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顾婆眼底一沉，背对着赵家人，冷眼看着赵敏。
不等她说话，在屋里听了半天动静的赵秀娥突然跑了出来，挽住赵奶奶的胳膊，笑道：“娘，既然不用还钱那咱们就把人留下呗。”
对上赵奶奶疑惑的眼神，赵秀娥眨眨眼，凑近小声道：“过几天再把人卖出去就是了。”
一个人，两份银子。
赵奶奶眼睛一亮，看着赵秀娥的眼睛里透着赞赏，见此，赵秀娥心里一定，昨夜她一晚没睡，越想越后悔。
离得那么近，万一那贱丫头又去勾引青禾哥可怎么办？还是远远的卖出去才最好。
扭头，见赵敏盯着那老婆子，赵秀娥撇撇嘴，嗤笑一声，“怎么着？人家都不要你了，还舍不得让人家走？”
一个老婆子领着一个傻子，又不是本村人，赵秀娥可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当下就得意的笑道：“赵敏，连傻子都不想要你，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赵敏懒得搭理这种没脑子的，轻飘飘的看了眼她，就重新看向顾婆，她在等顾婆做决定。
要不要带她回去封口？
哪怕只是想着带她回去灭口，也总有可操控的余地。
总而言之，她不想再回赵家，就算她防得了一时，也防不了一辈子，身边天天有人想要咬你一口，总归让人不舒服。
至于离开，赵敏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没有路引，她前脚离开赵家村，后脚就会被抓起来，除非她能一辈子不进城。
“行了，你跟我回去吧。”
顾婆的语气里透着冷意，赵敏却像感觉不到一般，闻言，眼睛一眯，笑了起来。
是了，既然现在有更简单直接的路，她为什么不走？
“哎。”
脆生应了一声，赵敏也不管顾婆给自己摆脸色，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就准备走。
原本见赵敏不理她，赵秀娥心里正存着气，却不想才短短的功夫，事情就出乎她意料的进展了，眼睛一瞪，愣在了原地。
眼看着一老一少马上就要出了大门，赵秀娥一急，用了扯着赵奶奶的胳膊，“娘。”
“等等。”
声音一前一后落下，赵奶奶脸色难看的看着顾婆，“你不是说不要她了吗？怎么好好地，又变了主意？”
“老婆子我花钱买的，要不要不过我一句话。”
顾婆心里正烦着，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谁知不等她抬脚，身后赵奶奶气急败坏的声音就扬声响起，“不成，我不同意。”
她都想好了，据说镇上的田地主家正买丫鬟，她到时候把赵敏卖进去，每月还能领到银子，可现在眼看到手的银子没了，赵奶奶怎么愿意。
抬头，对上顾婆转头看过来的眼神，身子生生打了个冷颤。
手指唰的一下冰凉，等她眼睛一眨再看过去，顾婆眼皮已经垂下，好像刚才那个吃人的眼神只是她的错觉。
深吸一口气，赵奶奶心里安慰了自己几声，用力抓住赵秀娥的手，壮着胆子开口道：“想把人带走也成，给银子。”
“不然，别想。”
顾婆挺直腰板，睥睨了赵奶奶一眼，丝毫没有被她这幅撒泼的样子吓到。
淡然的说道：“赵奶奶，如果不嫌丢人，想让全村人知道你家赵秀娥干的勾当，我不介意让村长过来主持一下公道。”
赵奶奶一时语塞，被顾婆的眼神所震慑到，咳嗽了两声定了定心神，正要破口大骂之际，赵秀娥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娘……”
剩下的话赵敏却是听不真切，只见赵奶奶心有不甘地看向顾婆和自己，冷哼了一声。
“好，我就当养了你一个白眼狼，以后就跟着那个傻子过吧，有你苦日子受的。”
赵敏可以明显感觉到赵奶奶再说道‘傻子’这个字眼的时候，顾婆的身体微动，但却并没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皱了皱眉头。
“秀娥，我们走！”赵奶奶拉着赵秀娥走进院子，“日后可别哭着再回来！”
“咣”地一声，赵奶奶将大门重重甩上。
“顾婆，我们走吧。”
顾婆没理会旁边的赵敏，阴沉着脸兀自朝村那头走去。
赵敏碰了一鼻子的灰，也不放在心上，穿越过来的她对赵家人没有丝毫感情，甚至说有很反感赵家奶奶的这些行径，去哪都好总比留在赵家强。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已经走出一段路的顾婆，赵敏赶紧提步追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