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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背井离乡,搏生死

“哥!我没说,我没什么都没说!”怀中莫戈林的梦话,让伊奇感到心碎。

伊奇把他放在毛毯上,配置草药,给他喝了下去,小莫戈林醒了。

“伊奇哥?你来救我了?我什么都没告诉那个懦夫,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没事了,莫戈林,没事了,我相信你,你是一个勇敢的兽人,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好好休息吧,兄弟,以后你要照顾好你自己。”

小莫戈林又昏迷了过去,看着他的脸肿的和包子一样,还隐隐带着一丝安心的笑容,伊奇眼眶中泪水模糊了他的视野。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你们到底让他做了什么!”帐篷外莫戈林的父亲雷库尔的声音传了进来。

伊奇连忙走了出去,他走向雷库尔,单膝跪地,低声说道:“雷库尔叔叔,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对您的儿子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记在了心里,我不该和他说那些话,我不该…”

伊奇指了指帐篷,继续说道:“小莫戈林现在在里面睡着了,身上受了伤,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我恳求你的责罚,不管是什么样的!”

雷库尔看着这个跪在自己身前的孩子,拳头握紧,又松了开来,扶起伊奇低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和狩猎队一起回来,等我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再看如何惩罚你也不迟。”

说着他拉起伊奇,伊奇向他讲述了事情的起因,并带他进了帐篷,雷库尔了解了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他蹲下来,看向自己的孩子,心里是又心痛,又痛快,他也是狩猎队的一员,看着自己每日拼命带回的粮食,进了那些好吃懒做的人嘴里,雷库尔早就不服了。

雷库尔轻轻抱起了自己的儿子,转头对伊奇说道:“伊奇,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说的没错,错的是这个傻小子脑子笨,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不怪你,你不用担心,这点伤不算什么,这蠢崽子平时闯祸,我打的比这还要凶,你不用自责,起来吧。”

伊奇满脸的后悔神情,心如刀绞,雷库尔的表现,让他更加自责,因为自己的口无遮拦所导致的伤害。

“孩子,你…..你明天就要离开氏族了么?”雷库尔脸上带着不忍,伊奇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个孩子勇敢,又愿意为了氏族抛洒热血,雷库尔心里清楚,在这种季节离开氏族意味着什么。

“是的,雷库尔叔叔,我把话说死了,那个卑鄙的懦夫都不敢接受我的决斗要求,我不能看着氏族的亲人们自相残杀,火刃侍卫们,发誓效忠酋长,如果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杀死,那样有损他们的荣耀。”伊奇点头说道。

“您不用担心我,我的本事您还不知道?氏族的外面就像我另一个家一样,我能过得很好的。”伊奇想了想又安慰起雷库尔。

雷库尔悲伤的看了眼伊奇,点了点头,带着莫戈林离开了帐篷。

伊奇叹了一口气,取出自己的背包,还有武器装备,慢慢检查着,拿出一块致密磨刀石,维护着自己的阔剑。

不一会儿,自己的父亲尤舒罗,还有阿图尔导师回来了,兽人剑圣一进屋子,就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我的儿子,我骄傲的孩子,父亲为你感到自豪,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就去宰了那头可悲的猪猡,你还能继续安然的生活在氏族里。”

尤舒罗安慰着自己的孩子,心里下定了决心,今晚他就去和那个懦夫提出玛尔戈拉的荣誉决斗,如果那个懦夫拒绝,就算是同归于尽,自己也要宰了他。

尤舒罗心里想着,至少自己的孩子能够不用离开氏族,变成一个可悲的流亡者,现在离开氏族营地无异于自杀,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面对这样残酷的命运的。

“父亲,你不用这样,如果要战斗,这也是我的战斗,我就是不愿氏族里手足相残,才欣然放逐的裁决,我不想你有事,而且我自己的债,将来我一定会自己讨回来的,你不要冲动好么,答应我!”伊奇抱着自己的父亲,平静的说着。

“可是,孩子,你现在离开氏族,外面就算没有猛兽,光是寒冷的天气,就能杀死任何一个强大的战士,现在离开氏族简直就是自杀,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离开氏族,你得留在我的身边,留着你母亲的身边,我不会让你……”

尤舒罗看到了伊奇平静的坚定眼神,那个眼神他见过,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做不了什么了,所以他只是感觉痛不欲生,不知如何是好。

尤舒罗默默低下了头,转身为伊奇整理着装备,他知道如果今天晚上他动作快的话,或许还能挽救这场悲剧。

伊奇走向阿图尔导师的面前,单膝跪下,低下了自己的头,那是兽人学生们犯错后,恳求导师原谅的姿势。

阿图尔萨满心里百感交集,一边是自己如同孙子般的学生,一边是氏族的传统律法,还有自己老兄弟,上任酋长的临终嘱咐,他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满心悲痛。

老萨满叹了口气,手掌放在自己的学生头上,低声说着;孩子,你怨我么?我今天没有帮你说过一句话,我无力保护我的学生,我简直就是一个失败者。

“不,我的导师,您有您的难处,您是氏族的萨满,你教导过我,氏族萨满的职责,这件事都是我自己的责任,您不必自责,您千万不要乱想。”伊奇保持着这个动作,安慰着老人。

伊奇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兽人导师,还有自己失落的父亲,笑了笑,高声说道:“你们不必如此,我能够好好的活在外面,而且将来我还会回来,讨回属于我的荣誉。”

老萨满叹了口气,拿出了一本嵌着金属花纹的铁边书,交给了伊奇,低声告诫到:我的学生,这是我作为萨满一生的所有的经验与知识,如果真的没别的办法,只能离开氏族的话,那么带着这本书,抵达其他的氏族后,我的萨满同僚们,看到这本书会接纳你的。

伊奇满脸惊讶,郑重的收下这本意义重大的书籍,向着自己的导师,躬身表示感谢,阿图尔萨满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深夜里,尤舒罗悄悄爬了起来,在漆黑的环境下,取下自己的战刃,准备离开帐篷,他看向自己孩子睡觉的地方,伊奇全身都裹着毛毯,可能是觉得这会是最后一个安详的夜晚,他睡得很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尤舒罗恼火的想着,他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他悄悄走向帐篷的门帘。

“父亲,你要去哪?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尤舒罗低头一看,门帘右边的柱子,居然靠着一个身影,伊奇裹着毛毯,靠着柱子蜷缩成一团。

尤舒罗的声音哽咽着说道:“没什么,孩子我出去方便一下,马上就回来!”

“父亲,我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好么?”伊奇也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

尤舒罗的战刃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瘫坐在地上,哭泣着:“我不行,我没法看着你离开,你的母亲她在看着我,她和我说,我失败了,我是个懦夫,当她醒过来看不到你,她就会永远的离开我!”

伊奇走过去,抱着自己显得有些憔悴的老父亲,高声说道:“我是尤舒罗之子,柯卡娜之子,我是纳格诺什?伊奇?滚石者,曾经杀死过玛戈隆的兽人,我将征服那片荒野,并在成年的那天,返回我的氏族,夺回属于我的荣耀,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我追寻荣耀的脚步,即使那是您,我的父亲!”

显得有些苍老的兽人剑圣停止了哭泣,听到了这话,他突然放下了心,尤舒罗打开了一个箱子,拿出了一面金属小盾,交给了伊奇,伊奇认识这面小盾牌,那是属于柯卡娜的盾牌,圆形的盾牌边缘突出了三根棱形的尖角,尖角上有着暗红色的痕迹,那是干涸的鲜血。

尤舒罗将这面小盾交给了伊奇,伸出左手放在伊奇的肩膀上,带着骄傲的声音说道:“你的父母会等你回来的,纳格诺什?伊奇,不要忘记这一点。”

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清晨,太阳还没出现,世界还笼罩在黑暗里,此时的德拉诺显得最是昏暗,既没有温暖的阳光,也没有明亮的月光,伊奇走向了氏族的大门,尤舒罗和老萨满还有雷库尔都跟在他身边。

伊奇不知道兰特瑞索干嘛去了,这两天出这么大的事居然没看到他,他想起兰特瑞索的被锁链囚禁的命运,他心里有点担心。

氏族大门前,伊奇停了下来,回身拥抱众人,他真不想搞得这么夸张,好像生死离别一样,但没办法,众人坚持。

“回去吧,我的亲人们,看你们的样子,搞得像我会出什么事一样,我其实还挺向往着见识一下“我们的世界”里那些氏族的风采呢。”伊奇立了一发“反flag”,挥了挥手,毅然迈向蛮荒之中。

伊奇思考着,决定先去德莱尼的那个树洞里,进行告别后,再考虑先去拜访那个氏族。

“嘿!想什么呢?你现在的表情就像个傻子一样!”

“你才像个傻子!”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伊奇骂了回去,然后回过神来,向森林里看去,那是兰特瑞索,他背着个大包,还有自己的战刃,一脸贱笑的看着伊奇。

伊奇此时是又感动,又开心,这人消失了两天,没想到居然在这等着自己,而且看这意思准备和自己结伴而行,伊奇还以为他已经被达尔那个懦夫给暗算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伊奇笑着问着。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兰特瑞索也贱笑着反问。

两人相视而笑,伊奇也没说什么,他们向着丛林前进着,伊奇开启元素视界,带着兰特瑞索走着,他还是想去告别一下,快到那个树洞,伊奇让兰特瑞索等自己去方便一下,走进树洞吹响魔法哨子。

又是那熟悉的触感,后脑勺上的温暖熟悉的触感,让伊奇心里觉得暖烘烘的,笑着低声说道:“莉亚姐姐,对不起,我今天不是来学习的,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道别?你要去哪?在这种季节?”莉亚立刻带着紧张和惊讶的语气问道。

“氏族里出了点事情,我现在要去拜访各个氏族的萨满导师,诚心向他们学习。”莉亚听着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兽人,他不记得兽人的传统里有这样的习俗,而且现在显然不是一个旅行的好季节,她思考了一下,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而伊奇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瞒着自己。

捏着伊奇的小脸,有点气愤他不告诉自己真相,用上力气,给他捏的通红,莉亚叹了口气,从脖子上取下一串镶嵌着一蓝一绿两颗宝石的精致项链,交给了伊奇。

“这是一个声音传送项链,只要提供奥术能量,就能传送声音,你的学业还没有完成,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能通过这个项链和你说话。”说完就教伊奇如何使用。

伊奇拿在手上,心里觉得怪怪的,这就是异世的微信啊,虽然功能没有那么全面,但就是一人一句的语音聊天宝贝啊!

“我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但愿圣光保佑你顺利的完成你的使命,小伊奇。”

说完莉亚又蹲下身,用力拥抱着伊奇,伊奇心里有些触动,也用力拥抱着她,然后他点了点头,离开了那片宽大的树洞。

伊奇没走多远时,突然又听到一声叹息,伴随着一句话。

“哎,我该怎么向赛希尔交代,我们的大厨没了。”

伊奇脚一抖,差点摔在地上,回头哭笑不得的看向那个树洞。

伊奇返回了兰特瑞索身边,发现兰特瑞索的表情有点不对,显得十分紧张严肃。

“有人在我们追踪我们!”伊奇听到这话连忙开启元素视野,发现大概60米远的地方,有几个兽人。

伊奇立刻拉着兰特瑞索向着另一个方向走着,他仔细感知了一下,是7个兽人,而且基本都见过,是达尔?三重血刃最忠诚的狗腿子。

伊奇真没想到,这人能够这么无耻,不敢和一个十岁的孩子单挑就算了,居然还派人来追杀他!

“不过追谁不好追我?”

伊奇琢磨着要不要和兰特瑞索把这些人宰了算逑。

“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路途还很远,多一分体力多一分保障。

伊奇示意兰特瑞索向这个方向走,可他走了两就突然又停了下来,脸色大变。

狼!狼群!大型的狼群!那些狼群已经迅速包围了那群兽人,把他们咬的支离破碎,而且明显已经闻到了他们,狼的鼻子可比狗还灵敏。

它们已经开始向这边冲过来了,显然,七八个兽人完全没法满足它们的胃口。

伊奇带着兰特瑞索前跑着,他心里明白,跑是肯定是不可能跑的过狼的,必须找到有利的地形,他感知到了一条裂隙,通向地底,但裂隙的入口很窄,如果能够依托有利地形杀死尽量多的野兽,它们就会放弃难啃的骨头。

说着,他们已经抵达了那片山脉中的裂隙中,伊奇想要站在靠外面的那一侧,但被兰特瑞索拉到了后方,兰特瑞索自然不会让一个兽人孩子顶在自己的前面。

两人看着裂隙外面,狼群在左右奔跑着,伊奇能看到闪闪发亮的眼睛不停飞动着,它们在等待更多的同伴。

突然间,狼群一拥而上,两只狼挤了进来,兰特瑞索一刀把一只狼头砍成两半,而伊奇则右手聚集能量,他召唤了一道石刺从裂缝中一下刺进了另一只狼的肋下。

伊奇想了想,决定蓄力用威力更大的土元素法术,直接堵住这条通道,施法施放了一半,伊奇突然脸色更加苍白了,他的元素视界感知到,他们的身后也有东西,伊奇立刻感知过去。

“嘶!”伊奇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群巨大的蛆虫!比一头牛还大!在一伸一缩的向这边趴着,伊奇注意到那些虫子的口器,就像七鳃鳗一样,让伊奇头皮发麻!

“兰特瑞索!我们必须杀出去!后面有更大的麻烦!”

伊奇立刻就对兰特瑞索发起警告,兰特瑞索点了点头,向外推进着,他们踩着狼的尸体向外走着。

兰特瑞索刀光乱舞,正面的巨狼,不是脑袋从中间裂开,就是被他削掉了下颚。

然而就在兰特瑞索一记下劈砍死一头狼时,另一只狼踩着同伴的尸体飞扑像兰特瑞索。

他的刀还卡在狼尸中,用力拔了一下没拔出来,眼看他就要被扑倒在地,伊奇右脚踩住岩壁蹬起,跃过兰特瑞索,双手握剑把那头扑起的狼钉在了他同伴的尸体上。

伊奇怒吼一声,右手挥出一道熔岩爆裂法术,把通路上的狼群全炸了出去,他们立刻冲向外面。

兰特瑞索已经看到了后方的生物,一下拱起一下收缩就飞速向着这边接近这,他看着也是一阵头皮发麻。

两人已经冲出了裂隙,伊奇向外看去。

“我去!这是什么数量!”外面的狼群呈包围势态,入目可见的是无数闪闪发光的金色眼睛。

“难倒我就要死在这里,还害了兰特瑞索!”伊奇心里有些绝望,一剑刺向了一头张嘴扑过来的巨狼嘴中,透脑而出。

拔出阔剑,看着后方和巨型蛆虫杀到一起的兰特瑞索,伊奇心里万分难过。

“不!我绝不放弃!一定还有办法!伊奇不断把阔剑刺进巨狼柔软的躯体里,飞速思考着,他看向那道山脉中的裂隙,向上可以看到天空,向下是一片深渊,还有更多的巨型蛆虫在趴着!

一瞬之间,他脑子突然想起了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做过的一件事!

“兰特瑞索!帮我争取一下时间!我要施法!

兰特瑞索退了过来,没回头,但点了点头,伊奇把手放在大地上,感受着土元素。

他满头大汗,将自己的全部精神投入了进去。

兰特瑞索腹背受敌,但他仍然守护着一边的伊奇,一刀横劈,先砍进一只蛆虫的柔软身体,然后又掀开了一头狼的头盖骨,他的腿被狼咬住了,鲜血喷涌而出,那头狼想把他拖进狼群里,分食他的血肉!兰特瑞索怒吼一声将长柄战刀的柄部尖端捅进了狼头,身体转动着,用力一刀砍下了那支受伤的蛆虫的上部分身体。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伊奇嘶吼着大声咆哮:“起!!!”

一道石柱将两人顶上高空,伊奇背部靠着岩壁,双脚用尽全力撑着另一侧岩壁,同时抓住了兰特瑞索的双手!大声喊道:“像我这样撑住!”

兰特瑞索连忙反应过来,他脚下的石柱,立刻土崩瓦解,狼群和巨虫厮杀了起来。

伊奇向下爬了一点,检查兰特瑞索的状况,情况不太好,他的一只脚留着血,显然撑不了多久,伊奇用屁股顶着山壁,把自己的背包放在了前面,取出了一根绳子绑在兰特瑞索的腰间另一头绑在自己的腰上。

“你就在这里撑住,我爬上去就把你拉上来。”说着伊奇就用烟囱攀爬法,爬向天空,逃向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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