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李冰玉林墨跟着龙家大小姐龙希娣回到龙家。
刚进门,就看见王齐带着一个小女孩,领着一队官兵,聚集在龙家院子里。
李冰玉上去打招呼:“哟,王大公子,好巧,你怎么也在这里?”说完又低头去看他身边哭得眼睛通红,双眼透着仇恨目光的女孩问道:“哎,这小姑娘,多有灵气的,叫什么名字?”
王齐也没想到在这里又碰上了李冰玉几人,一展冷漠的面孔,回答:“我来龙家办点事情,这小姑娘,名叫小雅。我今天早上碰见的。”
李冰玉笑着伸手去摸那女孩的头,却被她警惕的躲开,惹得李冰玉不住点头,对林墨到:“这个好,这个好,又凶又狠的样子,以后绝不会吃亏。”
龙希娣看着这么多人,一下子有点慌,她昨天悄悄跑出去,没有跟家里说,今天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连官府的人都来了。
她上前一步,问道:“这位大人,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带了这么多人,到我家来?”
王齐听她是龙家的人,心生厌恶,冷漠回到:“自然是来查你家事情的。”
龙希娣胆小惯了,见他神色冰冷,也不敢多问,拉着李冰玉几人,安排了住房,就急冲冲赶往自己母亲的房中。
此时,李君香仍在睡觉,她夜里时常受惊,睡不好觉,只能白天补眠,龙希娣越过下人,直接冲到母亲床边,急切的喊道:“母亲,母亲,快醒醒,王家大公子带着一队官兵来了,出事了。”
李君香被她摇醒,睁开浑浊的眼睛,沙哑着问道:“出什么事了?”
龙希娣被母亲老态龙钟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过一夜,她母亲仿佛又老了十岁,吓得她眼泪汪汪的,将王齐带兵来家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君香恢复一点清明,依稀想起,上个月父亲的书信里,好像提到了最近会有人巡查,但刚好没过多久,就出了龙不惑的事情,她心神恍惚,竟然给忘了。
立刻捂住怦怦直跳的心脏,从床上坐起来,招呼丫头过来梳洗。
梳头的丫头进门看到李君香的样子,也是吃了一惊,吓得手里的梳子都掉到了地上。
李香君本就心神恍惚,被那声音惊到,抬起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这一看,吓得:“啊呀。”大叫了一声。
不知何时,那水波纹一样细小的皱纹,变得像干枯的河底,裂着深深的沟壑,整张脸,半分颜色也没有,甚至还陷了下去,一些青紫的老年斑倒是明晃晃的张扬着,占据所有生机。
李君香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滴泪从凹陷的眼中流出,在脸上干涸的沟壑里流淌。
这半死不活的模样,让李君香大气也不敢喘,眉毛皱了又皱,终于把自己在庙中遇到苗蛊娘娘显灵的事情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又挨了母亲一顿骂,先说她不守妇道到处乱跑,又说她胡作非为给家里添乱,说的龙希娣哭成一团,心里委屈不已,但是她也没有办法,虽然亲娘不爱她,但是她却是没法违逆她,这世上,可能就她心疼自己母亲了,但是母亲丝毫感知不到,还时常拿她出气。
还好说了一通,终于答应让龙希娣去请李冰玉过来。
李冰玉进门就看到李君香面色漆黑,浮着一层死气,心下了然的坐下,并不去答话。
悠然接过茶喝了两杯,面带微笑的看着母女两。
李君香见她一身贵气,轻佻高雅,自带威严,信了三分,开口问道:“这位娘娘,你知道,我这是什么情况吗?”
李冰玉假装皱眉,手里掐了个诀,突然站起来,走到李君香面前,伸手四处乱抓。
吓得李君香躲躲闪闪,仪态尽失,问道:“这位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李冰玉胡抓了一顿,摊开手掌,一团蓝色火光窜出,幽幽燃烧着,里面似乎有个女子在挣扎尖叫,化作灰烬。
李冰玉收了法术,这才对李君香说道:“龙夫人,你这是孽缘未除,遭恶鬼缠身啊。”
李君香当即慌了心神,追问到:“娘娘可有办法帮我驱除这个邪祟!”
李冰玉装模做样的皱眉到:“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
李君香:“但是什么?”
李冰玉:“这恶鬼与你们龙家,似乎颇有渊源。”
她说着,颇有深意的去看李君香,看得对方心虚的低了头,回到:“娘娘尽管直说。”
李冰玉点点头,突然严肃的说道:“这恶鬼应该就是出自你们龙家,不知附身到何人身上,一道晚上就出来作恶,夫人向来身体虚弱,它便专挑你下手,吸你精气。”
母女二人对着李冰玉点点头,连府里的丫头都竖起了耳朵,认真去听。
李冰玉减小声音,接着道:“我看夫人面如死灰,如若不尽快降伏恶鬼,怕是活不过三日。”
一番话吓得李君香手里茶杯落下,摔了个粉碎,她站起身,抓住李冰玉的胳膊,求救一般喊道:“娘娘救救老身,都我儿女都还未成亲,我不想死。”
李冰玉扶住老太太,安慰道:“这恶鬼就在府中,今夜朔月,阴气最重,你只要将府内所有人聚齐,我定能替你捉了那恶鬼。”
一番话将老太太稍稍安抚,李君香传下话,晚上府内所有人,都要到后院集合。
李冰玉告辞后,李君香再次坐在镜前整理仪容,她突然发现,自己比刚才,似乎又年轻了不少,勉强能瞧出几分年轻时姣好的容貌。
她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让自己丈夫纳妾,虽然她好像得了个儿子,扬眉吐气了一把,但是自己的丈夫,到底是丢了,日日陪伴在小水仙的身边,而自己,只能在雕花的大床上,摸着一个空空的枕头。
李君香还未走到客厅,里面龙不惑的声音就已经传了出来。
“我没有说谎,是她姐姐勾引我的,这种下贱胚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一到客厅,就看见自己丈夫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那个烟视媚行的小水仙,娇俏的拿着扇子给自己丈夫煽风,粉面含春的看着自己。
这种下贱胚子,还是给龙家生了儿子,李君香觉得,自己还是输了,输给了不争气的肚子。
她满脸慈爱的去拉跪着的龙不惑,悲苦的对着自己丈夫喊道:“老爷,你何苦罚他,他还只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