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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道可期

“师傅!师傅!我能行的!再给我一夜,我绝对能练就甩土手!”

瓢盆大雨下,一个小孩哭哭啼啼的跪在空若无人的大街上,鼻涕也与冷雨交杂,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半晌,沉闷的道门土府内传出了一个颇显无奈的“好”字,它却仿佛是小孩的春天。

此孩儿名荀尘。

从此之后,荀尘便成为了道门的一个普通弟子,修炼异常刻苦,但是限制于其天赋,始终慢人一拍,十三岁才筑基成功。

或许是时间久了,又或许是周围的杂音太过“真实”,荀尘的刻苦减弱了,而此时道门培养的一位天生土灵体的绝世天骄华丽登场,更是在大秦皇榜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荀尘接受了现实,十七岁的他依旧筑基一阶,和一群狐朋狗友整日瞎混,将母亲安排好后更加不思进取。

此次荀尘来古龙遗迹,也仅仅是为了试试运气,和他如此想的人有很多。

五洲大陆,强者为尊,无数人刻苦修炼、探寻大道,然而这些对荀尘来讲都太过不切实际,那只是说书人的开场白而已。

修炼大道,苍白无色,有几人能一直坚守?又有几人能不食烟火、苦中作乐?

于是乎,荀尘更有了充足的理由不刻苦,可是刚刚那一刻,那生死一霎那,那人心冷暖间……

荀尘突然有些悔悟,甩土手,是道门土术最基本的入门手法,自己刚刚那危机时刻,并没有用其他强悍的法术,而是本能的选择了甩土手,这是深入骨髓的本能。

回忆着以前,荀尘突然想笑,笑自己太傻,笑自己为何成了这副模样,儿时哭泣的自己历历在目,原来早已忘却了本心。

天赋不够并非是不刻苦的借口,相反,应该是更加刻苦的理由!倘若自己再刻苦一些,肯定能步入二阶,甚至更高!如此,今日怎会死于此地?

不,自己不能死,自己还有母亲要照顾,自己还有更长的路要走,自己还有更广阔的天空未能领略!

想到这,荀尘猛的睁开了双目,只见金光耀眼,胸前那古朴的土盾猛然变大,堪堪抵挡住了巨石前进的步伐。

古朴土盾上布满了裂痕,且越来越密集,然而荀尘的眼神却愈加坚定与火热,四周的灵气渐渐躁动起来,不停的涌入荀尘的身体!

随着丹田内的灵气凝成液体,荀尘神色又恢复了平静,灵气凝液,是为筑基二阶,激斗时成功突破!

“甩土手。”

荀尘开口道,前面那古朴的土盾突然变换,竟然变成了一个金手掌,金手掌好似携带着无上威力,猛推土石,轰然一声巨响后,土石破碎开来,宛若烟火盛开,很是壮观。

荀尘对面那两人的笑容僵住了,然而不待他们反应,金手掌又化作两根细小的土针,瞬间刺穿了二人心脉,没有留给二人丝毫的反应时间!

快,太快了,其中一名青衣少年震惊之中,才凝聚起小半的土甲,就被土针刺穿了,另一位则还未缓过神来,便身死道消耳。

两人倒在了地上,荀尘也扭过身子,看向了不远处的杨缺,他的双臂虽然没了,但那两根土针回到断臂处,化作朦胧的土黄色薄膜,止住了血。

“你……大哥你不痛吗?”杨缺讪讪一笑,却不敢再挪动半步,本来是想让此人阻挡巨石、趁着满天黄土的干扰逃跑的,哪里想得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帮我换身衣服。”

“啊?”杨缺一愣。

……

在隐秘的竹林里,杨缺小心翼翼的为荀尘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你要杀我吗?”

杨缺深吸一口气,看向闭目沉思的荀尘,这个前后变化非常大的荀尘。

“你怕死?”

杨缺点点头,认真道:“确实怕死,特别怕死,或许以后会不怕死,但现在我还做不到。”

“我也怕死啊。”

荀尘笑了笑,如清风徐来,杨缺心中一暖,又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荀尘。

荀尘又继续道:“正因为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有想要追求的东西,所以我刚刚特别怕死。”

“那你为什么不……”杨缺想说为什么不逃,可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来了。

“逃?不,不会逃的,怕死不代表要逃。”荀尘的眼神渐渐明亮,又有了一丝明悟,“是了,你也可以说我不怕死,可是我又确实怕死……”

荀尘陷入了纠结之中,但是杨缺并未打断他,而是静静等待他自己通悟。

渐渐,荀尘不再言语,直接静坐起来,其气息愈加强大。

……

“是了,我确实不畏惧死,我怎会怕死,我只是怕母亲因为我的死而无人照顾罢了。”荀尘睁开了双眼,深吐一口浊气,缓缓站了起来,大风渐起,四方灵气再次涌入荀尘体内,直逼筑基三阶!

“大道可期。”

杨缺嘴里蹦出了四个字。

此时,荀尘看了眼四周,他主修土术,自然感应到了四周早已聚来的脚步,并且还越聚越多,筑基二阶的也来了不少。

“古龙遗迹,杀人赐鳞,尤其是跨阶杀人,基本是稳定赐鳞,所以对于占绝大多数的筑基一阶修者来说,筑基二阶才是目标……”说到这里,荀尘突然止住了。

荀尘突然又道:“其实,如若不是因为你有鳞片,我也不会出手,说起来,这一切也怨不得你,反而,我还有愧于你才对。”

“啊?”杨缺一愣。

“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把周围的人都清理了,也算是救你一命,还了我的罪过,可否?”荀尘平淡的看相杨缺,四周隐秘的人也一阵躁动。

“呃……那中吧。”

荀尘微眯双眼,猛然震脚,大地上琐碎的石粒慢慢悬浮于空,一股难言的气场笼罩住了周围,杨缺只觉得身体一沉,竟然难以挣脱!

“死。”

荀尘冰冷的语音落下,数不尽的细石唰唰唰的飞向四周,速度极快,顿时引起了一阵阵惊恐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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