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走走?你确定?这鬼魅湖乃妖界重地。”赢天对她的胡话自是十分的不信。
“你这是何意思?难道我堂堂旌画公主还会觊觎你妖界的宝贝不成?”
旌画被他逼问得有些恼了,本来自己参加天宴好好的,就被莫名其妙地引到了这里来,她自己都还未搞清楚状况呢。
这云画究竟想要作甚?
想着,手腕上的云画再次牵引起她的手臂,这下,赢天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视线落到云画上面,一条精美的手链罢了,可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仙力?
旌画再次如同魔怔一般,双眸放空,往鬼魅湖走去。
赢天挑眉,抬步跟了上去。
“你做什么!?不能再走了!”
本以为她闹着玩儿的,岂料她竟直直地往冰冷刺骨的湖水里走去,直到湖水浸到她的小腿处,赢天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拉住了她。
旌画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只是突然发力,狠狠地推开了赢天。
“你堂堂一神界公主,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如此想不开跑来我妖界自杀?”赢天严肃地再次扯住她。
这女人,也不能仗着她是不死之躯就如此玩命吧?
“鬼幽......”旌画嫣唇轻启,平缓的嗓音不带丝毫的情绪。
“鬼幽......”
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二字,赢天深深地皱起剑眉。
看来是她手腕上的链子有问题。
赢天毫不犹豫地伸手,朝云画抓去,忽然的,自己的大手却被旌画的另一只手一把握住。
“你做什么?我在救你。”赢天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这是醒着还是没醒?
水渐渐地没到她的膝盖,旌画陡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侧无计可施的赢天,她的瞳孔突然溢满温柔,素手抚上他的脸。
赢天身子一僵,想要拂开她的手。
“你究竟怎么了?嗯?”
旌画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只是一下一下描着他的轮廓,直至那条又长又丑的疤痕。
她突然秀眉一皱。
“幽......”
说完,旌画软软地倒在了赢天的怀里。
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摸着他的脸喊别的男人的名字这样真的好吗?
这条手链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将你一个上神控制到这种地步。
赢天拦腰抱起旌画红光一闪,俩人消失在原地。
不消片刻,北狼星君、白帝、斗转星君出现在鬼魅湖畔。
“奇怪,为何云画和旌画公主的气息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北狼星君挠了挠后脑勺,不解。
“是云画,上古神器可以轻而易举地隐藏任何气息,它不想让我们找到。”
斗转星君犯了难。
若是云画所为,那么此事就不好办了。
“星君,本座的女儿会不会有危险?”
什么上古神器他不关心,他只想要自己的女儿平平安安,其余的都不重要。
“请白帝放心,既然云画肯让旌画公主近身就说明它不会伤害旌画公主,安全这一点您大可不必担忧。”
斗转星君拂了拂身子,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
“既然云画有心隐藏,不如我们先回九重天境再从长计议。”
“如此甚好。”
说完,三道颜色各异的光芒一闪,一切又重归平静。
待旌画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这床即便铺了一层厚厚的兽皮,睡着也委实不如神界的舒适。
旌画暗自打量,突然一道悠闲自得的身影映入她眼帘。
赢天此刻正坐在木藤桌上喝茶。
他一袭黑色素袍,虽不太华贵穿在他身上颇有一副闲云野鹤的感觉。
“这是哪里?”
旌画脑袋有些昏昏胀胀的,她支起身子看向他。
“藤院,我的寝殿。”
赢天没有看她,只是兀自饮下一杯茶。
习惯了腥风血雨、征战沙场的日子,偶尔清闲自在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藤院。
这名字还真有妖界特色呢。
旌画好奇,摸了摸身上这张由巨大藤蔓制成的木床。
果真如父皇所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六界特色各不相同,妖界虽不比神界仙界的缥缈出尘,却颇有地气,愿与大自然为伍。
突然的,旌画竟也生出一丝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念头。
若是那样,不拘于天地,不困于世俗,该有多好。
不必守天上的条条框框,该有多自在。
赢天好整似暇地看着她,她似乎在向往着什么。
忽然的,他想要亲近她,了解她,剥开她的伪装,卸下她的心防。
如此妙女子,背后真正的她又会是怎样的呢?
赢天心中一动。
起身朝还在好奇中的旌画走去。
“你们神仙都如此没有见过世面?”
旌画闻言也不恼,只是淡然一笑,暗暗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我曾跟随父皇来到过下界,早有来妖界的打算,无奈身负神职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这下既然有缘再次来到妖界,自然要好好领略欣赏一番这里的风土人情。”
言下之意就是,她暂时不打算走了。
毕竟云画带她来这里的目的还没有搞清楚,她有预感,即便她回了天上,云画还是会把她拐到这里来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倒不如暂时在妖界呆上几日。
“旌画公主还真是好雅兴。”
赢天挑眉,心中竟生出丝丝喜悦。
该死的,他究竟在欢欣鼓舞些什么,人家不过是来玩玩罢了。
“既然公主由此兴致,倒不如让在下尽一尽地主之谊,如何?”赢天又鬼使神差地说道。
该死的,尽什么地主之谊,他那边还有那么多的军务还未处理呢。
本以为一向高傲的她会毫不留情的拒绝他,岂料她竟大方地扬唇一笑,绝代风华。
“好啊,有劳大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