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间……”俞程策敲了敲门，床上的老人看到他们两个，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意。
“小俞啊。”那老人语气里很是愉悦，“这回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妖怪了吧。”
后半句老人没有出声，而是做得口型。
俞程策扯扯嘴角，一时间哑口无言，当初他那么肯定世界上没有妖怪，可谁又能想到他的伴侣就是妖怪呢？
俞程策解释给相思，他和老人当初的对话，把相思逗得哈哈大笑。
俞程策委屈的瘪瘪嘴，合着他用他的笨逗乐了他老婆？
他老婆就不能有点爱心，体谅体谅当初无神主义者的他？
相思笑够了，抹着眼角的泪水，对老人说道：“我真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可以遇见您。”老人虽然笑着，语气却带着恭敬与回忆，“还记得上一次遇见您还是五十年前哪……”
俞程策碰巧正在喝水，听到老人的话一口呛到，有的喷到了地上。
相思面无表情的拍着俞程策的后背，心里正在和290对话。
290哆哆嗦嗦的，选择位面时候它玩嗨了，忘了上个位面相思的想法，也就是选择一个年龄小的寄体，于是随便选了一个，又选择了一个老妖精。
【宿主，我保证！下个位面我一定给您选择一个年轻漂亮有背景的！】
相思能怎么办？
只能这么办了呗！
“那个……”俞程策实在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亲爱的，你多大了？”
五十年前，他还没出生哪。
相思笑了，语气却是冷淡：“不知道女孩子的年龄是秘密吗？”
一介妖王，没有个万把年的，根本形不成。
上个位面来位面是奶奶级别的岁数。
这个位面倒好，直接成祖宗级别的了。
老人只是淡笑着，没有对妖王和一个人类打闹而惊讶。
“你这是……”相思伸手，盈盈的治愈光芒浮起，眼看就要进入老人身体，老人偏着脑袋拒绝：“如今猎妖一事变成这样，我无颜苟活于世，唯有死去化作一缕魂魄，庇佑着万千妖物。如若妖王今日救我，那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义了……”
到后面老人哽咽起来，污浊的双眼用眼泪洗刷着里面的悔恨。他的指头颤了颤，好像要拉住什么，不过最后归为平静。
“我……我有罪啊……”
老人闭上眼睛。
相思收回手里的光芒，低叹一句：“你又是何苦呢。”
老人仍保持刚才的姿势。
对话告一段落，俞程策把相思牵到办公室里，替她倒一杯温水：“他活不过今晚了。”
相思嗯了声：“本就强弓之弩了，现在心愿也算是实现了，最后的念头也没有了，身体自然衰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