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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兑现

秀月护法为了兑现自己的诺言,在一个雾色凝重的夜晚准备孤身一人去解救仍在癸门控制下的佐伊。

她没有向任何人透漏过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在这个人员匮乏的窘境下,她不想给大家带来麻烦,但她也不想食言于自己的承诺。

她换上一身麻布黑衣,带上一个额头处绘有蓝色弯月的面具,脚穿一双黑色呢制长筒靴。她将自己一头漂亮的蓝色长发扎成马尾,隐藏于拉至额头的衣帽里。

那是癸门赢下大战的第十天。一众恶徒在极度奢靡与放纵中完全放松了警惕,沉浸在没有终点的邪恶欲望中无法自拔。以至于秀月护法再次来到法师学院时,误以为过于安静的环境或许是个圈套。

她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每一个房间,脑海中不断闪现佐伊所在地的所有可能。在失望的寻找了二十几个房间、险些被两个到墙角撒尿的醉汉撞到之后,她陷入了无法逆转的失落情绪中。

她翻越后院刚粉刷了蓝漆的石墙,沿着一条黑暗中不辨方向的小路跑了起来。这里一切她是那么的熟悉,就算没有光源的辅助,她依然轻车熟路,快速来到禁闭室。

禁闭室看守处异常安静,给人以无人把守的印象。秀月护法看着这座孤立于黑暗、方正低矮、散发着潮湿气味的石楼,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秀月护法审慎地查看了周遭的环境,再三确认无人把守的情况下,迅速闪进半开的玻璃门。

昏暗的光晕下,七零八落的伏特加酒瓶在墙角无序的码放。秀月护法顺着扶手开裂的楼梯走进地下室,裸露的棱角险些划破她的食指。

一盏欧式射灯在她进入的一刹那闪了几下熄灭了。轻缓的脚步声引起了受难者的注意,地牢里立时想起了饥饿的哀嚎、不公的哭诉以及编排巧妙的污言秽语。

秀月护法抬起左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探寻,却没能发现与佐伊相似的身影,这些表情惊诧、神情警觉的脏汉比起囚犯更像是某种诡异人体实验的牺牲品。

秀月护法用右手酝酿了一股强大的能量,一股蓝色的能量团在她右手不断聚集,脉冲的轨迹让她的右臂袖管充盈着蓝色光亮,宛如夏夜璀璨的星空。她用满怀把握的心态将其瞬间发出,然而却未能伤及沾满黄色锈斑的加州铁锁分毫,门锁似乎被封印了某种可怕的能量。

此起彼伏的嘲笑与嘘声蔓延开来。一个手脚带着镣铐的男子,摊开双手,拱起腰身,向后扬起散乱的花白长发,随即发出具声大笑,全然不顾秀月护法的感受。

“这把锁该上油了!”他说。

秀月护法未加理睬,继续向胜似深渊的地牢底层进发。

当她徒劳的找寻到第四层时,一个佐伊身影的孩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快过来,孩子。”她说。

那孩子漫不经心的走近时,借着微弱的灯光。让她慢慢排除了佐伊的可能。因为那孩子长着一头让人心生怜爱的金色长发。

“你是珞?”秀月护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并低沉地说。

“你有香烟吗?”他似乎对自由完全失去了敬意。

秀月护法用意念启动能量,双手带动双臂在胸前划圆。一股强大的蓝色光亮照亮了整个囚室的每个孤独角落。

在所有囚徒微张双嘴的期盼中,秀月护法再次发出酝酿已久的能量波。

在撞向锁孔的瞬间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刺的旁人无法大睁双眼。

“没用的,”珞望着地上掉落的细小铁屑绝望而平静的说,“我早就放弃了。”

“谁?”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

随后向秀月护法飞来两把巨型铁锤,秀月护法巧妙的翻跃身体躲过突如其来的攻击。落空的铁锤一个砸向地面,敲击出碎裂的涟漪。一个飞向牢房,与铁栏撞出火花,把一个正在挖鼻孔的囚徒吓得冷气直呼。

随即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奔向秀月护法,健硕的身体没能阻碍他行进的速度,但穿着家居拖鞋的双脚却完全暴露他平日的懒散。

他是为了回来拿半打壳牌香烟才不情愿的走进这里,那是他上个星期五用六颗金牙作为赌注从一个做烟草生意的法师手里赢来的。

那时他正移开实木座椅,准备拉开抽屉。随即不明来源的巨响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曾在心中咒骂寻衅滋事者打扰了他的清闲。

毛发旺盛的壮汉像一头脱困野兽握紧拳头冲击秀月护法。

秀月护法向空中跃起,施加能量的后摆腿踢在壮汉的左耳处,壮汉在空中翻腾两圈后,一头栽在囚室粗糙的石板地面上,险些磕掉了两颗纯金的门牙。

壮汉似乎受到了某种前所未有的羞辱,迅速起身,试图拦截已经只身台阶的秀月护法。

这次他躲过了秀月护法的又一记摆腿,本想跃起身体,对秀月护法施加一脚堪称世界上最毒辣的攻击。但滑飞的拖鞋没能让他的动作如预期那般流畅俊美,失去了应有的掌声。他又一次摔在台阶的棱角处,嘴角滚出一颗带血的金牙。

他再次爬起。几乎带着哭音,混杂血液的口水沿着近乎溃烂的嘴角流淌。

秀月护法未加理睬,意图在避免惹上更大的麻烦之前全然脱身。因为千疮百孔的故土还需要异常庞大的人力去修补,联邦的复辟无疑更加重要。

壮汉没有气馁,继续紧追不舍。在踏出玻璃门的一刹那放出信号弹。那股红色的光亮直冲云霄,划破天际,炸裂的程度倍显事态的紧急。

随后嘈杂的邪恶之徒开始在看守处不断涌现。慌乱的人群尽显疲惫与倦怠,比平时应到的人数少了近三分之二。

壮汉短促扼要、夸大其词的说明了情况后,散漫的人群迅速调整状态,开始四散追赶。

秀月护法连续踩踏飞舞,借助屋顶的反作用力不断前行。锈蚀殆尽的栏杆在碰触的瞬间化作碎片,让秀月护法险些因踏空而失衡。

一个心态激昂的癸门独眼法师在看到秀月护法身影后,像是发现旷世珍宝一样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他迅速启动能量光束,打伤了措不及防的秀月护法的左臂。

秀月护法旋即而下,酝酿能量,在右手推出的瞬间打穿了他的胸腔。独眼法师哀嚎倒地,凄惨的嚎叫没能减轻他的痛苦,却吸引了更多应声而来的同伴。

秀月护法在起身腾空的瞬间瞥见了远处某个熟悉的身影端坐在窗前,透过冰冷的钢化玻璃窗,她似乎看到她要找的人。

但身后的那群狂妄的邪恶屠夫,却宛如被捅翻的蚂蜂窝一样让她疲于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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