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鬼郎丸一刀插在地上,张绒生跟他所站的那片土地,一同坠落悬崖,快要落地时,他看准时机,从幽蓝草芥子中抽出与常红战斗时使用的低阶橙武鬼影鞭,缠住崖上的一处藤蔓,才安全落地。
警惕地环视四周,发现这只是一片荒地,并没有什么异样,他正打算离开时,“噗通”一声,秋先生那半截身子,砸在他右前方一块石头上。
本就只剩了半截的秋先生,此时又猛磕在硬石上,而且是头先落地,他整个脑袋,如一个大西瓜,“碰”的一声炸裂开。
“嘶~”
张绒生暗自哆嗦了一下,心里很庆幸自己有鬼影鞭在手。
带着警惕,蹑着脚,小心翼翼地向秋先生的尸体走去。
“咦?什么东西?”
虽然离秋先生还有一段距离,但他模模糊糊地看到那四分五裂的脑袋里,跳出一个怪东西。
当他再仔细去看时,又什么都没有。
“奇怪?”
再次抽出鬼影鞭握在手里,一点点靠近。
张绒生一连挥出数鞭,啪啪啪地打在尸体上,可都没有丝毫反应,他又从幽蓝草芥子内取出一双名叫云梭的鞋子套在脚上。
云梭鞋,一样是低阶橙武灵,正是当日第一场斗兽时常非输掉的宝物,能够增加三层的移动速度,这是张绒生芥子内,唯一一件增加身行的武灵,取出它,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用来逃跑。
踏着云梭鞋,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一点一点往尸体跟前挪移。
临近三丈时,张绒生突然往回跑,随后猛地扭头,依旧没发现那尸体有丝毫动静。
“难道眼花了,再试试……”
张绒生手中凝聚出一团火焰,“噗”的一下,打在那尸体上。
“滋滋滋~”
曾经在他面前几乎死而复生的秋先生,竟然就在他的火焰下,半截身子快速被烧为灰烬。
“烧死了!”
看着已经连白骨都烧没了的秋先生,张绒生还是不放心,一连打出七枚火弹,很快,在那尸体的周围三丈范围,形成一个圆形火圈。
火焰在他的控制下,一点点向内收缩。
直到收缩的只剩下三尺,张绒生才听到一句求饶的声音。
“张……张绒生,饶命,饶命,小的不敢了,不敢了,快…………快收了火,不然宝爷我要被烧死了!”
“真有人!”张绒生暗中庆幸自己的谨慎,听对方的口气,他大喝道,“什么人?还不快现身。”
“你把火撤了,我立马就出来!”那人道。
“撤火?现在都看不到它,难道它有什么隐身灵术不成,若是撤了岂不是更看不见了。”张绒生考虑道。
接着道:“我对我这灵印参悟的不是跟透彻,这火我只会放,还不懂怎么收,所以呢,你歹自己现身,让我看到你,才能用鬼影鞭把你钩过来。”
“骗子?分明就是想引宝爷我上钩,”那人暗骂几声,又道,“张先生我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我也是被那秋先生残害之人,可怜我今日才逃出魔掌,说起来,我们都是同命相连,你该是帮我的。这大火太急,我一旦现身,必死无疑,快快把火灭了,让我跳出灾坑,细细于你道来。”
这是一片荒地,四周都是草,张绒生鬼影鞭一卷,卷出一捆枯草来,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是感受颇多,我这就帮你把火扑灭。”
张绒生举起捆着那捆枯草的鬼影鞭,就如一把大扫把,用力拍在火上,表现出想要扑灭火的样子。
可那草实在是太过干燥,遇火便燃,“轰”的一下,火势是越来越猛,就连站在外面的张绒生他自己,都能感受到铺面而来热感。
“该死该死,这杂碎,太太太阴险毒辣了,宝爷我一时失策,难道真要英雄丧命于此。”那人心里苦叫连连。
“哼,再不现身,我就把你活活烧出原形!”张绒生如今已经摸透,那人唯唯诺诺,根本没什么手段,只是有一身隐藏的本领,让他看不透罢了。他单手一用力,火势又被他放大了一倍。
“唉唉唉,饶命饶命,我这就现身我这就现身,可你歹保证把我救出去。”那人害怕道。
“这要看你有没有价值了?”张绒生道。
“价值?这个好像真没有,”那人心中暗自揣摩自己的分量,半天也没在自己身上发现什么值得打动人的地方,忽然他脑门灵光一闪,道,“有有有,我有一张秋先生极为珍藏的宝贝,你绝对动心。”
“哦?”张绒生故作惊讶,道,“那你现身吧,我把你拉出来。”
“好,我现身了!”
“哪呢?”
张绒生眯着眼找了好一阵子,也没发现什么。
“咳,烟遮着了吧,我在这呢,这呢!”那人一边跳,一边嚷道。
原来它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跳虫。
“这是…………”张绒生看了过去,心里猛然一凉,道,“地…………皇蛊。”
这时,他忽然想起鬼衍眼说过的话,当日从琉璃峰四兽四方阵内逃出的三只地皇蛊,其中有一只便逃去了南海。
而且鬼衍眼还说过,他师兄弟会在此行遇到那只最小的地皇蛊。
“你…………认识我!”地皇蛊也是一惊,当初它虽然跟两位哥哥躲在六翼母蝗体内,知道张绒生是琉璃峰之人,也因此恨透了他,但他不记得与张绒生见过面。
张绒生认识它,自然不是因为当年见过,而是通过琉璃四宝之一的大琉璃境看到了一切真相,才识得的它。
他知道这只地皇蛊的修为不俗,此刻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双手一用力,所有的火焰全都扑向地皇蛊。
“哎哎哎,你干嘛?干嘛?不是说好了放我出去的吗?别别别……我虽然恨你们琉璃峰,但我们也是有交易的不是,快停下来,不然宝爷我可真要被烧死了!”
张绒生突然改变的注意,让地皇蛊措手不及。
“你们一族的狠辣,我早就见识过,同胞相残,为了你们三个能出四兽四方阵,你们不仅杀了地源鼠一族,更是欺骗自己的同族,为你们耗尽了封印所有的力量,你们才得以见得天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张绒生斥道。
“你怎么知道这事?可我我我我,我无奈呀,同食一族,我族的规矩里,本就是允许的,不信你回头问我大哥二哥,对对对,都是他们俩出的馊主意,这不怪我,不怪我呀,我是老小,我说不上话呀…………”
张绒生不去理会它,同时抽出鬼影鞭,狠狠地抽打在它的身上,打的它“哎呦哎呦”直叫。
“我知道错了错了,你放我出去吧,张先生,张大灵师,不不不,张仙人,我我我…………愿意坐你的奴才,奴才总行吧!”
地皇蛊苦苦哀求道。
“奴才?你这样的奴才,我可用不起,没准那天就把我卖了。”
“不不不,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告诉你个秘密,我们地源蛊一族,根本就没有任何战力,我们的灵印大多是用来逃跑的,就像我的隐灵印,只能用来隐藏自己,而且不能动,一动就会被发现,根本就没有丝毫战斗力。”地皇蛊苦叫道。
“没有战斗里,骗谁呢?那六翼母蝗怎么死的。”张绒生又狠狠在它身上抽了一鞭。
“哎呦歪,我当什么事,我们是没有战斗力,但有一项特别重要的本领,那就一旦钻入人的大脑皮层,占据那里,我们便能控制他们,甚至于他们使用的灵印。”
“还有这种本领,”张绒生暗道可怕,又道,“你有这么可怕的本事,我还那能把你放在身边,不相当于与虎为伴吗?”
“你听我说嘛,正常人当然不行了,我们只能偷袭那些个极度虚弱者,趁他们意志紊乱,乘虚而入,不然,还没近身就被杀了,我们也活的不容易呀。”地皇蛊解释道。
“那秋先生呢,他也是你趁虚而入的吗?”张绒生问道。
“嘿嘿……”地皇蛊尴尬地笑了笑,道,“本来他就身负重伤,我想着以我灵宗的修为,占据大灵师的身体,勉强也说的过去,可不想,被那带千回给抢先一步,先种了癌种,在她的威逼利诱下,我才不得以占据秋先生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