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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521.施加压力

十二钦各擅所长,惯于集体行动。从前一直由穆朗负责指挥前线工作,布江担当参谋,班错驾驶交通工具,米川、怒江一个擅长狙击,一个擅长射箭,最适合掩护与追击。

侦查情报方面,迦巴比较擅长,他是哑人,精通手语,还能解读唇语,远程瞭望便可获取大量信息。花牧身法轻灵,精熟驭兽之道,白天操控鸟类高空追踪,夜间飞禽视力不济,便利用走兽嗅探侦查。

此外古田擅长厨艺,达拉文采非凡,这两项特长分别满足人的食欲与精神享受,最容易打入敌方内部。尼峰是发明家兼猎手,尤其擅长布设陷阱。一旦古田、达拉取得敌方信任,他便指导二人安装监视监听装置,及时接收重要内部信息。之前对待华宏社,便是采用这种方法。但由于光明山庄人际关系过于裙带化,短时内根本找不到卧底机会,只能在外监视。

这日迦巴带领纳木、古田、达拉在山庄外四面监视里面动静,项云面向窗外通话,迦巴第一时间发现,立刻将项云的话以暗语形式发送给布江。

布江本要将程致远藏在营城南部山区,再通知仁义胜交换人质。接到迦巴传来的消息后,经过询问,得知项云通话前有拉窗帘的举动,直觉其中有诈,只因不想放过任何机会,这才驱车赶来这里,同时联络花牧支援。

到了鱼塘外,布江探看动静,以防被人算计包夹。不久后,花牧驾驶那辆被杨万仪安装追踪器的车子,载着穆朗、仁波、尼峰赶到启文门会合。

程致远在车里看到穆朗,算算人数,十二钦竟到来八人,立时想到借此机会表白心事,让十二钦彻底放心自己与温姝交往。然而无论他怎样喋喋不休,嘴皮子都磨薄了,布江就是无动于衷,目光始终盯着鱼塘方向,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杨万仪和穆朗并肩走来,米川怒江跟在身后。

程致远见到师父,快步迎上前去。

杨万仪笑道:“这么快又见面了,真有股阴魂不散的感觉啊,哈哈。”

程致远见师父谈笑风生,问道:“他们没为难你吧。”

杨万仪回头看向怒江,道:“我放过这小子,他却拉弓要射我,你说这不是混蛋吗?”

程致远道:“我还救过他呢,一样恩将仇报。”

杨万仪鼻中一哼,道:“放着穆朗这样的人才不用,偏要擅作主张,结果搞得一败涂地。”

只听布江阴恻恻道:“我认得你,那天开车拉走姝儿的人就是你。”

杨万仪道:“没错,姝儿一直和我在一起,她还认我当爷爷呢。”

布江道:“她在哪?”

杨万仪对程致远道:“大家都很担心你,你回去报平安吧,我带他们过去就行了。”

程致远道:“早知道姝儿和您在一起,我就不用担心了,也省得挨那一枪。”

杨万仪道:“你不是也因祸得福了。”

程致远知他在说功夫的事,笑道:“这倒也是。”

只听怒江道:“不行,没看到姝儿,不能放走程致远。”

杨万仪道:“那就没得谈了,拜拜。”转身便走。

怒江弯弓搭箭,喝道:“你再走出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杨万仪转过身来,笑道:“你杀了我,还怎么找姝儿?我跟你们去,你们还怕没有人质么?”

布江道:“你这老头十分狡猾,不能信任。我跟你去见姝儿,程致远留在这里,等我见到姝儿,再通知这边放人。”

杨万仪道:“看样子你是总负责人了。”

布江道:“没错。”

杨万仪道:“看来智达没有选错人,你的确不如穆朗能干。”

布江道:“那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杨万仪道:“我听孙女说你们喝过圣水,是不是那玩意有副作用,把你们都喝傻了。”

布江道:“少说废话,你到底去不去?”

杨万仪道:“金玉良言你当成是废话,我看你真是喝大了。我听孙女说,你们反对致远和她交往。不打听倒好,一打听才知道,说来说去全都是你们无能。现在我孙女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你也不必急着赶去,趁着致远也在,我给你掰扯掰扯。”

布江道:“我没兴趣听。”

杨万仪道:“也行,你把耳朵捂上,我跟别人说。”转对怒江道:“你把弹棉花的东西放下,吓唬谁呢。”

怒江退后几步,仍将箭头对准杨万仪。

杨万仪不屑一笑,道:“那天晚上姝儿和致远逃寝,她因为不放心,所以提前通知花牧。哪位朋友是花牧?”

花牧上前几步,道:“老先生好,我是花牧。”

杨万仪问道:“那晚你可曾接到飞鸽传书?”

花牧道:“没有。”

杨万仪道:“原因你现在知道了,因为书信被这位弹棉花的朋友拦下了。他没有告诉你们,一个人开小绵羊去找人,结果自己反而成了累赘,还需我徒儿尽力回护,方得保全。倘若那晚你们全体知情,必然集体赶去,我徒儿和我孙女自然平安无事。知情不报,你们内部一定有处理办法,请问你们怎么惩罚他的?”

怒江道:“不关你事。”

杨万仪道:“当时穆朗做主,却并未因此惩罚你,那日在山顶上,你却因为得知穆朗没喝圣水,毫不犹豫便拿箭指着他,对,就是你现在这个造型。”

怒江想了一下,将弓收起,道:“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杨万仪道:“我稀罕管你么,你长得好看,还是讨人喜欢,都不是。”转对布江道:“那天姝儿上船之前,提出平等要求,让你们将收集到的华宏社资料提供给项云,她便心甘情愿跟你们去见智达。小伙子,你们探听华宏社也有些日子了,倘若你们懂得‘公道’二字,出于正义感本该答应姝儿。而你们呢,居然说出两不相帮这种话来。你们担心华宏社会报复你们?一个由乌合之众组成的团体,居然能让你们担心?我因此质疑你们的能力。”

布江道:“师父让我们不要节外生枝,我遵从师父的意思做事,并没有错。”

杨万仪道:“姝儿跳河才叫节外生枝,跟我回来也叫节外生枝。我虽然和你们作对,但从始至终没有逼迫姝儿,都是她自愿的。假如当时你答应她,哪怕过后并不将资料告诉项云,以姝儿的性格,既然答应了你们,谁都带不走。”

布江道:“我有我的原则,答应了就要做到,否则绝不答应。”

杨万仪摇了摇头,道:“所以你只适合听指挥。”对穆朗道:“你有原则吗?你撒不撒谎?”

穆朗道:“圣水的事我骗了大家,您已经知道了,不用回答了。”

杨万仪道:“如果那次怒江没有多事,致远不但能够救走王恬,还能掩护姝儿离开。你们守护姝儿,自然相信智达的话,相信姝儿肩负拯救世界的使命。试想一个未来拯救世界的人,怎能不亲历风雨?难道一辈子躲在雨伞下,将全部信任交于别人之手?况且姝儿自己也说,智达师父让她跟随感觉。如今感觉来了,她选择了致远,而你们却强加干预,还扬言倘若姝儿不离开致远,便要杀掉致远。”

程致远听到此处,惊问:“此话当真?”

杨万仪道:“你在双顶山西山山腰树林里做过什么,我可一清二楚。”

程致远羞事被他揭穿,不由得面红耳赤。

杨万仪道:“你快活的当时,姝儿却在山顶黯然落泪。”看向班错,道:“那天有你。还有怒江,还有穆朗,还有这位花牧。他们在山顶上发信号给姝儿,约她上山。然后怒江逼迫姝儿离开你,害得姝儿急晕过去。”

程致远终于知道温姝离开的真正原因,深感内疚,道:“原来她离开我,是为了保护我。”

杨万仪道:“不关你的事,是他们做事不利。穆朗,他们逼你下台,你难道就坐视不理吗?你没有尽力争取,说服他们,你也有错。”

穆朗道:“您老教训的是。”

杨万仪看向布江,道:“根据你一贯胆小怕事的做法,我郑重向你申明,倘若再敢反对我徒儿和我孙女交往,别说营城,全世界我都让你待不下去。你大可以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我也不嫌麻烦向你反复证明。告诉你,全世界都有我的势力,不信就去打听打听。”

布江不卑不亢,说道:“你要与我为敌没有关系,尽管放马过来。想要带走姝儿,痴心妄想。”

杨万仪道:“那咱们就走着瞧喽。被你们打伤的人是我孙儿,像他这样的庸手,当真要多少有多少。今后你们带着我孙女四处逃亡,不失为对你们的锻炼。倘若禁受不住,我孙女自然我来接手保护,你们大可放心。”

布江听他将杨慧迪说成庸手,且要多少有多少,心下惴惴不安。

杨万仪看出他的顾虑,道:“小孩子打架前喜欢放狠话,为的是消除战斗,我的话目的也是如此。你们一向不得罪外人,偏偏第一次便得罪最难缠的对手,我真是替你们担心。闲话少叙,现在我带你们去见姝儿,至于今后怎么做,你们看着办吧,话已经说到了,以后走着瞧。”

布江心乱如麻,见杨万仪主动上车,对怒江和米川使个眼色,二人上车将杨万仪夹在中间。布江对穆朗道:“师兄,你们留下来看守程致远吧,我和他去接姝儿回来。”

穆朗正待上前告诉布江杨万仪的身份,就听怒江“嗷”的一声,被杨万仪从车上踹下。

杨万仪把着车门,对坐在地上的怒江道:“你不嫌热吗,后面的车没地方了?偏要和我挤在一起,没眼力价。”说着将门关上,差点撞到怒江膝盖。

布江走过去,对怒江道:“你留下吧。”

怒江不干,他急着要见温姝,道:“咱们一起去。”

布江道:“也好,我来开车。”

穆朗见班错下车,上前对布江道:“这位老先生是杨氏宗族的长者,莫要失礼。”

布江闻言一凛。穆朗通过眼神看出他的顾虑,解释道:“他是明理之人,不会刻意与你作对。”

布江问道:“你们刚才交过手了?”

穆朗点了点头。

布江想到杨慧迪形如鬼魅的身法,又见穆朗面色郑重,登时信了。

程致远听到二人对话,趁机上前说道:“布江哥,我师父嫉恶如仇,但他从不刁难好人。我对姝儿一往情深,天地可鉴,和你们一样,我宁肯自己死了,也要保护她周全。那晚怒江哥亲眼所见,我没有说谎。咱们大家和好吧,今后一同保护姝儿,不要再内耗下去了,好吗?”

布江沉吟不答。

穆朗道:“能够成为朋友,不要成为敌人,师弟,你考虑一下。”拉着程致远远离车门。

布江看一眼程致远,坐上驾驶位,关上车门。

杨万仪悠悠地道:“听人劝,吃饱饭。”笑问米川:“听过这句俗语吧。”

米川一脸尴尬,不知该不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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