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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宫中宴席,诸多挑衅

大典过后,便是宫宴。

“顾姑娘,我真的没有,真的不是我做的。”“不是你还能是谁?她身上的香粉是哪来的大家都清楚,香粉这东西在场诸位除你之外都不用,不是你,难不成是鬼?”

昭卿等人还未到,宫门口已经炸开了锅。顾烈之女顾凉初手中长剑指着跌坐在地上的一个侍女,满脸怒容地瞪着柳无风之女柳绯烟。后者满脸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顾姑娘,我知道我不受你待见,可是你也要讲道理啊。这香粉沧城到处都是,怎能说是就我使用呢?若是旁的就罢了,可今日陛下大典,我断不能受这样的委屈。”柳绯烟红着眼眶,细声细气地说道。

有些世家少年看不下去,忙出声道:“顾姑娘,仅凭这香粉也不能说柳姑娘就是损毁琉璃盏的人啊,还是查清楚再说吧。”“顾姑娘,若是弄错了,于你们二人皆声名有损。”“是啊,还是仔细些好。”

顾凉初闻言,冷声一笑,“委屈,这么说我还冤枉你不成?既然你不认这香粉,那就拿另一样证据。”说着,招手让不远处一个侍卫过来,“说吧,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卑职在柳姑娘马车外见过这个侍女,当时从柳姑娘马车中伸出一只手给了这侍女一块玉佩,然后这侍女就到贺礼存处去了。”侍卫不卑不亢地说道。“可有认错?”“绝无。”

“听到了没?看不惯我就直说,动我东西什么意思?柳绯烟,你以为谁都像他一样傻吗?”顾凉初先是压着火气,最后直接吼出来,这个人,和以前一模一样,但是,现在没人会护着她了。

“凉初姐姐这是怎么啦?谁又惹你生气啊,惜辞帮你揍她好不好啊?”就在两人差点又开打之时,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见过惜辞郡主。”柳绯烟欠身行了个礼。结果那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压根就不理她。她只好尴尬地站在一边。

白惜辞扑到顾凉初怀里,白白净净的小脸,亮晶晶的大眼睛,粉嫩嫩的小嘴,活脱脱一个萝莉。看着这么一张脸,顾凉初大半火气消去。

说起白惜辞,她的身份也是有些说不清楚。她的母亲碧语柔,是昭卿母亲碧语嫣的妹妹,大陆上有名的美人;她的父亲白承羽,是南圣的右相,容貌也是不差的。奈何自古红颜多薄命,碧语柔生下白惜辞后不久就与世长辞。

碧语嫣心疼刚出生的白惜辞,就封她为郡主,对她极尽宠爱,待遇与昭卿这个亲生女儿一般无二,也是小姑娘生性单纯,并未因此养成娇纵傲慢之性,但她护短,这点倒是与昭卿顾凉初二人一模一样。

顾凉初笑道:“没事,我的小郡主,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老想着揍人啊,小心嫁不出去哟。”

白惜辞小可爱嘟着小嘴,道:“那凉初姐姐不怕嫁不出去吗?”说着,笑的那叫一个欢呐。“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呗,大不了一个人过一辈子咯。”顾凉初笑道。只是她想不到,在未来的某年,她却被某个翩翩少年给拐跑了。

柳绯烟在一旁死死咬着唇瓣,险些咬出血来。

白惜辞虽然单纯,骨子里对人性的敏感却令她天生就能分辨人的好坏,所以她自然不会理会柳绯烟的刻意讨好。

“好啦,过一会儿,很多人包括我们女皇大人都会来,惜辞你可要站好哟。”顾凉初揉了揉白惜辞的头,叮嘱道。“知道啦,我才不会让女皇姐姐失望呢!”白惜辞挺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样子十分可爱。

“柳绯烟,今天的事我先不跟你多讲,琉璃盏你得赔我,还有,别再提他了。”顾凉初没再看她,冷冷地说道。

柳绯烟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为什么还要提他?

“女皇陛下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宫门前的众人连忙行礼,“见过陛下!”“平身。”“谢陛下。”行礼过后,众人簇拥着昭卿向大殿走去。

昭卿冷冷地扫了柳绯烟一眼,刚才她是怼了顾凉初?好的,这笔账她昭卿可是记住了。

呵呵,想挑事?喜欢装?行啊,等着吧,保证准备个惊喜给你哟。她昭卿既记仇又护短,先不说顾凉初和白惜辞的父亲都是南圣之栋梁,就是她们自己都是发自内心地对昭卿好,就凭这两点,柳绯烟都该打!

昭卿收回目光。柳绯烟突然打了个寒噤,心中升腾起不祥的预感,不得不说,这孩子真相了,不久后她会被整的不敢出门。

君亦天时时盯着昭卿看,他总觉得这个少女和他有着什么关系,但总也想不起来,或许和他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有关吧。

他隐约记得,他曾有过很深的执念,却想不起来究竟是针对谁的,而那部分失去的记忆,怎么都找不回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或许,一切的关键就是这个带给他熟悉感觉的少女。

想到这里,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关注这个新晋女帝,以此找回记忆。

以上心理皆发生在数秒之间,而众人已来到宫宴大殿就坐。

按照惯例,一阵歌舞之后,由众人献艺。“下面由顾凉初与惜辞郡主献上一曲幽谷鸟鸣!”礼官在一旁报幕。

顾凉初与白惜辞两人站起身,顾凉初持箫,白惜辞抚琴,箫声悠扬,琴声空灵,二者浑然一体,宛若天成,大殿之中回旋着这美妙音律。曲终,余音绕梁,令人回味无穷。

“好!”东瑾九皇子凌傲雪拍案叫好,随即又道:“听闻南圣之人多精通音韵,不知女皇陛下可否让在座诸位大饱耳福呢?”说罢,笑的一脸肆意,看向昭卿。

昭卿挑眉,又有找事的。

她看向凌傲雪,只见他一袭妖冶紫衣,略显阴柔的笑颜里透着不怀好意的意味。

“九皇子此举不觉得不甚妥当吗?”白承羽微微皱眉。顾烈更直接,怒道:“你区区一个皇子,也胆敢要我南圣之君奏琴?东瑾真是好大的脸面!”

凌傲雪笑意更甚,“顾将军言重了,本皇子不过是想请陛下奏琴罢了,何必说的这般严重呢?再者,陛下尚未开口,您又何必急于指责于我?”“你!”顾烈气结,一时词穷。

“顾将军,既然九皇子盛情相邀,那本帝准了他的请求便是了,何必动怒?”昭卿略带意思不明意味地笑道。这凌傲雪伶牙俐齿,一席话不仅避重就轻地扯开身份不等,还明里暗里挑拨顾烈与她的关系,这个九皇子不简单呐。

只不过,她昭卿可不会就这么任人摆布。开玩笑,她像是能随意挑衅的人么。更何况,某些人根本就不怀好意!今日心情好,暂且不与你计较。

她自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张琴,琴身精致华美,古朴大气,一股来自上古洪荒的深远气息弥漫开来。

此琴一出,众人惊呼:“上古神器大道遗音!”

大道遗音琴,取上古洪荒时代凤凰涅槃泣血之梧桐木,赤色天蚕之丝,用焚天红莲之异火以炼,九九八十一日后方成大道遗音琴。

“这琴是神器不错,可使用之法早已遗失,也就只能作为乐器了。”“着实可惜了这么一件神器。”

昭卿浅浅一笑,没想到寒沧给的这琴还有这等来头。寒沧看了一眼昭卿,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抛却杂七杂八的想法,纤细修长的十指轻轻拨动琴弦,袅袅之音缓缓流淌开来。朱唇微启:

初识尚年少,青柳拂面笑。且祝东风,共看浮华,愿山河与共。

沧海化桑田,星辰改日月。荏苒光阴,白驹过隙,已非当时面。

相知十数载,不晓心安在。对面故人,擦肩过往,自此陌路客。

既已步殊途,再无归时路。湮去过往,如再相见,皆是未相识。

曲终,少女清亮婉转的嗓音却仿佛盘旋在每个人的耳畔,久久不曾散去。一时之间,大殿寂静无声,故人终成陌路,只剩下无尽的苍凉。而昭卿早已不见人影。

她坐在御花园的秋千之上,苦涩的泪滚滚而下。

五岁那年,师父救了她,收她为徒,教她古武。那时候的沈莫离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姐姐,她一直特别感激沈莫离对她的好,但她没想到自己的天赋竟遭到沈莫离的嫉妒。

她不愿,不愿与沈莫离成为敌人,那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她知道沈莫离喜欢莫思扬,所以她远远的避开,衷心希望他们两个能终成眷属,不曾料到莫思扬心仪之人竟是她自己。

那一天,她拒绝了他的告白,并告知他沈莫离的心意,然后应沈莫离之约前往漠海,却发现沈莫离早已恨她入骨,不惜花重金请来师父死敌——古武界另一绝世高手,致她于死地。

那是怎样一种撕心裂肺的背叛?!她只知道,心上被捅了了一把锋利的刀,鲜血淋漓,痛不欲生。那种痛,她再也不想经历了。所以,她再也不会随意交付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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