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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第151话 收服

回到村里,卓星尘将自己“名斗”的过程向骑士做了汇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光彩。

“虽然有惊无险地胜了,但距离我的期待,还是差了一点。”出人意料地,骑士的回应有些冷淡,“现在还不到沾沾自喜的时候,如何接收金刀流,才是最考验你的时候。”

说到这里,卓星尘也有些困惑:“阁下让我以金刀流为基石重建三霄神剑门,但这样横行乡里、鱼肉相亲的武阀,直接解散不是更好吗?为何还要把他们吸纳入我的门派?”

骑士摇摇头,说道:“三霄神剑门不能一直是个没有道场和家底的流浪门派!山左府民风尚武,又把守着镜花王国的东大门,在这里设立道场,神剑门的名号才能更迅速地传播开来!其次,金刀流素来与振武堂、飞廉门交好,若是直接把他们解散了,你想那些门人弟子们会跑到哪里去?”

听着骑士的分析,卓星尘有些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是的,他们一定会加入这两个门派!但如果金刀流只是换一个掌门、换一个名号,对于这些弟子来说,或许没有那么强烈的排斥之心!”

骑士点头道:“你很聪明,但要将金刀流的完全转变为三霄神剑门,我们离不开金家人的帮助。”

“金家人?”说到这个立身百年的武阀家族,第一个跃入卓星尘脑海里的竟然是不成器的金玉山,也是金家败落的直接导火索!顿时感到心里一阵厌恶。

“我说的不是金玉山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恶少——金家如今当家的四兄弟里,有一个人可以为你所用,有一个人可以利益拉拢,其余两个就随他们去吧。”骑士解释道,龟甲面具上闪过一道寒光,“今晚随我去一趟城里。”

笠山南城,金刀流总坛后院,金仲虎、金孟龙、金叔豹满面愁容地跪在供奉着祖先牌位的祠堂里,身后一众亲眷也都神色悲哀地跪着,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低低的抽泣声,气氛冰冷而绝望。

而在祠堂外,曾经风光无限的金家少主金玉山,正赤坦着上身,绑缚着长满尖刺的荆条,脸色因痛苦而变成了猪肝色。但他强憋着疼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他担心一旦打破祠堂里的宁静,身为一家之主的父亲会一巴掌拍死自己。

就这么跪了半个小时,金玉山终于因极度的痛苦和恐惧而昏厥了过去,“扑通”一声躺在了地上,双眼翻白、口吐白沫。

祠堂里的人都注意到了门外的动静,但他们依旧把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对此置若罔闻。

“二哥……”四兄弟中的老三金叔豹终究是不忍心侄子的状况,轻轻地拉了一下金仲虎的衣角,“玉山……会不会出事啊?”

“由他去!”金仲虎的没好气地低吼了一句,一副老脸都不敢抬起头来。

金叔豹舔了一下嘴唇,轻轻地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到了深夜,除了几个身体吃不消的老弱妇孺获准回去安歇了,此时金家上下三十多口人从傍晚开始一直跪了整整七个小时。

正在大家哈欠连天、又累又饿的时候,祠堂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仔细聆听,原来是有人把金玉山扶了起来,并且解开了他身上的荆条。

“我不是说过,谁也不准理会这个孽子吗!”金仲虎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当他转过身看时,脸上的愤怒变为了惊讶,惊讶又变为了欣慰——扶起金玉山的那个人,竟然是从“名斗”结束后一直浑浑噩噩的四弟金季鹰!

这时的金季鹰虽然没有了头发、胡须、眉毛,但他脸上的伤却神奇地痊愈了,而且看他的麻利的动作,显然身上的伤也一并好了。

“老四!你没事了!”金叔豹从地上一跃而起,飞身冲到金季鹰面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金季鹰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显然,他很不适应这个新形象——面带遗憾地与兄弟们抱在一起。

“诸位……哥哥们,我……没事了!”金季鹰说话还有些结巴,“觉醒”对他的神智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害,有些记忆丢失了,但自己的亲人还是认得的。

“老四,你怎么可能好得这么快?”金仲虎拍着金季鹰厚实的肩膀,既开心又疑惑。

金季鹰点了点头,对祠堂里的众人说道:“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听到这话,本已经快支撑不住的男女老少们顿时打起了精神,但没有金仲虎的首肯,他们哪里敢从地上爬起来。

金仲虎看着金季鹰那一脸神秘的表情,轻轻地点头道:“好吧!把那个孽子也带出去!”

众人如蒙恩赦,不过几分钟的工夫,祠堂便又变得鸦雀无声。

“老四,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金仲虎面色凝重地问道,他本能地感觉到,金季鹰将要谈的事情,关乎金家的未来。

“我要……留下来。”金季鹰一字一顿地说道,脸色坚定。

“留下来加入那个三霄神剑门?”金孟龙和金叔豹都吃了一惊,曾经的老四是那么一个心气高傲之人,现在家门虽然败落,但也不是没有再度崛起的机会!加入了三霄神剑门,意味着下一辈子要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金仲虎也长叹了一声:“老四……你怎么会做这个糊涂的决定!”

“四长老的决定并不糊涂,他是受到了我的邀请!”祠堂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清脆的童声,听到这个声音,金仲虎、金孟龙和金叔豹顿时感觉脊背一阵发凉——那正是卓星尘的声音。

但更令三人惊奇的是,卓星尘的身后站着一个头戴面具、身披坚甲的骑士。金家兄弟们联想到昨天武斗时卓星尘用的武器,应该就是来自这位骑士。

“想必阁下就是站在卓掌门背后的那个人!”金仲虎攥紧了拳头,一股毫不掩饰的强烈杀气自他身上散发出来,顷刻间他就下了与对方拼命的决心。

“金掌门,请稍安勿躁——这里是供奉金家列祖列宗的祠堂,可不是给你拼命的地方。”骑士双掌合十,恭敬地朝着牌位鞠了一躬。

金仲虎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合适,当即收起了杀气,但怒气并未消退:“阁下因何要与我们金刀流为敌?”

“不为什么,就因为金刀流为虎作伥,鱼肉乡里!”骑士还未说话,卓星尘抢着说道。

骑士点了点头,补充道:“卓掌门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救你们金刀流!”

“救我们?”金仲虎感觉好气又好笑,“将我们金刀流的百年基业吞并了,这也叫救?”

骑士摆摆手回道:“吞并你们不过是一时之计,是让你们脱离飞廉门的掌控。因为若是你们继续跟着飞廉门,只怕到时候不仅金刀流要毁于一旦,你们金家的列祖列宗,也只能做无人供奉的孤魂野鬼了!”

“你——!”金仲虎听对方话里有话,强压着不满和怒气,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下言尽于此,因为我说得越多,你们越不会相信,与其如此,不如将命运的选择权力交给你们自己。”骑士边说边走到祠堂的门口,老大金孟龙的双眼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只见他的宝贝儿子金镇山不知何时竟然站在了门口。

“镇山!你怎么……”金孟龙一个箭步走到儿子跟前,右手颤抖着抚摸着他的胸前——白天武斗的第一场,金镇山被卓星尘的“赤霄剑气”重伤,当时虽然及时止住了血,但由于伤及了心脉,他一直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父亲,各位叔叔,镇山没事了!”金镇山向祠堂里的人拱手致敬道。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圈,这位原本傲气十足的大少爷在心境上沉稳了许多。

“大哥、二哥、三哥,镇山……和我都是得到了这位……骑士的救助,才能……转危为安。”金季鹰看着骑士的双眼中流露出难得的敬仰之色,因为对方不仅治好了自己的肉体和精神上的创伤,还将蛊雕之灵收拾得服服帖帖。

金仲虎看着喜不自胜的金孟龙,和一脸真挚的老四金季鹰,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尚在犹豫是否要加入三霄神剑门。

“金掌门,当初若非你的儿子金玉山咄咄逼人要强掳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会将矛头对准你们金刀流。”卓星尘忽然发话道,“但事已至此,我也是为了维护三霄神剑门最后的荣誉和尊严才答应与贵派‘名斗’,金家也才有了今日的窘境。”

“我卓星尘以三霄神剑门第九代掌门人的身份在此立誓——只要金掌门肯率领金刀流与飞廉门斩断关系,金家的产业本掌门分文不取!金刀流的牌匾也可以保留,只需在各地的道场中辟出一块地方,作为我三霄神剑门弟子的道场。”

卓星尘开出的条件非常优厚,这等于是将已经吞下去的金刀流吐了大半出来,然后将“吞并”的关系变为“合作”,既保存了金刀流这家百年老店,三霄神剑门也可以借助这家老店的影响力发展起来。

“好,我答应了!”金仲虎掷地有声地说道。他能当金刀流的家,一来懂得看形势,二来也有极大的魄力,对方的开出条件是目前对他们金家而言最有利的,若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只怕会失不再来!

“我还有一个问题——”金仲虎说道,“两位下一步要针对的,可是振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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