沱,想到那仁厚的父亲在他眼前静静地倒下,如一座山一般倒下,想到那慈祥的父亲温和地对他说:“海儿,过两天便是你十五周岁的生日,这颗珠子就作为你的生日礼物,在生日那天,我会告诉你这颗珠子的意义和用途,好不好?”父亲倒下去了,这颗珠子有什么意义和用途呢?这已成了谜,想到父亲那如冬日阳光般灿烂的微笑,他就想哭。

从小父亲在他眼中是个神,是一个无所不会无所不知的神,是一个永远都击不倒的不败之神,是一个仁爱慈善的神。还有他那生死不明的母亲,虽然母亲从来都不爱笑,但在他的眼里是仙女。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在一夜之间都变得那么遥远,那样不现实,亲人一个个死去,伙伴一个个躺在刀下,连惟一的亲人马君剑也身受毒伤,怎能叫凌海不哭呢?

凌海哭得很痛快,他不怕有刀剑来砍他,因为有马君剑。而马君剑双手轻抚凌海抽动的双肩,这也是他惟一能安慰凌海的地方。

凌海抬起了头,因为他听到了有脚步声向这边围了过来,他所有的悲痛和心酸已全都随着泪水流尽,所以他恢复了警觉。不过马君剑早就将火熄灭,惟有从空气的呛人气味中才感觉到有烟在升。这是破庙的一角,有三面墙完好无损,只有对面才有一个破洞,所以并不怕有人能发现篝火。

“堂主,前面有一间破庙,我们进去看一看。”一个嗓音尖尖的人道。

“好,里面没有光要小心一点。”一个声音浑洪的人道。

“知道。”尖尖的人道,便再也没有言语。

“堂主,这里有一滴黑色的血,老匹夫肯定经过了这里,很可能就在庙里!”尖尖的声音又道。

“嗯。”一人应了一声。

“将各路口封死,这老匹夫中了剧毒,又受了内伤肯定跑不远。”那声音浑洪的人道。

凌海偷偷地向马君剑望了一眼,只见马君剑眼里射出如夜猫之眼的光芒。

马君剑拍拍凌海的肩膀,眨了眨眼又点了点头。

凌海心领神会,这是凌海从小就和马君剑约好的暗号。于是他掏出一把铁弹子,在马君剑的牵带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在这深沉的夜里,他们决定杀掉这些人。

“啪。”一树枝被一个黑衣人踩断。

“什么事?”一个声音问道。

“踩断一根枯枝。”一个黑影答道。

“哦,小心点。”还是那浑洪的声音。

“呜!”马君剑一手捂住他的嘴,一剑就划破了他的咽喉,这名黑衣人只来得及一声闷叫。

“啊。”一名黑衣人惨叫,他的咽喉已被铁弹击穿。

“什么事?”那浑洪的声音急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老七和老八。”那尖尖的声音道。

“小心,老七、老八可能出事了。”那浑洪的声音道。

“啊——”又一声惨叫传自庙西。

“啊——”这一声惨叫传自庙南。

一时间黑衣人人人自危,竟有人点亮了火把。

“噗”,“啊!”火把灭了,人也跟着倒了下去,这是凌海杀的,虽然他人小,但暗器功夫绝不差。

“啊……”这是马君剑杀的。

“集合,集合,大家别分散,别分散。”声音浑洪的人焦虑地道。

“喳喳……”显然众黑衣人都向声音浑洪的人那里集合。

“啊……”“啊……”又是两声惨叫响起。

黑衣人的脚步似乎有些乱,“喳喳”之声更重。

马君剑和凌海混在奔跑的队伍之后,一路杀过去,漆黑的夜晚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孔,何况他们还借有树木掩护。

黑衣人归队时,他们已损失了十几名好手,“把火把点着,小心搜寻。”浑洪声音的人道。

“是,堂主。”那尖尖的声音道。

马君剑、凌海便开始逃遁,刚才马君剑只觉得气血浮虚,显然毒仍没有逼净。而凌海只不过是个孩子,所以有利的形势一失,他们便只好跑,越远越好,否则一到天亮他们将暴露无遗。

火光一亮,黑衣人就发现了飞逝的两人,便各展开轻功追赶。

若在平时,不用一刻就可以把这些黑衣人甩得无影无踪,但此时马君剑身受重伤,又拉着凌海,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当跑到洛阳桥之时,已被黑衣人围住。

“海儿,看来今天我们命该绝于此地。”马君剑凄然地道。

“二公,天意如此,我们只好认命了。”凌海的声音也变得深沉起来。

“老匹夫,凌家的如意珠可在你身上?”那浑洪的声音问道。

“什么如意珠,老夫根本就没见过,你何必赶尽杀绝呢?”马君剑有些愤怒地道。

“杀了再搜身。”浑洪的声音道。

马君剑缓缓放下凌海的手,挺起微屈的腰杆,那浓浓的眉毛一掀,冷冷地道:“看谁为我陪葬!”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谁都看见马君剑发威的场面,因此谁也不敢先动手。

时间悄悄地流逝。

突然一声大喝:“杀!”那声音浑洪的人又向凌海射去。

但他的剑却是击在马君剑的剑上,他顿了一顿,马君剑却飞退三步。

但那黑衣人却没有了杀马君剑的资本,因为凌家的暗器本是天下一绝,所以他死了,死在凌海杀鸟的绣花针下。

而马君剑的内伤、毒伤一起发作,只向前踏上三步扶着凌海轻声道:“海儿,二公不行了,这把软剑是鲁……鲁胜天亲手打造的,若……若能逃出去,就……就……就用这把剑为……为……为我报……”一代英杰就这样毒发身亡,死在洛阳桥畔。

凌海没有哭,他眼里只是充满了烈焰般的仇恨,和寒冰般的杀气。马君剑的手还搭在他的肩上,已渐渐变得冰凉,可黑衣人却以为马君剑并未死去,鉴于他的威猛,竟也不进攻,因为他们的堂主也不过一招之间便死去。他们并不知道这是凌海拣了一个空子,要是在平时,凌海绝没有可能杀死他。但刚才,那位堂主本就因惧怕而减弱了气势,又被马君剑的内力反逼,竟有一刹那间后力不继,难以运转,所以才被凌海角度准确的一击击毙。

东方的天幕渐渐泛出微光,在寒冷的秋夜竟有黑衣人流出汗来,而凌海支持着马君剑的尸体竟如老僧入定一般,对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竟不闻不问,这便是他数年间接受几大高手严格训练的结果。

“哈哈哈……”一声粗豪雄浑的笑声惊醒了山林的宿鸟,一条修长的人影从一棵松树上轻轻地翻落下来。

那轻缓的步伐有力而又有节奏感,那修长的身体挺拔而又不失雄健,那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那双深邃而秀气的眼中总含着几丝淡淡的忧郁。

他将倒背双手,向凌海旁若无人地走来,并带着讥讽地道:“连对付一个小孩都用这么多人,而且竟足足呆站了一个时辰,我真佩服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兄弟们。”

那一个个黑衣人的眼神都变得异常的凶狠。

那尖声尖气的人怒道:“何方野人,竟敢管本部的事。”

那修长的人不愠不火地道:“我倒不是野人,而是一位闲人,一位刚杀过人路过此地,正觉闲得无事就想找点事打抱不平的闲人。今天,见一位小朋友居然能镇住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大个子,便觉得非常有趣,禁不住手有些痒,想在你们这个游戏中找个角色来玩玩,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凌海依然是那样冷漠地站着,马君剑的手已变得冰凉,冰凉得就像凌海的心,他恨尽一切见不得人的人,他恨尽一切背叛朋友的人,他要杀尽伪君子,当然他更要杀尽他的仇人。毁家之恨,杀父之仇,使凌海每一根血管里的血都变得冰冷,所以他对这位新来的人也是漠不关心,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着机会的到来。他希望到白天有人路过,希望这些人真的见不得人,那白天他们将无所遁形,危机自然便度过,这是他那幼稚的思想。

“那好吧,我给你一个为阎王报信的机会。”尖声尖气的人说完,便有几名黑衣人扑了过去。

全都是剑,每一把剑都有破绽,但四把剑却没有破绽,你可以使任何一位剑手致残,但你一定会被另三把剑致死,这便是配合之绝妙的地方,这便是剑阵的威力。

四把剑组成密密的剑网,或许有蚊子可以偶尔从剑网中穿过,但是大于蝗虫的东西免试。有一次,他们的上司以蚊子和蝗虫做试验,他们只负责织网,不负责杀生,四千只蚊子,有一百零二只钻过了剑网,而四千只蝗虫,只有半只脚钻过了剑网。

不过,好像这次是例外,只见身材修长的人悠闲地从背后拉出一只手,一只如玉一般光润的手,修长的手指和一尘不染的指甲如春葱一般。有人说女人的手像春葱,不过也许这手才叫得上是春葱。就这样一只手,塞进了剑网,然后像有千万朵兰花在剑网中突然一起绽开。

“叮叮叮……”一阵悦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过之后,修长的人又悠闲地走向凌海。

黑衣人的眼神都变了,若是不蒙面的人,对脸上的神色描述肯定很精彩。

尖声尖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朋友,你想为凌家架梁子是吗?凌家被我们满门都灭了,你称量称量,自己有多少斤两。”

修长的中年人脸色大变,本来玩世不恭的笑容一下子飞得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惊,是怒,是悲。

“真的,凌家全都被灭?连凌家二庄主和大庄主你们也能杀得了?”修长的人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错,全都被杀,不信问一问这凌文风的惟一孽子便可证实我的话。”那尖声尖气的人得意地指着凌海道。

“是不是?小兄弟。”修长的人急切地问道。

凌海没有说话,但那张小脸已经怒得发紫,那双本来灵秀的双眼中充满了炽烈的仇恨。

修长的中年人仰天长叹,刚才凌海的眼神已毫无保留地告诉他这是事实,所以他仰天长叹。

“好,好,很好,你们,你们统统都得死!凌大哥呀凌大哥,我还未来得及报你的恩情,你却先去了,叫我好寂寞呀,好寂寞。”修长的人由凶狠变得凄惋地道。

“你到底是谁?”尖声尖气的人心神有些慌乱地问道。

“杀手之尊——司马屠!”修长的中年人冰冷地道。

尖声尖气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江湖之中谁不知道司马屠之名。司马屠崛起江湖不过五年而已,他是一名杀手,一名杀无不死的杀手。司马屠从来没有失手过,自从五年前独闯天山,杀尽天山派三十六大邪道高手一举成名。四年前司马屠将武当掌门之表弟太阴真人斩杀于天柱峰,并将其至死之因用太阴真人之血书于其道袍之上。

某年某月八日子时,在西蒿坪,强奸了一名村夫之妻;

某年某月九日寅时在洛阳杀死威扬镖头并夺其红货紫贝珠;

某年七月四日在高阳紫竹山村奸一幼女,故有人以五文铜钱雇我取他臭头。

同年七月,独闯南海门,将南海门前任掌门龙不回斩杀于南海别院,并将早已写好的罪状贴于龙不回之身。

某年某月七日辰时,奸杀一渔民之女,并将其尸抛于枯井之内;

某年六月十日早晨,借酒醉装疯杀死酒楼老板,并奸其妻;

同年八月三十日午时,在南海之上截杀一年老还乡之官员,夺其家产白银四万两。

今有人以两百两白银雇我取他狗命。今后南海门若不行善事,则比天山派更惨十倍!司马屠,某年某月某日。

三年前司马屠组成杀手联盟,自己则被江湖称为“杀手之尊”。他成立杀手联盟向江湖提出三个非常明确的限制:

小孩婴儿、残、孕不杀,清官仁义之士不杀,不会武功之人不杀!若江湖朋友不按要求来雇,本盟将扣除所花全部费用及活动经费二百两白银,其他全部退还。

组成杀手联盟后,司马屠共接了五百七十六桩生意,其中有十六桩生意是在限制之外:有人以一千两白银雇他杀一清官,所以他便还八百白银并夹带一张大白纸。纸上写道:该官为官十年,私用官银一两五钱,私拿狼毫毛笔两枝,共斩十七人,有九人是因谋财害命而判死刑,有两人因奸杀罪而判死刑,有六人系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十年间共判一百一十七人入狱,只有一人是受冤在狱中呆了半年,因此此人是一名大大的清官,我按规矩取二百两纹银作为活动费用,司马屠拜谢,某年某月十日。

还有一人以五千五百两雇联盟杀百花庄庄主柳桃根,司马屠派人查探发现,柳桃根一生杀了二十七人,其中有十七人是正在抢虐村庄的山贼,有八人是江洋大盗,有两人是采花盗。便将柳桃根平生所杀之人一一列出,并将所杀之人的罪状全都写明,还将柳桃根取财之道也写了出来,交给雇主,并扣取活动费用二百两银子和所花之银一百两,退还白银五千二百两。

如此等等,让江湖之人大为惊愕,更使司马屠之名变得更具有魔力。而杀手盟也越来越庞大,而这些杀手全都是经过司马屠严格的考验和观察后才吸收进来的,每个人的功夫都融合了其他杀手之特长。而司马屠的功力之深却没有人能知道。也许有一个人知道,那便是凌文风,但他却已死了。

因此,尖声尖气之人一听对方是司马屠,就打了个冷颤。

“我现在就要动手了,你们准备。”司马屠平静地道,这是司马屠每次杀人之前要说的话,因此,只要有人听到司马屠对他说这句话时,他准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司马屠动了,他用的也是剑,一把平凡的剑,平凡似刚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废铁,但又是一柄十分不平凡的剑,不平凡的是剑所存在的生命。这剑似是有生命的神物,丑陋的剑身却掩不住跃跃欲动的灵气,所有的灵气,所有生命其实是来自一只神奇的手,一只一碰到剑柄就洁白如雪的手,这样一只手,是连司马屠也弄不明白的谜,或者可以说,这是一只天生的握剑之手。

剑是挥出去的,这是一道很玄很玄的轨迹,玄得这扁扁的剑身竟似一堵高墙一般,向黑衣人挥了过去。

凌海眼睛亮了,亮得如两颗在皎洁月光下的夜明珠,这是凌海见过的最好的剑式,当然,他并没有见过他父亲及马君剑那必杀的几剑。

黑衣人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高深莫测的剑法,这根本就不是剑,什么剑法能达到这种地步呢?可这是事实,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司马屠便能使剑法达到这种境界。所以黑衣人向后飞退。不退还好,一退,眼前的高墙竟越来越高,越来越宽,最后竟融合了整个天地,似乎这世界之中除了自己便是这柄剑所组成的天地一般。再后来,黑衣人再非黑衣人了,他们已被无边的天地挤得变了形,只剩下一具具残尸,十一人,只用了一招,愤怒的一招,没有任何花巧却似乎包含着天地至理的一招。

凌海的眼中放出敬慕的光芒。

司马屠也能感觉到凌海的那种向往,所以他转过头来温和地说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以后跟着我可以吗?”司马屠知道凌家被毁,不管他是什么人,将这一个孤儿训练成一代高手是他惟一能为凌文风所做的事。

“我叫凌海,司马叔叔的剑法真好,我常听我父亲提起你。”凌海幽幽地道。

“孩子,你就跟着我学剑法,将来再为你父亲报仇好吗?”司马屠慈爱地道。

“谢谢叔叔,我想先把二公葬了,他是为我而死的。我还须把父亲的尸骨找回之后守孝百日,再和叔叔学功夫。”

“好,文风兄有你这样的儿子,在九泉之下也应该心安了。”司马屠颔首道。

凌海轻轻地将马君剑的尸体放倒,那柔和的动作似是怕把睡熟的老人惊醒一般,然后再轻轻地解下老人腰间的含月珍珠软剑,泪水却禁不住淌了下来。

司马屠本想去挖一个坑将老人埋了,可凌海却不让他去挖,他要自己亲自料理。

那湿润的手在几个时辰之前,还向马君剑的身上浇水,可现在却用它去为马君剑挖坟墓,想到这里,凌海就不禁又流下泪来。但他仍是咬着牙用地上刚被司马屠挤断的断剑挖开泥土……

晨曦初露,残垣断瓦,鸦鸣犬吠,余烟缕缕,血迹凌乱,断尸横陈,到处是一片肃杀而残酷的景象,这便是凌家庄,昨日还威震江湖的凌家庄。

尸体到处都是,血也使整片整片的土地变得更鲜艳,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着妖异的色彩。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引来了一群食肉的寒鸦,看它们里面轻轻飞舞,时而昂首嘶啼,却似在讥讽人类的愚昧,鄙视人类的丑恶,竟来屠杀自己的同类反而为异类增加许多意外的野餐。

寒鸦尽飞,遮天蔽日,在凌家庄的上空盘旋,因为它们已感觉到了一股浓如液汁的杀气在空气中扩散,所以它们全都飞上了天空,又不舍这一顿美食,所以盘旋不去。

杀气是来自两个人的身上,一位是身材修长的中年人,一位是个少年,这两人便是司马屠和凌海。

这满眼惨状,竟连司马屠这杀人如麻的杀手也想呕吐,那脸只剩下半边的,那没手没脚的,那肚肠被乌鸦叼去一截的,那面目全腐的,还有只剩下那腥臭的脓血却仍保留着人形的,有面目全被击碎的,有被钉在地上吐着舌头的,有的甚至还掐着自己脖子,有的竟相拥而死,双方依然掐着对方的脖子,有的一只手还留在别人的胸膛里,但也被别人削去了脑袋。总之,世间所有奇形怪状的死尸模样这里都有,甚至还有所创新,所以司马屠开始呕吐,吐出了一口又一口的苦水。

凌海没有吐,只是目光很冷,冷得用熔炉都不能使之温暖。他在尸体丛中慢慢地行着,慢得如拖着万钧行走的老牛,他的人并不重,但他的心却很沉,沉得如压在千年冰山下的玄冰。这曾是他的家,欢乐幸福的家,温暖舒适的家,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留下他的足迹,这里每一寸空间都曾留下他那欢快的笑声。他曾和这一些死去的人到玉尖峰去狩猎,到夕照峰去看夕阳,到猿啸峰去逗古猿,可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旭日的升起而变成幻影,昨天以前仿佛是做了一个梦,一个虚幻而甜美的梦,而眼前才是真正的现实。这是一块残酷的天地,这是一块人间的地狱,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沾满了血液,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弥漫了血腥和腥臭,这里的每一具尸体都似在诉说人类凶残的本性。

凌海在寻找,寻找在昨天以前那虚幻的梦中给了他最大欢乐的躯体。真难以想象,他还刚刚满十五岁,天啊,才十五岁!但他还是挺住了,没有哭,这和昨天他那调皮的模样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天涯魂断,伤心欲泪却已干。

是梦是幻,世情凉薄谁来判。

稚语含冰,任是骄阳烤难泪。

恨火如炙,抚剑誓把敌头斩!

就这一夜之间,这一场惨酷的屠杀之后,凌海便再非原来的凌海,他是“绝杀”,杀要杀绝,将伪君子杀绝,将邪恶之徒杀绝,将见不得人的鼠辈杀绝!

同类推荐
  • 双恋

    双恋

    四肢发达的腐女夏弦月直过着无忧无虑自我满足的小康生活,在连续降级三年后终于成功升八死党李洋洋所在的高校……白夜?她在教导处扁的那个美少年就是传说中偏爱以暴制暴的白家二少爷白夜?囧!她怎么会中如此大的头奖?怎么自己又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挂名玩具”。最离奇的是玩三国杀还招来了一只帅绝人寰的男鬼,而这只男鬼还总是以“阴虚”为理由用冰冷的身体靠近她……徘徊在虚幻与真实之间,梦中缭绕如檀香的记忆也随之涌现。当虚幻的一切变得真实,当千年前的情结被慢慢解开,原来他们的相交早已是命中注定。
  • 娱乐圈之头条女王

    娱乐圈之头条女王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和你有着相同的相貌,你会放弃自己的人生,去替代她吗?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一无二的,怎么可能替代得了。许凝雪在她那多年未见的母亲回来找她之前,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人生却有很多无奈的啊,于是,她成为了自己双胞胎姐姐的替代品,开始了一段奇妙而又危险暗涌的校园生活。为了扮演好这个角色,她拼了命地努力,处处如履薄冰。却不曾想,她最亲的人竟是在骗她,当谎言被拆穿的时候,却让她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多年后,那些人如愿地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明星,人前人后风光无限,而她,却偏偏不让她们如愿。此去经年,有些爱,真的成为回忆了吗?
  • 蜜恋101:独宠极品伪少爷

    蜜恋101:独宠极品伪少爷

    她隐瞒身份,女扮男装潜入校园,只为寻找11年前共患难的他未曾想,一入校园,便看到鼎鼎大名的林夜宸被兄弟们逼穿女装的囧样。从此,她和他结下梁子。他变着法子整她。她玩命似的躲他。可自从他知晓她是女生。这人就变得“怪怪的”。平时和个保镖一样处处跟着她,有危险时第一个冲出来保护她。“阿西吧,林夜宸,你天天跟在老子后面,不怕被人说是基佬?”林夜宸眉梢轻佻,“你一女的成天老子长基佬短的,只怕是嫁不出去了。来来来,到爷这儿来亲亲抱抱举高高。”顾之晴转身就是一击“断子绝孙”。
  • 寂静流年遍开花

    寂静流年遍开花

    曾患PTSD的宅女喻夕恋上好脾气的普外医生顾宗琪,不断的提升战斗力与人PK和反PK,独占后才知道,原来那个医生傻傻的等在那里好久了。
  • 所有遇见终将遗忘

    所有遇见终将遗忘

    遇见你之前,失去你之后,命运让我选择了遇见你,然后遗忘你。性格截然不同的杨墅和管鹿鹿他们各自选择了不同的人生之路,遇到不同的人……而他们会因为自己的选择,慢慢成长成自己心目中理想的人吗?与其说这是爱情故事,不如说是一个关于爱情、友情、亲情的成长故事。
热门推荐
  • 各国坦克科技知识(下)(最具震撼性的装甲战车科技)

    各国坦克科技知识(下)(最具震撼性的装甲战车科技)

    军事科学是一门范围广博、内容丰富的综合性科学,它涉及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技术科学等众多学科,而军事科学则围绕高科技战争进行,学习现代军事高技术知识,使我们能够了解现代科技前沿,了解武器发展的形势,开阔视野,增长知识,并培养我们的忧患意识与爱国意识,使我们不断学习科学文化知识,用以建设我们强大的国家,用以作为我们强大的精神力量。
  • 行尸杀人事件

    行尸杀人事件

    5月11日,凌晨12点半。在赤坂某个公寓静悄悄的大厅里,自由摄影师川崎幸男焦急地等着电梯。电梯的提示灯从八楼降到七楼、六楼、五楼……终于停在了一楼大厅。慢慢地,电梯门开了。幸男早已等得不耐烦,正要冲进去,可是突然吓了一跳,急忙把身子缩了回来。本以为空无一人的电梯里竟然还有乘客。那是个女人。她戴着样式夸张的黑白相间的帽子,帽檐很大,苗条的身躯穿着同样款式的连衣裙,样貌上看起来已是半老徐娘。黑色的墨镜很大,遮住了半边脸。这个人浓妆艳抹,鲜红的口红让人不寒而栗。从身材来看也算是美人,可即便如此,没有人愿意在深夜里突然碰上这样的人。
  • 逆世至尊

    逆世至尊

    一座残破的塔,竟然蕴含了一个世界,天命,何为天命?是天命所归,还是命中注定?难道丹田废弃,就是所谓的天命吗?诸天万域,早已破败,留下的全是废墟,道法不存,天道灭亡,若这便是命,那我必定逆天改命,大道不存,我必让其苏醒,踏天命,逆天道,重开万域!
  • 礼仪常识(现代生活百科)

    礼仪常识(现代生活百科)

    有很多人都非常羡慕那些有风度、有气质、待人彬彬有礼的人,并且渴望着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成为那样被人羡慕、受人尊敬的人。可是,却很少有人去认真、仔细地思考过,他们怎样才能成长为那样具有风度和气质、且待人彬彬有礼的人呢?其实,那些人之所以在人群中显得与众不同,显得耀眼,全是因为他们独有的人格魅力,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韵味,而“知礼”便是促成这种魅力的重要因素。正是因为他们注意一些礼仪上极为细小的问题,才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
  • 世界经典民间故事全集:动物王国的故事

    世界经典民间故事全集:动物王国的故事

    我们编辑的这套《世界经典民间故事全集》包括《清官能吏的故事》、《书生才子的故事》、《农夫诙谐的故事》、《工匠谈闻的故事》、《百姓闲聊的故事》、《儿童趣事的故事》、《世俗流言的故事》、《动物王国的故事》、《万物戏说的故事》和《自然传说的故事》等10册内容,精选了古今中外各种幻想故事、动物故事、生活故事、民间寓言和民间笑话等数百则,是启迪智慧,增长知识,扩大视野的良好读物,也是青少年学习和研究民间故事的最佳版本,非常适合各级图书馆收藏和陈列。
  • 我的冰山总裁老婆

    我的冰山总裁老婆

    (无线爽文经典,万订作品)他是赫赫有名的战争机器,让地下世界闻风丧胆的“死神。”因一场事故回归都市,跟冰山女总裁订立有名无实的婚姻。这是一个龙游都市,逍遥人生的故事。读者群:568992156
  • 天台山记

    天台山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王者荣耀之逐鹿中原

    王者荣耀之逐鹿中原

    【2018王者荣耀文学大赛·征文参赛作品】亚瑟,一位古代的传奇帝王,在中原这片群雄逐鹿上千年的土地上,将会发生些什么呢?
  • 何处可栖凰

    何处可栖凰

    古卿凰总是做一个梦——关于她跟一个男人搞对象的梦。后来她才发现,那不是梦,是记忆。古卿凰的爹娘总有一个理想——想要个正常闺女的理想。后来他们才发现,那不是理想,是幻想。不做姑娘做儿郎?好,许你男装十五年。不爱红装爱戎装?成,如你所愿战沙场。可是你说什么?不想成亲?当爹的苦口婆心好言相劝:“三千公子,总有良配。”作女的打定主意死不服软:“非彼如玉,不可栖凰。”是可忍,孰不可忍!作为老爹的太上皇觉得无需再忍!真龙不发威,你当我是个假的太上皇!“主子,太上皇下旨:只要是个男的,不管什么身份,能把您拐到手他就赐婚!”“真的?”古卿凰笑了,冲院子里那人招手喊道:“走了和尚,跟我回家!”
  • 逍遥女剑仙

    逍遥女剑仙

    新书《快穿之男配大佬上线中》求支持(无男主)乔羽以为自己消失了,但是她发现她居然直接投胎成了一个男的?!而等乔羽修仙后她以为她是幸运的,结果她居然是一个女主修仙文的男配!乔羽以为她只要远离女主就能仙路可期,但是那个法则又要闹哪样!仙路遥遥,乔羽不想挡着任何人的路,但也不想当他人手中的棋子,如果不能退让,那便问问手中剑,执剑逍遥一世,问鼎大道!读者群号551903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