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当我这里是什么？！”史仟在留信阁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想书萱和睿征这样整日没事就来自己这里又问又拿的。
书萱倒是不解：“你同灵起是旧识，问你些问题又如何了？”
虽然灵起和史仟的关系不错，但是灵起从来也不会这样没事就来自己阁里问东问西的，在六界混，总是要讲一些道理的嘛，史仟是个做生意的，怎么能像个军师一样天天为书萱解答疑惑？这两人这个月都来第二次了……
睿征倒是懂事：“那你要做什么交易？”
史仟叹了口气道：“你们问我便问了，我本就欠灵起很多人情，既然你是要找回灵起的记忆，那我便给你吧。”
早知道他会答应，倒是白磨叽了。
虽然所有的人都告诉睿征，他便是灵起，但是自己没有那个记忆，便总是有不确定的因素在里面，以前很排斥别人将他当作灵起，但是如今，却又很害怕自己不是灵起。
如果不是灵起，那和书萱便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史仟命人取出一个盒子，里面却不是装着三生茶。
史仟解释道：“三生茶解的事孟婆汤的毒，所以几日前孟婆那个小家伙过来封了我制作三生茶的资格。不过本来对睿征没什么用，他并不是下轮回才忘记那些事的。”
书萱看着盒子里发亮的珠子，有些嫌弃：“那这是……”
“拾忆珠，书萱，这颗珠子，可是连你的记忆都能找回来的。”
书萱露出贪婪的目光：“可以的，那我便收下了。”
“诶诶，可千万别，这珠子我这就这么一颗，你们要用，在这里用便好了，用完还要还给我呢。你这个蛇族之主总不能拿而不还玷污了你蛇族之灵的威名？”
书萱觉得有理，便接过珠子，研究了一会儿，依旧一头雾水：“这个珠子看起来很普通，要怎么用？”
“只有我会用。”
书萱：“……不早说。”
史仟施法将珠子悬空靠近睿征，暗淡的珠子瞬间放出了光芒来，照在睿征的身上，并不刺眼，睿征却不受控制得闭上了眼睛。
他就要回想起自己同书萱的一切了吗？
这么一想，睿征的心跳便加速了起来。
这颗珠子其实并不是颗研制得比较成功的珠子，史仟在那施法，不一会儿便汗流浃背。
“要不要帮忙擦汗？”书萱关心得问道。
书萱可是蛇族之主，传闻中她的治理一直都是心狠手辣、从不留后路的蛇灵，何时给人伺候过？如今却主动开口帮自己擦汗，史仟顿时感动万分，更加卖力得施法中。
但是偏偏又要表现出自己见过世面的样子，于是史仟淡淡道：“擦吧。”
书萱在一旁看得都快睡着了，一听到自己可以做些什么，来了精神，挽起袖子，便给闭眼的睿征擦了擦汗。
史仟：“……”。
不是说好给史仟擦汗的吗？
什么感动，通通都是狗屁，果然这种人眼中只有自己的意中人。
史仟不甘示弱道：“你能顺便帮我擦擦吗？我比他辛苦多了。”
书萱左右转了转：“你不是有下人？”
“蛇族之主亲自擦汗，这种待遇可不是常有的。”
书萱同意道：“你知道就好。”
史仟：“……”
算了，下次再让自己去免费为她干苦力，他是不会再那么愚蠢了，哪怕她是灵起的意中人，他也不干了，他欠的是灵起的，又不是书萱的。
过了许久，史仟才停下来，问睿征感觉如何。
“我想起来一些了。”睿征回答，眼神却带着些许不自然。
“你想起什么了？”书萱循循善诱。
睿征似乎不敢看书萱，转过头犹犹豫豫道：“想起，想起你刺我的那一剑。”
史仟顿时明白了什么，对睿征说道：“很多东西是不能强求的，是你的总会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再执着也没用。”
史仟话里有话，书萱却读不懂他与睿征说这话的意思。
书萱猜测：“是说他的记忆也已经是极限了吗？”
睿征点点头道：“师姐，不要再为难史仟了，我们回灵山吧，我觉得过去，也不是那么重要。”
他哪里是不觉得过去重要，过去的事情，他根本一点都没想起来。
那块拾忆珠带给睿征回忆的，只有在自己刚成人形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灵起的回忆。他还在猜测，是不是因为这颗珠子没有这种能力，但是史仟的那段话却粉碎了他的希望。
灵起的记忆不是自己的，书萱的感情也不是自己的。那些所谓对书萱的感情，不过是自欺欺人。
换而言之，自己很大可能不是灵起。
哪怕灵起和他都是灵气化成，哪怕初见师姐内心便是熟悉的感觉，哪怕书萱对自己也是非常肯定，说自己一定是灵起。
可是这颗珠子，硬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召唤出来。
书萱看着睿征的眼神有些奇怪：“你叫我什么？”
“师姐。”
这声称呼，生生又将距离拉远了些，为何不过是受了珠子的洗礼，感觉关系又回到了初见睿征的时候？
“为何不叫我阿萱？”书萱对这个称呼始终有种自己的执着。
“那是灵起对你的称呼，我是睿征，你是我的师姐。”
书萱质问道：“你到底想起了什么？”
睿征不敢承认。
“回去吧。”
“叫我阿萱！”
他不要，他不想顶着灵起的名义，才能得到书萱的好。
“我们回去。”
书萱有些气恼道：“叫我阿萱，叫我阿萱，叫我阿萱！”
最后的一遍，竟然带着明显的紧张情绪。
睿征低下了头：“对不起，师姐。”
书萱的眼睛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红了，她不再说什么，一声招呼都没打，便往外跑去。
用了睿征追不上的速度。
史仟叹了口气：“她应该是猜到了。”
睿征不死心道：“会不会是因为我的情况比较特殊？”
史仟摇头道：“你同灵起是一个模样，或许是因为你们都是灵气所化。只要你是原来的灵起，这颗拾忆珠都能让你想起过去的事。可是你连一点都想不起，要知道，灵起可是活了七万年的，七万年的记忆你一点都没有，那只能说明，你确实不是灵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