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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过年好

腊月二十九,离大年三十就还有一天。到处都充满了年的味道。

早起吃饺子,是我们家的传统。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被我妈端上桌。我坐下,拿起筷子,沾着老妈给我调好的醋,大快朵颐起来。“慢点吃,小心烫!”我妈笑道。“妈,这个饺子真好吃”我一边吃一边说,“啊!”我的牙被狠狠的硌了一下,我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枚硬币。

我大叫起来:“妈,硬币!”我妈忙着笑着走过来说,“哎,将来一年好运啊。”我爸说道:“在外面工作一个人不容易啊!希望这个能够给你带来点好运吧。”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好的运气,不过是爸妈给我的祝福而已。

“小枫,等会陪妈去菜市场,再最后买点东西回来。明天就过年了。”我妈说道。我点点头,一边往嘴里塞着饺子。饭后,我陪着老妈老爸出门。

小区里已经很热闹了。家家门口都倒贴着红红“福”字;一扇不大又冰冷的防盗门也贴上两页红红的春联;外面的空地上,还有散落的,没有扫尽的炮纸。过年,最喜庆的红色铺满了大街小巷。这是令人所喜的。

我开车带着老爸老妈来到菜市场,不得不说,过年真的不合适开车出来,因为完全找不到停车位,于是我把车停在了距菜市场大概一千米的位置,然后走过去。

路上,行人特别多。他们大多是一家人,都拎着过年做菜的材料。一家人都和和美美的在路上笑着。

菜市场内,热闹非凡。喊叫声不绝于耳……这块卖肉的,那里卖鱼的,这里蔬菜又年终便宜卖了。腊月二十九,这些平凡而又努力的人还在这里为生活努力着。

“小枫,你想吃点什么?”我妈问到,“你看……”一路上就是老妈在说,我就在一块附和着,大多是,“妈,你看吧!”我和我爸主要的任务就是拎东西。一阵东西买完,已经中午了。

回到车里,把东西都放下。怪冷的天气,还累的我和我爸一身汗。

“哎呀,妈,这东西还怪多的。哎,累死了。饿死了,到你们出去吃饭吧。”我对我爸我妈说道。“出去花那钱干嘛,咱回家吃!”我妈在后座说道。

“没事,妈,回来一趟,不能给你们拿钱,请你们吃顿饭还不行哒?”我笑道。

经过好一翻“争论”,他们终于妥协了。其实就是带他们去中餐馆吃了简单一餐,也不过五百块钱。吃的丰盛又高兴。我想,现在也只能给父母这些很简单很简单的东西。我也很无措,不知道怎么样去孝顺他们。尽管我知道,陪在他们身边,就是最大的孝顺。但相对于现在年纪的我们,陪在父母何尝不是一种奢望呢。

吃完了午饭,我开车带爸妈去了万达。我想给他们买点衣服。

我领着我妈来到一家店。因为里面一件大衣我觉得很适合我妈。“妈,你来试试这件大衣。”听我这么一说,店员忙把大衣拿下来,开始推销起来:“阿姨,你看,这件红色的大衣肯定很合您的身的,而且这个您穿上肯定很有气质,现在很多妈妈啊都买这款的……”

不出我所料,衣服确实很合身,而且穿起来,显得年轻很多。我妈也很喜欢。她在镜子面前看了看我,很满意。“这件多少钱?”我妈问道。这我是知道的,每次来买衣服什么的,总要先问价格的。店员刚要说,我忙抢着话说:“妈,别管价格,喜欢就好了。”我对着店员说:“麻烦包起来。”店员立马喜笑颜开道:“阿姨,对啊,您看中就好了,喜欢最重要么!”

“哎呀,你这孩子,要是太贵呢!”我妈白了我一眼。“哎呦,一年回来就给您买一回东西,还管它价格呢,关键你喜欢就行了。”我向前台走去付钱,并阻止我妈跟过来。我知道,她要是看见价格,是肯定不会要的。

“不用包了,直接穿了。”我对店员说道。“好的,帅哥!”她拿出一个袋子装起我妈的旧衣服。我刷了卡,说:“不要发票了。”

于是我留了一个微信号,说是有质量问题,三个月内来换。

我妈忙问我,“多少钱?”我含糊着敷衍过去:“不贵,就500多。”我拉着老妈往店外走,我妈还欲说些什么,老爸接着说:“哎呦,孩子给你买的,就穿着呗。”

我妈嘟囔了几句,也只好坦然接受了。

我又给老妈买了双雪地靴,给老爸买了一双皮鞋,买了一瓶酒。我虽没有看银行卡,但我也知道了,大约,那一万块的奖金是快没了。但说实话,心里反而舒适了很多,可能我现在只能认为,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也就是这些了。所以,多多少少的心里认为,算是尽了一点孝心。

回到家已经傍晚了。早落的太阳在残雪上留下淡淡的红,显得很你话呢,令人岀神。我坐在阳台上,端着一杯咖啡,看着这个热闹的世界,这个热闹的时节,我在想,以后该从何做起!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时间从指缝里悄悄溜走,直到黑夜笼罩了最远的地平线。

“小枫,吃饭了!”我妈喊我了。“哦,马上来!”我应了一声。我收回我的思绪,淡淡的释然,习惯了快节奏生活的我,是好久都不曾看过日落了,我们总是在与时间赛跑,跑到自己精疲力尽也不愿意休息。但现在感觉,停下来看看来时的风景,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夜深了,我坐在阳台,看着外面的漂亮的烟火,和玩耍烟花的孩子,心感到:真好。烟花声渐渐小了,我拿起很长时间不碰的手机,发现还有百分九十几的电,想想曾经手机永远都是在充电和工作中,现在过个年,连它也放了假。我关上手机,这么久第一次在十一点就睡下。因为明天是新年。

早上五点半,我被一阵炮竹声吵醒,心想,我住这十八楼,居然还能这么早听见年的声音。我起床,洗漱,继续坐在阳台看日出。

太阳是一点点从远方的尽头升起,起初只能看见一条淡淡的泛着光的线。再后来,稀稀疏疏的阳光透过云层射过来,慢慢的照亮了一片天地。太阳慢吞吞的出来,似乎很神圣的在迎接什么,我想大概就是新年吧。不知不觉中,再一看表,已经六点半了。我爸我妈也起来了。

我起身去厨房给他们下饺子做早餐,“小枫,起来那么早啊!”我妈说道。“嗯,我睡的早。早上让炮声给我吵醒了,就睡不着了,可能今天过年太激动了吧!”“嗨,等下你跟我去贴门联啊,再放炮去。”我爸说道。“在北京,都不怎么放炮了!”我说道。“那是在北京啊,现在不是在家么!”我爸回道。

吃早饭之前,放鞭炮是必须的。我和我爸抱着一挂鞭炮和一个烟花下楼了,在前面的空地上,燃起了鞭炮,放起了烟火。于是,年,就在这样隆重的迎接声中来临了。

早上,我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贴“福”字,对联什么的。我爸和我妈开始准年夜饭了,厨房里里肉香四溢。我进去一看,好家伙,什么能用的锅都用上了——什么高压锅,电饭锅,炒锅,汤锅……不大的厨房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过年就是这样的感觉,才有年味。我爸一边帮我妈打下手,一边还受着我妈的训斥:“哎呀,这个不要放在那里,那个别放这里……哎呀,那个肉呢,虾怎么还没洗……”看着我爸忙东忙西的样子,十分招笑。于是我也开始帮忙,其结果是一样的,我分担着我爸的训斥,也分担着老妈的训斥,毕竟在厨房,还是老妈最大。

忙忙碌碌的搞了一下午,终于在八点钟的时候,一桌年夜饭端上桌了。

看着一大桌子的菜,看着是哪个都想吃却不知道从哪个开始。我爸坐在上席,说道:“新年快乐,又是一年过去了,明年希望会更好。”我们举起杯来,祝福道:“新年快乐!”

年夜饭是最能吃出家的感觉,我们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吐槽着节目,这是习俗了。我们慢慢吃,菜凉了,又热热,不知不觉又到了主持人开始说:“新年的钟声已经响起,让我们倒数……”此时外面已经是炮声震天,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我爸忙下去放烟花,打响新年的第一炮。我拿起手机拍外面的烟火,很美。

突然,一个电话打来了,竟是俞芊芊。我立马接了,“喂芊芊姐,有事么?”我喊的很大声,因为外面已经是震耳欲聋了,所以我怕她听不见。“新年快乐,陈枫!……”外面声音太大我听不见后面的内容了,我忙回道:“啊,好,芊芊姐,新年快乐!声音太吵了,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我忙给小亮和云云发新年快乐的信息和红包。他们也回着——新年快乐!简单的祝福语含着无限的祝福。

跨年就是这样热烈,声势浩大,又温暖人心。在每一个大年三十,因为可以和爱的人在一起,这总是开心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过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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