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永光的学校就在离弄堂十分钟脚程的地方，倒不算远。
这个点多是高三的学生到校，脚步匆匆神色严肃，也偶尔有几个有说有笑的面孔路过，让人看着心里也跟着放松起来。
眼看着邱永光和李焕已经进了校门，楚辞挑挑眉，正准备也进去时，却发现原本走远的李焕又回来了。
李焕将楚辞拉到偏僻处，先将校服外套脱下给楚辞套上，这才领着人进去了。
楚辞早知道这里的男孩女孩都是要上学的，可如今真亲眼所见满校园有男有女，而且相互之间还有说有笑，还是被惊到了。
正左右看着，楚辞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撞上来，她也不动声色。
很快，一个留着鸡冠头的男生就跑到了李焕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狗焕，难得啊，来这么早。”
李焕虽然平时跟着邱永光出门，但到了校门口，都是要再去别处溜达个够，非要等到上课铃响才进校的。
能这么早进来，实属罕见。
李焕跟那鸡冠头仿佛很熟，笑着锤了一下他的胸，才说：“今天带着我妹子过来玩。”
鸡冠头这才看了楚辞一眼，一挑眉：“啧啧，你不会是想把她带进教室吧？”
“哪啊！”李焕本是十分不屑地摆摆手，不过转念一想，这事还是要问问楚辞的意思，于是回头问楚辞，“你想不想到我们教室逛逛？”
楚辞还没答话，鸡冠头就赶着回答：“去吧去吧，正好我第一堂课不想去了，小妹妹你帮我顶顶课！”
李焕一个手锤砸了下去：“你当老班瞎啊？你位子上坐的是谁他能看不见？”
鸡冠头忙捂住头猛搓，一边说：“你忘了？第一堂是生物啊！老牛记性那么差，到现在班里学生都没认全呢，怎么可能看出来我到底在不在？”
“你只需要让你妹子帮我顶着上第一堂课就行了嘛！”
李焕一个挑眉：“要真是生物，那我干嘛不让她帮我顶课，还便宜你了。”
“哎呀！”鸡冠头恨铁不成钢地咂咂嘴，“这是你妹子啊！你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教室里听课，你不得在旁边看着点？”
李焕猛翻了个白眼：“就你多嘴。”
不过即便嘴里疯狂吐槽着，他也想明白了，确实不该让楚辞一个人在教室里待着。
他虽然贪玩，但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鸡冠头看李焕的表情，就知道他答应了，顿时高兴地跳起来，喊一句：“那就这么说定啦！”一边还探头跟楚辞说，“妹子，谢谢你啦！”
说完，就飞速地跑走了。
不用说，肯定是待哪个网吧领定时装备去了。
李焕盯着鸡冠头跑走的方向，皱着脸十分郁闷地摇摇头，才回过头看楚辞。
到此时，他才突然记起来从始至终楚辞都没答应这件事，一直都是他们两个人在那边商量呢。
不过好在楚辞对这边的教室也分外好奇，她也十分爽快地答应要去帮鸡冠头代课了。
李焕在高一五班，位于教学楼三楼，到教室时，里面还没坐几个人，这个点已经到了的学生，必然是专心学业的好学生，此时见李焕带了个陌生的女生进来，也不过是扫一眼就过去了。
至于鸡冠头这种学生为什么能来这么早，也好理解，一定是前一个晚上网吧包夜，通宵之后直接来的学校。
鸡冠头的位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他的桌子上垒着高高的书山，这可不是因为他勤奋好学，主要是为了能安安心心玩手机不被发现罢了。
楚辞在鸡冠头的位子上坐好，随便翻看了几本桌子上的书，发现自己还是有好多字不认识。
简体认繁体或许还能连蒙带猜，繁体认简体就有些困难了。
楚辞无奈地摇摇头，见李焕已经跟他的同桌聊上了，也不想去打扰他，便又抽出一本书乱看着。
这么翻着翻着，竟叫她翻出一本带了好多图画的书。
对楚辞而言，目前就是看这类的书最有意思了。
只是这本书，画的也太……露骨了些。
不过才翻了几页，楚辞就已经看到了好几个只穿了内衣内裤的裸体人类。
好在那些图片虽露骨，但不色情，楚辞才没有厌恶地将书扔开。
毕竟她当杀手的时候，也算见多识广。
只是没想到，这个地方的人竟会光明正大地把这东西全印在书上。
以前的春宫图都不敢这么露骨呢。
再往后翻，又看见几个解剖图。虽然以楚辞目前的识字水平，也认不出那些解剖图里的文字说的是什么，但是因为以前杀人手法的残忍，所以通过里面的一些个器官，楚辞还是能分清这些图到底在说什么的。
她不禁皱起了眉，难不成这个鸡冠头想成为杀手不成？
但是……
她举目四下扫视，发现很多人的桌上也有自己手里的这本书啊。
难不成，这是个杀手训练学堂？
真是怪异。
楚辞皱着眉又往后翻了好几页，越看越觉得奇怪，差点就要弃书不看，不过就在她随意翻到一页后，楚辞的身形顿住了。
只见那一页上画着几个血红的有些凹陷的泡泡，形状跟自己昨晚做梦梦见的一模一样。
难不成自己昨夜做的是一个预言梦，预示自己今天会见到这些东西？
不不不，说什么预言，也太不切实际了，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梦见一些没见过的东西？
而且看这本书上所画的图，大多都是跟人体有关的，那这些个泡泡，难不成也是跟人体有关？
再往后翻，楚辞又见到了与自己所见的泡泡十分相似的图，不过图上画的泡泡是绿色的。
太奇怪了，必须得问清楚。
楚辞忙拿着书去问李焕。
李焕正跟同桌扯皮扯得欢，骤然被打扰，言语自然敷衍，只说：“这是你到了高中才会学的东西啦，你现在连幼儿园水平都没到呢，先别想这些了。”
说完又跟他同桌闲扯去了。
楚辞不依不饶，直接指着那个红色的泡泡问：“你只用告诉我，这是什么，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