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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洗灶台,第一次

阳光透过阳台照进筱宝家的客厅,落在清乔熟睡的脸上。

清乔在沙发上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筱宝看着清乔睡着的样子不由得浅浅一笑,心里念叨着,“睡着的样子还挺可爱,嘿嘿,先偷拍一张。”咔嚓一声,筱宝拍下了清乔睡着的模样。

筱宝跪在沙发边拿了一张纸巾在清乔鼻尖上晃荡,让纸巾轻轻碰到清乔的鼻尖。清乔条件反射似的动了一下,不过没醒,筱宝接着用纸巾蹭着他的鼻尖,清乔竟然用手摸了摸鼻子,侧身朝着沙发靠背接着睡。筱宝见清乔起不来,就用纸巾去蹭清乔的耳朵,喊道:“清乔,清乔,起床了。”谁知清乔直接用手捂住耳朵继续睡。

筱宝见状弄不醒清乔,于是在清乔耳边扯着喉咙大声喊道:“起——床——啦,夏——清——乔!”

清乔被吓了一哆嗦,猛地睁开眼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一边用手摸着耳朵一边有点埋怨地说道:“哎呀~筱宝,你这么大声干嘛呀?”

“好好叫你,你不起,不大点声,你能醒的来吗?”筱宝没好气的说道。

“现在几点了啊?”清乔坐起来,揉着眼睛问道。清乔睡衣很宽松,露出了他的锁骨,显得很清瘦。

“九点半了。等会还要给王阿姨买礼物呢,你快起来洗漱吧。”筱宝说道,给清乔递了一杯温开水。

清乔喝了一口水,吃惊地说道:“啊!九点半了。”清乔迅速起身向卫生间走去,“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啊,开车都得一小时呢,到那都几点了啊!”清乔有点自责地说道。

“看你睡得香,没忍心叫你,我妈说你这两天一直在外面熬夜拍摄。想着让你多睡一会。”筱宝柔声回答道。

“阿姨呢?”清乔含着牙刷从卫生间走出来问道。

“学校有事,早走了。”筱宝回答道。

还没十分钟,清乔就收拾好自己从卫生间走到客厅,清乔不愧是能当模特的人,随便穿点休闲衣服也好看。

“把这粥喝了,鸡蛋吃了。”筱宝指了一下饭桌说道。

“你煮的?”清乔有点不相信地看向筱宝,心里想着,“还真学会做饭了?”

“不然嘞。”筱宝撇了一眼清乔。“嫌弃我手艺?喝不喝?不喝我端走了。”筱宝没好气地说道。

“喝喝喝,等我哈。”清乔说着,手里剥起鸡蛋。“那你几点起来的?”清乔边快速嚼着鸡蛋边吐词含糊地问道。

“七点半吧。”筱宝想了一会儿说道,其实五点多就醒了。

“是不是昨天吃了我买的睡眠糖果,睡得很好呀。”清乔挑眉兴高采烈地问道。

“睡得不好,我能起这么早吗?就我,晚上没睡好,还不得睡到中午。”筱宝说道。

果然是男生,清乔没几分钟就吃完了早餐。

“这粥真好喝,嘻嘻。”清乔笑眯眯的冲着筱宝说道,乖巧地收拾好碗筷放进厨房。

“那咱们就准备走吧。”筱宝对着从厨房走出来的清乔说道。

“走走走。”清乔双手推着筱宝的肩膀说。

清乔开车载着筱宝去城东的家,筱宝坐在后座,全程用手紧紧握住门上的扶把,听清乔的话放松闭眼睡觉,可是筱宝是睡不着的。

一下车筱宝就跑到路边一阵恶心,不过几乎什么也没吐出来,就吐了两口酸水。

清乔递了一瓶水给筱宝,“没事吧?早知道会让你难受,咱们还是坐地铁来就好了。”清乔心疼的说道。

“没事,比之前好多了,起码还能坚持坐一小时的车了。”筱宝喝了一口水笑着安慰着清乔,“没事儿,别担心,走,咱们进去吧。”

两人刚走进院子就隐约闻到一股酒味,打开门进去就看到筱宝的爸爸瘫醉在沙发上,浑身弥漫着酒气。空气中除了有明显的酒气外,还混杂着一些其他令人不舒服的味道,像是放久了的垃圾和剩菜散发出来的。筱宝不由得一皱眉,用食指稍稍堵住鼻子。环顾四周,儿时的一幕幕闪现在眼前,仿佛看到了无数个下午自己和暖夕还有清乔在客厅写作业的场景。

“师太,师太,这题怎么解?”清乔问向筱宝。每当这时暖夕总会死死盯着清乔,可是清乔压根不怕他。

每当筱宝准备给清乔讲解时,“我教你。”空气中总能冷冷的冒出暖夕的声音。

“你会吗?你教我,成绩那么差。”清乔愤愤地说道。

“你……”暖夕每次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有时候筱宝说:“好啦好啦,别吵了,我教你。”每当这时候,清乔总是无比得意地看向暖夕。

但是有时候筱宝也会说:“哎呀,这道题就让暖夕教你吧,他语文好。”每当这时,清乔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悻悻地说道:“那我还是自己再想想吧。”

可眼前的景象只将人硬生生地拉回到现实,茶几上摆满了空酒瓶,还有些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散落在茶几上的花生米,沙发上甚至还有些上个季节的脏衣服,客厅地面上也是零零散散的倒着一些空酒瓶子,垃圾桶堆满了垃圾,地板也很脏,看得出来很久没有拖过了,光是客厅就已经乱成这样了。

筱宝看到从前的家变成这般模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不是滋味。清乔在筱宝身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看到这样的景象也觉得感慨万分,完全不是儿时记忆中的模样了,这里,可是他美好回忆最多的地方。

片刻之后,筱宝开口了,“我们先去看看王阿姨吧,这么多年了,多谢她照应。”

“嗯。”清乔回答道,乖巧地跟在筱宝后面,提着买好的水果和牛奶。

说完筱宝和清乔出门往隔壁的王阿姨家走去。

筱宝按了王阿姨家的门铃,过了一会王阿姨来开门,王阿姨开门后先是愣住了,有点不敢肯定地问道:“你是……筱宝?”

付筱宝暖暖一笑,说道:“是我,王阿姨。”

“哎哟,筱宝啊,差点没认出来,长成大姑娘了,比小时候更漂亮了。不过小时候的模样还是在那。”王阿姨激动地握着筱宝的手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这么久都没来看过您,最近怎么样?”筱宝有点愧疚地问道。

“没事没事,阿姨知道你出国读书去了,学业要紧,学业要紧,你身后这是?”王阿姨一笑,探过头向筱宝身后看去,问道:“男朋友?”

“是是是。”清乔说着从筱宝身后挤到王阿姨跟前,一脸坏笑,王阿姨握着筱宝的手也被他挤的松开了。“王阿姨,给,这些是买给您的。”清乔说着举起手里的东西给王阿姨看。

“什么男朋友啊!”筱宝白了一眼清乔的同时掐了一下他的背,然后把他推到一旁。“别听他胡说,他是清乔啊,王阿姨,您不记得他了吗?”筱宝连忙解释道。

“清乔?”王阿姨稍稍仰头陷入了回忆中。

“我小时候还把您家窗户给砸了呢,您不记得我了?”清乔在一旁补充说道。

“喔喔喔,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调皮鬼啊,害人本事不小的家伙,小时候长得矮不溜秋的……”王阿姨激动地说道。

“阿姨,如今我可不矮了,长成大高个了。”清乔反驳道。

“难怪阿姨认不出了,都是这么帅气的小伙子了,哎哟,光顾着说话了,忘记招呼你们进来坐了,快进来,进来,进家里面喝口茶。”王阿姨说道。

三个人进去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清乔啊,上次见你还是多少年前啊,我算算啊……”王阿姨说着掰着手指头开始算。

“六年了,王阿姨,那时候我还在读初中呢?”清乔说道。

“六年了啊,不怪阿姨记不得你了,阿姨老咯。”阿姨感慨着说道。“那时候啊,你天天跟在筱宝身后,又怕她又想跟她玩,调皮捣蛋,就听筱宝一个人的话。”

“阿姨,我什么时候怕筱宝了,我那时是让着她,谁让她是女生呢。”清乔不服气地说道。

“呵呵呵呵呵……”王阿姨被清乔逗乐了。

“诶~,王阿姨,宣睿哥现在怎么样了,一切还好吗?”筱宝关切地问道。

“在美国定居啦!每年回来看我一两次,他倒是老让我去美国,可我一个老人,语言又不通,还不如在自己家里舒服呢!”王阿姨笑着说道,可筱宝似乎感受到了王阿姨笑中的无奈。

“那也是,不过您一个人也得注意身体啊,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筱宝关切地说道。

三个人继续闲聊了一会。

“阿姨,我们就先走了,我爸还在家呢,往后还是麻烦您帮忙照应着,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筱宝起身说道。

“好好好,阿姨知道,你先去忙吧。来,我送你们到门口。”阿姨站在门口看着清乔和筱宝的背影。心中无限感慨,“时光真是稍纵即逝,自己的孩子又回来看过自己几回呢。”王阿姨不禁暗暗伤感。

筱宝和清乔回到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家。筱宝的爸爸依旧醉的不省人事,怎么叫都叫不醒。筱宝只好让他继续睡在沙发上了。

筱宝和清乔准备好好整理一下家里了,真的是乱成一团。

“清乔,你先把客厅收拾一下,把酒瓶子呀,垃圾什么的都扔掉,然后把地先扫一下再拖。我去收拾一下爸爸的卧室,顺便把脏衣服都洗了。”筱宝说道。

“好。”清乔朗声应道。“放心吧,你去收拾卧室吧,这有我,扫地什么的我还是会的。你有事叫我,随时等你吩咐呢!”清乔拍着胸脯说道。

筱宝欣慰的一笑,默默地上楼去收拾了。果然卧室也是一团乱,脏衣服到处都是,连卧室也有空酒瓶。付筱宝心里是有又心疼又气恼。心疼的是爸爸这几年肯定过的不好,气恼的是爸爸为什么就要这样一蹶不振。

筱宝开始收拾房间,先是把卧室的脏衣服连同一楼客厅的脏衣服,全都拿到洗衣机里面清洗,然后到卧室把空酒瓶和垃圾都扔进大垃圾袋里面,接着开始扫地。扫地时发现了掉在地上的全家福摆台,筱宝叹了口气捡起来擦拭了一番,小心翼翼地放回床头柜上。

那时候一家人笑的多开心,筱宝摸着照片上的爸爸妈妈的脸,却笑不出来。筱宝继续扫地拖地,终于房间有点整洁的样子了。衣服也洗好了,她把衣服晒好之后又把床单被套拆下来洗了,清乔忙活半天也算是把一楼客厅收拾得差不多了。

接着,筱宝和清乔又去了厨房收拾,厨房更乱,堆了好多碗筷没洗,地板,抽油烟机,砧板,案台没有一块干净地方。筱宝站着洗碗,清乔则在擦抽油烟机。清乔以前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情,拖客厅扫客厅他还能应付,要他洗抽油烟机,真是难为他了。清乔洗抽油烟机的样子虽然很笨拙,却是那么认真。阳光透过洗碗池前的窗户照到清乔身上。

筱宝回头看到清乔那认真样,不由得笑了。仿佛在不知不觉中清乔已经长大了。清乔突然抬头看着筱宝正看着他,怪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汗,说着:“你看着我笑干嘛?怪瘆人的。”

“没有,我看你刷的很好,都刷到脸上黑一块了,哈哈。”筱宝说着笑出声。

“哪啊?”清乔两手都脏了,不能擦脸。

“右边脸,眉毛附近。”筱宝说道。

清乔用右手背去擦,越擦越脏。

“哈哈哈……”筱宝背倚着洗碗池笑出来声,“过来,我帮你擦。”

“咦~,你手上都是洗洁精,我才不过去呢。”清乔嫌弃地说道。

“我洗洗不就好了。”筱宝说着转身用水冲掉手上的泡泡,准备给清乔擦脸,“过来。”筱宝有点命令式地说道。

清乔太高了,弯腰把脸凑过去给筱宝擦。

“哎呀,糟了,这是常年累积的黑油,清水洗不掉,越擦越脏。完了完了,比刚刚更恐怖了。”筱宝笑着说道。

清乔听到筱宝这样说,吓得赶紧缩回去。“你别弄了,别弄了,等会洗完这抽油烟机,我自己去洗掉。”

“好好好,哈哈哈……”筱宝转身继续洗碗了。

厨房的碗,抽油烟机,地板,砧板,案台……全都洗了一遍。把清乔和筱宝累死了。两人累到一起瘫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不想说话。突然听到一阵清乔的肚子咕咕叫声。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你饿了?”筱宝扭头看向清乔。

“嗯。”清乔扭头看向筱宝很诚实地点着头。然后就听到筱宝的肚子也叫了。

“看来我也饿了。”筱宝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筱宝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四点了,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吃的。”

“我也去。”清乔跟在筱宝身后。

“清乔,还有面条,你吃吗?”筱宝问道。

“吃,你做的我都吃,嘻嘻。”清乔笑着回答道。

“要不叫外卖吧?”筱宝问道。

“算了吧,外卖还要等,我现在就饿得不行了。”清乔说道,其实清乔就是想吃筱宝做的东西。

“那好吧,你等一会啊,先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好了叫你。”筱宝说道。

“好。”清乔走出厨房。

筱宝发现冰箱还有几个鸡蛋,拿了三个做了鸡蛋面。没一会面煮好了。

“清乔,面煮好了。”筱宝对着客厅喊到,说完准备把面端到饭桌上。

“我来,我来,你别烫着。”清乔抢着帮筱宝端到桌上。

“味道怎么样?”筱宝问道。

“呼——呼呼——嗷呜嗷呜……”清乔吃了一大口说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爱说不说。”筱宝没好气地回答。

“难吃。”说完的同时,清乔感觉对面射来一道冰冷的目光。

“难吃你吃那么快干吗?”筱宝鄙视着清乔。

“嘻嘻,好吃好吃。”清乔赔着笑脸说道。

两人吃饱后双手摊开躺在沙发上休息。筱宝默默看向爸爸,心里想,“哎……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今天回去吗?”清乔看着天花板问筱宝。

“回去吧,毕竟我的房间都是灰尘,也没收拾。”筱宝低声回答。

“那我送你回去。”清乔说道。

“好。”筱宝说道,“我们先休息会儿,等会去超市买点食材回来做饭,也帮我爸买点速食产品,我看家里什么都没有了。”

“嗯嗯,好。”清乔应道。

两人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食材回家,筱宝下厨做了一些菜,清乔则在一旁打着下手。

清乔看着筱宝做菜的样子思考着,“筱宝是什么时候做菜这么熟练了?”

“拿个鸡蛋过来,发什么楞啊。”筱宝说道。

“好……好好,我去拿。”清乔迅速去拿。

过来一会,筱宝做了三个家常菜。两人吃完后,将提前留下来的菜用保鲜膜封好放进冰箱。

筱宝估计爸爸还要睡很久,在客厅茶几上留下纸条,

“冰箱里有菜,热一下再吃。

以后,少喝点酒。

——筱宝。”

两人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清乔先出来的,走出院门的时候感觉隔壁暖夕家的灯似乎闪了一下,于是向那边看过去,一片漆黑,“难道是我眼花看错了?”

筱宝出来了,对着站着发愣的清乔说道:“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清乔迅速回过头来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上车吧。”清乔说着打开车门,用手护着筱宝的头,又一次看向暖夕家的方向,仍是一片漆黑。

清乔开车载筱宝回家,筱宝在车上根本做不到闭目养神,只能死死地盯着窗外分散注意力。

过了一会,到了筱宝家楼下,两人下了车。

“筱宝,没事吧?”清乔轻声问筱宝。

筱宝先是难受皱着眉,后又笑着说道:“没事儿~”

“上去吧。”筱宝小声说道。

“嗯,我跟你上去拿我的衣服。”清乔说道。

进门后,清乔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走到门口,说道:“那我走的,明天还有课,阿姨回来后和她说一声。”

“不再赖一晚?”筱宝笑着调侃清乔。

“真想……”清乔一脸坏笑地说道,“让我再赖一晚?”脸突然凑近筱宝。

“别别别,您老还是去好好上课吧。”筱宝赶紧认怂。

“走了。”清乔说道。

“开车注意安全。”筱宝对着走向电梯的清乔喊到。

清乔没回头摆摆手说道:“知道啦,锁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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