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刚出钟粹宫的门,胤禩便跟了出来。
“八爷有什么事吗?”桑茶回身问道。
“额娘能够重回钟粹宫,多亏了你。”胤禩心里很是开心。从前他虽觉得桑茶有些特别,却没想到她竟有这样大的能耐。
“我什么也没说,是皇上疼惜良贵人。”这莫名的人情,当真有些难受。
“你有心也好,无意也罢。总归,我该好好谢谢你才是。”胤禩并不在意桑茶的初衷,到底是因了她的一句贺词,皇阿玛才想起冷宫里的额娘。
“不必了。”桑茶瞧着胤禩这笑脸,不知为何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我……以身相许如何?”胤禩突然凑近桑茶,邪魅一笑。
她盯着他那张突然放大的脸,不禁心跳快了几拍。果然是和胤祺呆久了,连这莫名的套路都如出一辙。
“禩禩,如今你可服气?”桑茶突然眸色一暗,幽深得很,并未因此乱了分寸。
“什么?”胤禩一愣。
“之前我们的赌约你莫不是忘了?”桑茶斜眼瞧着胤禩,有一丝奸计得逞的狡黠。
“这……一码归一码,怎可相提并论。”又来这套,胤禩有些头疼地皱起眉来,脸上的表情简直是苦不堪言。
“难不成?堂堂八爷还想耍赖?”桑茶故用激将法。
“当日我们还没定下比试的内容和时间,此局不算。”胤禩可不愿承认这莫名的结果。
“为何不算?难道你知道某些方面技不如人,所以不敢承认?”桑茶轻笑着。
“无论比什么,我才不会输呢。”胤禩傲着脑袋,堂堂一个阿哥,怎会输给一个小宫女。
“好!有骨气!我便给你三日,若你能让皇上封良贵人为良嫔,这局便算是你赢了,如何?”桑茶挑了挑眉,似是给胤禩下了个套。
“三日?!这不公平,你耍赖!”胤禩蹙着眉与桑茶理论。
“我只是个女子,又不是君子,为何不能耍赖?”桑茶反倒没皮没脸地应了下来。这世上,果然是无赖最可怕,毫无道理可言。
“你!”胤禩气恼万分,偏是被桑茶说得哑口无言。
“禩禩,你还小,不知这人心险恶啊。”桑茶故作感叹惋惜,摸了摸胤禩的额头。
“你既说了此番是你无心之举,这局断不能算!”胤禩苦着脸极力挣扎着。
“人家这是客气,你怎还当真了?”桑茶继续死皮赖脸着,胤禩一点法子也没有。
“哼!”胤禩干脆扭过脸,噙着怒意不再理会桑茶。
“好了好了,回头姐姐为你做双皮奶如何?”见他当真恼了,桑茶便以利相诱。
“双皮奶……”想起昨日那味道,胤禩不禁心中一动。
“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我便原谅你了,三日便三日,我肯定能想到办法的。”总不能直接认输吧,胤禩装模作样地应下了三日之约。
“禩禩真乖。”桑茶满意地夸着。
“我……我先回去了。”胤禩看着桑茶精明的小眼神,只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便赶紧逃开了。
本想借此机会来个以身相许,这下倒好,又轮回了姐弟的噩梦。胤禩叹着气,气恼又无奈。
“在这宫里,你如此冲一个男子傻笑,怕是不合规矩吧。”胤祺又不知何时出现的,突然伸手捏着桑茶的脸颊。
桑茶一惊,一脸迷茫地看着胤祺。
“五爷为何在此?”桑茶别过脸挣脱胤祺的禁锢,揉了揉脸颊问道。
“我为何不能在此?倒是你,笑得如此难看。”胤祺白了一眼桑茶,嫌弃道。
“我难看?!哼,和五爷貌若天仙的福晋比起来,自然是云泥之别。”一遇到胤祺,桑茶的百般计策便一下子丢在了云天之外。
“我……”胤祺刚想说自己这话并非此意,转而一想,桑茶拿自己与星阑作比,分明……
“就你伶牙俐齿,我来找你不过是想让你将昨日的甜点再给我做一份。”胤祺勾着嘴角,心中欢喜。
“那么甜腻的东西,你居然还要吃?”桑茶怀疑地看着胤祺,昨日不过是想整整他,他今日居然还要上门来讨?这是什么道理?
“你既有心祝我和星阑浓情蜜意,我自然是要承下这份情的。”胤祺大步向前,一手勾着桑茶的后衣领,一手背过身去,满意地笑着。
“我何时有了这番意思?”桑茶哭笑不得。
“你放开我!”桑茶挣扎着,这胤祺倒是越来越放肆了,在这宫里如此这般也不怕惹人非议。
胤祺倒也听话,立刻松开了揪着桑茶衣领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桑茶蹙眉理了理衣领,努了努嘴。
“还不快跟上?”胤祺走了两步,没听见后头的脚步声,便停下说道。
“御膳房有这么多厨子,你又为何非要让我给你做呢。”桑茶白了一眼胤祺,有些不开心。
“他们可是你的徒弟,这师父做的和徒弟做的,自然不一样。”胤祺说道。
“小心我毒死你!”桑茶眯着眼睛威胁道。
“你向来惜命,怎会舍得给我殉葬?”胤祺笑意满满地回道。
桑茶无言,心里暗暗想着,这胤祺果然没胤禩那般好骗。
“你若愿意,我收你为徒,教你做各种甜点如何?”桑茶小跑两步,追上胤祺问道。
“不必了。”胤祺冷着脸说道。
“也对,你是皇子,怎会愿意做一个宫女的徒弟。”桑茶瘪了瘪嘴。
“我若想吃,你必是要给我做的。既有你在,我又何需亲自做。”胤祺突然停下,望着桑茶说道。
分明是句解释,怎会有如此暧昧不明的错觉……桑茶按了按狂跳的胸口,愣在了原地。
“你又在发呆了。”胤祺点了点桑茶的额头说道。
晨光下,他迈着步子前行,似是在等待谁一般,时不时放慢脚步。
桑茶回身望着那背影,心跳得狂乱,撩动着一丝一丝莫名的情愫。
桑茶,他已经娶了福晋,当日是你选择放手的,如今便该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长长的宫道上,一个女子提着裙子小跑上前追上前头的男子,跟在他后头走着,男子脚步轻缓,余光中笑意温和,深情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