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琉璃峰最顶尖,春夏秋冬四阁之上,琉璃阁。
“师傅,城儿有事求见。”花城向着白玉色的阁子深深一拜。
“何事?”
琉璃阁翡翠门上空之上,显现出两颗晶莹的草字。
“我和魔独今天在南海之畔,救了一人,可在他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灵炁波动,徒儿便暗中检查了一番,发现他还是个没有灵启的家伙,而且,他手里还拿着北方焱日大陆诸葛家的八卦紫檀长盒,徒儿有些拿不定注意,便将他带了回来,还请师傅定夺。”花城再次一拜道。
过了很久,阁外也没有像之前一样降下草字。
“咯吱”一声,翡翠门张开,里面传出一个沧桑的声音。
“进来谈吧。”
“是”
“那人叫什么?”
“张绒生”
“张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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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北方冬寂阁的积雪之上,透过窗户,射入屋内,照在熟睡的张绒生身上。
松了松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他在发现,魔独已经在屋内坐了一夜,看着他那高大的背影,张绒生不仅有些感动,对自己这么上心,即使是在地球,恐怕也就只有李铭阳会这么做。
“魔——独,怎么下起雪来了。”他明明记得,昨天天气是没有这么冷的。
“小绒生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呢。”魔独赶紧放下手里的杯子,窜过来道。
通过与魔独的一席谈话,张绒生才弄清楚,琉璃峰四阁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相互对应着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东方春生阁,是魔独大师兄所住;南方夏鸣阁,属于花城;西方秋萧阁,则是魔独的住所,至于常年积雪的冬寂阁,由于他们师傅还没收最小的弟子,便一直空着。
张绒生一听这话,赶紧下床整理好铺盖,抱着八卦紫檀盒匆匆跑出阁门外站在,生怕把里面弄脏了。
“你跑什么,反正这又没人住。”魔独叫道。
“使不得使不得,这是令师留给其徒弟的,我那能乱入。”
张绒生做人有他自己原则,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以他的性格,没有个合适的理由,他是绝不会再进去的。
“真是的,没准这就是你的呢!”魔独嘀咕道。
“你说什么?”张绒生伸头问道。
“没什么,走吧,我领你见我师傅去。”魔独走出来道。
“令------师,愿意见我?”
“去了就知道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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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阁门外,遍地的菊花蒲,花城与其师站在过道上,一边赏着菊花,一边看着北方的冬寂阁。
“你觉得这人如何?”花城身边的白发灰衣的老者看着张绒生问道。
“虽然只接触了两日,但从他的言谈举止来看,是个严谨之人,谈吐文雅,脾气很好,不较真,除了没有实力,其他方面,跟大师兄很像。”花城道。
“哦,能从你口中给出这么高的评价,我倒是越来越想认识认识了。”灰衣老者有些惊讶道。
“师傅,人来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魔独已经领着张绒生走过了琉璃阁百阶梯的一半。
灰衣老者看了下方一眼,转身回到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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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阁内,灰衣老者端坐于蒲团之上,花城一身白衣负手站在他的旁边,魔独则领着张绒生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候命。
“进来吧!”花城叫道。
“哈哈,小绒生,有戏有戏,师傅愿意见你,看来是真的有戏,走走走,快进去。”魔独偷偷地笑道。
张绒生则压根就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徒儿领客人小------前来拜见师傅!”魔独向老者拜道。
“嗯”灰衣老者微微点了点头,魔独则乖巧地走到了他的左边,老老实实地站着,大厅中央,只剩下了张绒生。
“晚辈张绒生,拜见前辈,多谢前辈收留之恩。”张绒生向着灰衣老者深深一拜道。
“不必多礼!”
张绒生便直起身,在这大殿四周的长明灯下,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老者的模样,但给他的感觉却很奇怪:
一眼白发暮成雪,转睛有现朝青丝;
摊手已开天际外,翻掌天涯近咫尺;
黄金城里黄金菊,琉璃世界琉璃子;
万古灵虚辩真假,千机一算无两猜。
虽然灰衣老者受了张绒生一拜,但他并没有赐坐,张绒生也不好意思找位置,干脆就在原地杵着,一动不动的杵着。
“在下琉璃峰之主鬼衍眼,听说,小兄弟有北方诸葛家的八卦紫檀盒,不知能否给鬼某观赏一番。”花城魔独之师直接开口道。
“八卦紫檀盒?那是什么?”诸葛长风并没有告诉张绒生盒子的名字,他自然是不知道。
“就是你那宝贝盒子。”魔独小声说道。
“这,我,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能……”张绒生抱着盒子说道。
“张兄,我师傅只是想看一看,并没有别的意思,就像昨日魔独那样,我们若想要你那东西,你觉得能逃得了吗?”另一边的花城替鬼衍眼解释道。
考虑再三,张绒生还是答应了他,但他有条件,就是绝不能打开里面的画轴,鬼衍眼最后也承诺了他。
小心翼翼地将盒子递给鬼衍眼,张绒生干脆没回去,直接在他跟前站着,看着。
“确实是诸葛氏一族的八卦紫檀盒。”鬼衍眼接过八卦紫檀长盒,端详道。
反复观察了一段时间,才缓缓打开盒盖。
“这是?”鬼衍眼的双眼微凝,道“古月连环戒。”
大殿之内,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张绒生咬着下嘴唇,满脸的苦涩,他真后悔答应鬼衍眼,心理盘算起来,看他这样子,万一东西被他人占为己有,自己这承诺还怎么------
花城本想去问一问,不过看到鬼衍眼一直在沉思,也就没敢打扰,至于魔独,连吭都没吭过,他似乎很怕这位师傅。
“这东西——你是哪里得来的?”半响之后,鬼衍眼看向张绒生问道。
“受人之托,我------不能告诉前辈。”张绒生认为把诸葛长风的事说出来,这是对诸葛先生的不敬,原本是想编个谎的,可看到鬼衍眼那双已然倒竖起来的瞳孔,他突然觉得说实话更好。
“是不是诸葛长风把他给你的。”鬼衍眼一语道破。
张绒生顿时脑海里炸起无数惊雷,他想了无数情节,没想到直接被对方说破。
“请前辈不要逼晚辈了,晚辈真的不能说。”张绒生再次重申了一遍。
“死也不能说吗?”
突然,整个琉璃阁内,被一股滔天的压力所笼罩,张绒生仿佛感觉自己要被压榨了。
“说还是不说?”鬼衍眼再次问了一遍。
“师傅---”魔独想去阻止,被花城给拦了下来。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已经被压在地上的张绒生咬着牙说道。
他已经决定了,就算是死也不说。
压力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散去。
“哈哈哈,好好好,既然他不让你说,那你就不用说了,你表现的不错,起来吧,把这枚归元丹吃了,刚才的伤势便能好了。”鬼衍眼撤去身边的灵压,递给张绒生一枚丹药道。
“多谢前辈”张绒生艰难地撑起身子道。
通过这一回的接触,他已经深刻意识到,这灵屠世界与地球的不同,在这里,一个人可以强大到你无法想象,即便是千军万马也难挡,虽然他害怕,但他心里,却莫名地出现一丝冲动和向往。
鬼衍眼将戒子放回盒子内,拿出画轴,能不能打开它张绒生就不知道了,他只是看到鬼衍眼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就放回去了,随后,就还给了他。
“难道他跟诸葛先生有什么交情不成。”张绒生琢磨起来。
他正准备离开,鬼衍眼却道“等一下,张绒生,能否让鬼某看看你身上的灵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