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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阿月

眼见皓月的身躯再次冲了过来,小羊阿月绝望了,那头老羊也绝望了……

一个扑击,皓月一口咬在了老羊的脖子上,温温热的鲜血也从老羊的脖子上一点一点的滴落下来。老羊并没有反抗,他知道反抗是无用的,他只想在一旁发呆的阿月能够快点跑,至少能够逃得过这头凶狠的狼。

阿月望着老羊在发呆,她忘记了逃命,也忘记了皓月的存在,她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爷爷慢慢地躺倒在地,直到爷爷闭上眼的时候,他的目光依旧像往日一样的慈祥,仿佛在对阿月诉说着种种不舍,仿佛在告诫阿月,以后一定要快点逃跑。

小羊依旧没有挪动一丝脚步,而皓月在老羊死亡后也终于松开了口。他看着小羊,两眼有些戏谑,有些不屑,在这片残酷的荒野上本就如此,既然做了猎物,就只能接受自己终将被杀戮的命运,也许是现在,也许还会更晚,但这片荒野终归会成为猎物的葬身之地。

“我不吃你,你还不跑?”皓月的目光收回,望着比小羊更加遥远的羊群,在距离羊群不远的地方,是自己长大的虎族,同时也是这片荒野上最强大的猎手种族之一。

小羊阿月虽然恐惧,但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爷爷,回答问题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能……能不能不要吃它。”

当然不能,没有食物,皓月只能饿死,天空上的秃鹫可不会饶过自己的尸体。想到这里,皓月抬头凝望着天空,说道:“不能,不吃他我会饿,等我饿的时候,会吃你!”

“可他是我的爷爷,我不想看到你吃了他。”

话音刚落,小羊瞳孔猛然收缩,只见皓月再一次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皓月前进一步,阿月便后退一步,阿月不敢逃跑,她怕自己一旦逃跑的话,会死的更快。而她也深深地记住了这头孤狼的样子,灰黑色的毛发,冰冷的眼神中偶尔透露出的孤独与悲伤。这不是出于仇恨,而是出于恐惧和好奇。作为猎物,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早晚有一天会被强大的猎人捕杀,包括自己。在这片荒野上,早已没有仇恨,没有艰苦。有的,只是生存。

被皓月步步紧逼,阿月终于再次崩溃,求生的欲望让她不得不默认老羊即将被吃掉的事实。她只能闭上眼,将自己置身事外,也不敢逃跑,就那么闭着双眼。

见小羊闭上双眼,不再后退,皓月轻笑一声,说道:“生命就是这么脆弱,你没有能力反抗,就只能默认这个事实。这是荒野上的法则,也是生存的法则。”

皓月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吃掉小羊,因为现在的她太瘦弱了,但皓月也并没有打算让阿月离开。他打算等这头小羊长大一点再把她吃掉,而在这个过程中,阿月将会跟随自己离开这片荒野。他不知道,离开这片荒野之后会发生什么,但至少会有一头羊陪着自己一起闯荡,虽然这头羊注定死亡。

荒野的东边是一片丛林,再继续向东的话就会有一片草原,皓月的父母就是来自草原之上,羊群也是。而这片丛林也是皓月前往草原的必经之路,他从小就想离开这片荒野到草原上去看看,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得快,快到让自己猝不及防。

等到皓月的吃完了自己的晚餐,天边的红霞早已经不在,剩下的只是黑暗,以及皓月在夜里闪烁着绿光的双眼。

荒野上的夜晚相对安全,强大的虎族也已经回到自己的栖息地,被驱赶出虎族的皓月也用舌头将自己鲜血淋漓的嘴擦干净,带着小羊去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休息。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一个是不想说,一个是不敢说。平日里在族群中,话最多的就数阿月,但面对随时都会让自己死亡的皓月却一声都不敢坑,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就会沦为皓月的腹中餐。

终于,他们停了下来,周围很空旷,但不时凸起的石头和草丛都很有效的遮蔽了一狼一羊的身形。小羊趴在地上,安静的休息着,一天的逃亡让她疲惫不堪,此时此刻的她也很孤独。

第一个说话的是皓月,“你叫阿月对吗?”

阿月微微点头答应一声,也没有像以前一样一有人跟自己说话就开始活蹦乱跳。

皓月继续问道:“为什么你叫阿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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