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尔老头两眼呆滞。
这小子巴拉巴拉巴拉的在讲什么？
“……大概就是这样，应该能起作用。”
一口气讲完的夏小天喘了口气，列尓维西亚满眼小星星，见夏小天似乎口渴，下意识的就把手里的水杯递过去。
夏小天顺手接过来也没注意，咕噜咕噜。
等等？那个水杯怎么有点眼熟？
间……间接接吻嘛……
反应过来的列尓维西亚瞅瞅水杯，欲言而止，脸色稍微红了一点。
“莫德尔？嘿？”
夏小天伸手在莫德尔面前晃了晃，疑惑的问到，“醒醒，你该不会睁着眼睛就睡着了吧？你还好吗？是不是最近做实验太累了？要不休息一下？”
莫德尔毕竟一把年纪了，夏小天对他有点担忧。
“噢噢，没事。“
莫德尔咧嘴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你说的方法我没怎么听明白，你能再详细解释一下吗？”
“诶？”
夏小天一愣，“行啊，小事儿。”
抓过刚才顺手写的图纸，两个脑袋一大一小凑在桌子上叽叽咕咕。
又开始了……
列尓维西亚茫然的咔吧咔吧眼睛，动一下小脑筋，不行，再动一下小脑筋……
算了，她还是出去玩冰雕吧，不然感觉继续待下去她会像沙雕。
两个多小时后，莫德尔在夏小天的人帮助下，将整个研究实验的计划整理了出来，对于中间一些不太理解的数据处理方法另外做了注解。
而在讨论的过程中，夏小天也大概了解了为什么一开始他讲了方法之后莫德尔一脸懵逼。
希瓦娜大陆的炼金学习的进展主要依托于一代代摸索积累下来的固定材料配比和公式。
而在现有的配比方法和参考公式之外要创造新的物品或者魔法公式，就只能依靠长年累月的经验积累进行探索——说白了就是瞎子过河。
从一次次落水的经验里找到最合适的一条。
这也是但凡能出成果的都是老一代的大魔法师或者大炼金师，没有时间、金钱和大量操作的经验积累很难出现创新。
而夏小天提出的建模思维和科学的量化实验指标则是将繁多的影响因素进行归类整理，对每一次实验进行有目的有计划的调整修正，是从点到线，线再到面的系统性处理，而不是之前的沿着一个点，盲选一条线一直往下摸索，寄希望于线头分叉。
如果要做一个简单的计较，就是原始化的手工记账单式，和在会计系统里进行复式记账的差别。
希瓦娜大陆是个魔法侧的世界，魔法的强悍给生活带来方便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科技的发展，纵然有基于炼金的魔法与科技结合的产物，例如魔法灯、魔法飞艇。魔法机关兽……但是二者之间主要依托的还是魔法的力量驱动。
任何技术的发展都脱离不了了社会意识形态的影响。
直白的来讲，人生下来要吃喝拉撒，什么都要钱吧，为了获取可支配的经济，那么就要付出劳动，以劳动价值的产生和转移维持整个社会群里的和谐。
习得武技，学会魔法，带把刀，又或者是一根法杖，进山林一趟，狩猎得来的魔兽利益是很短期就可以见效的，即便是个普通人，靠着体力也能试着搞点低级魔兽或者采点草药赚取金钱。
而与之相对的，学习炼金，起码要经过好几年的枯燥理论记忆，背下前辈们的经验总结，之后还得在昏暗的房间里，在一次次的失败里积攒经验，没个五六年很难获得经济回报。
而与此同时，给老师的报酬，购买书籍的费用，大量实验的耗材，这都是很大的一笔经济投入，首先就将大部分家庭条件拮据的人刷下，而且在功成名就之前几乎没有掌声，没有辉煌耀眼，只有枯燥的学习和一次次实验，炼金的实验还面临着生命的危险。
这是门槛很高的路，基本上只有富商的后代和贵族的才有资格修习炼金，至于没钱的普通家庭孩子只能寄希望于有炼金天赋而被选中获得资助，而在入门之后，面临的还是一条布满荆棘和坎坷的崎岖泥泞小路。
富家子弟愿意投身的也就不多，能一直坚持下去的更少几层。
炼金还是有一定前人基础可以参考学习的，纯粹的创新发明很难有人愿意费时费力去尝试，毕竟没人愿意一生穷苦蹉跎，甚至十几年的研究探索，还不如一道魔法在载具上的应用效果更有经济产出价值。
当然，也不排除在日常生活中为了解决生活中遇到的某一个问题，有人琢磨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法，但是信息的闭塞限制了交流、传播和改进，普通人的地位也决定了没有影响力，而若是成果出自富商或者权贵，那又会成为垄断，被藏掖着，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在历史里。
另外，固有利益集体对于新生力量的排斥，以及上层阶级出于统治的需要，也不想在底层出现什么颠覆性的变动。
是学习无用论的败笔，也是社会意识的结果，创新从零就被扼制了。
但是，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
位面环境。
如果前世他所处的位面有充裕的灵气、魔法元素、元气又或者其他任何活跃的影响因子，恐怕也不会成为科技侧发展，要是修炼就能延年益寿，修炼就能指碎虚空、剑动苍穹，修炼就能在宇宙里裸身横渡，谁特娘的会去考虑怎么造自行车？
等你苦修十几年终于锻炼了强悍的体能，背下小山般的书籍理论，练习掌握机甲的操控，同期的都可以肉身上天了，伸个手指一团魔法就把刚上天的机甲打爆，谁会去研究科学？
一代代思维惯性迭代早就僵化，从出生开始就决定了以后——也就他这个穿越位面的是个异数。
说起来他前世成为星际战舰的舰长，也接触了不少宇宙中的其他文明，似乎也有遇到几个以修炼为主的，不过力量体系很低，根本不堪一击，基本属于原始社会，最终的归宿也就只有被殖民。
或许，宇宙位面是类似于金字塔状的？
低级位面没有活跃的能量，只能挖空心思走科技侧，而中层是魔法侧？有活跃的能量，但是能量级数不高，上层是修仙侧，个人武力极限已经可以破碎虚空，翻云覆雨。
而不同位面与位面之间，可能存在一层“膜”，在不同“密度”的渗透作用下，会有个体的所处位面变换，而这膜还是横向和纵向同时存在的，也就是不同能量级之间，同能量级之间。
如果是这样，他或许以后能……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