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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山边道旁往里走几十米有一棵老树,也闹不明白是什么树,听小年说已经死了几年了。我放下手里的东西,确实已经死了,不知道树龄有多久了,但是树干里面已经腐朽空了,还有个空壳和几个主要的枝干还挺立着。

按理说南方这潮湿的气候,死了没多久也就烂了,用手掰去表面腐朽的一层,却发现里面木头还是特别紧实,未见有腐朽痕迹。

看了看这树干,想起放在路边新买的麻绳,突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想着回去吃完午饭,可以去找小年的父亲一趟,让他帮我问问这个树的事情,虽然离家不很远,但是拿回去还得费劲。

回来的时候,发现小年已经在院子里了,我没有锁门的习惯,而且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来怎么样,但是因为里面的门是关上的,也没有上锁,而小年却没有自己进去。

我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应该有一会儿了,我走的时间也不算短,两个钟头还是有的。看到他,他笑着站起来。

“秋哥哥,你去干啥了,我来看小惜和小君。”

“等久了吧,门开着呢。”

他笑着喊了声好,然后去拉开门。我本来打算说:‘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进去就行。’但是我没说出口,许是觉得房子里还是有些隐私的,虽然我明白小年也不会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苦笑的嘲讽了一下自己的心思,也有些弄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看到小年跑去逗惜君两小只,我将手里的麻绳、麻垫还有一些钉子这些装修的东西放到外面,剩下的菜品提到厨房,肉得放到冰箱才行。

等我放下东西,却发现小年,在收拾两小只的粪便。一边收拾一边说:“秋哥哥,你得找个地方,先将他们的便便放到哪个,然后就让他们在旁边玩,慢慢的,他们就在那里便便了。”

小年好像很懂我的处境,我从来没照顾过这个,昨晚到今天的粪便都是在我这大厅里,幸亏的是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因为一直想的是自己做一些东西,可是自己又比较懒散,所以做东西的速度总是很慢。

房子建成后,最开始只是做了水电,而房子的涂料和书架等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后来自己慢慢弄得。

床是在山下的市场里买了个老旧的木床,虽然很旧,但看起来并没有闲置多久,各部件也都很好,就拿了回来。床铺被子,也都是在山下直接用棉花弹的,然后粗布的床单和被罩,虽然糙,但是很有质感,说不定过段时间会买几套柔软点的。

做起事情来总是很快,我在这里三个月了,度过了最开始的欢愉,那种解脱了之后奔向自由的欢快,我非常愉快的规划着这里,也做着各种自己需要的东西。

这些天,沙发也做好了,靠垫也做好了,本来想着上面能有一些刺绣该多好,但是一个大男人能把针线用到把靠垫缝到一起也就可以了,至于字什么的也不想了。

惜君两小只也学会定点便便了,我在门上开了个小门,逗着她两爬进爬出的认路。

而猫爬架的事情,因为她两还小,所以不是很着急。但也是找了村里的人,获得了那棵枯树的使用权,说起来还是得谢谢小年的父亲。

晚上天擦黑才回到家里,还没吃饭,听到这件事情,就带着我去找那片地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孩子应该都去了山外。小年的父亲和他们用的是当地的方言在交谈,我听不懂,就陪着笑,说着买或者用其他东西换都行,可人家总是拒绝。

用大概能听懂的普通话,加上各种手势说来了山里就是山里人,没那么多的讲究。后来小年的父亲说,这种树拿回来只能当柴火烧,还不耐烧,收拾起来又麻烦,如果我不要,那阿公阿婆也只能让它烂在哪里。

我双手合十,对老夫妻表示着谢意,说着有机会过来看他们。而我心里也确实是想来的,总会来的。

现在一切安排的差不多了,我有些开始无所事事。来此之前,我辞掉了工作,推翻了原来的一切,我现在是一个无业游民,是一个在深山中的独居客,我在思索着我的过去,我的现在以及未来。

我想着,过去十年的漂泊,虽然有些人脉,但是仔细算来并没有多少。现在社会,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显得格外的脆弱,我依靠着坐在亭子里,因为天气阴冷,披了件麻棉的披风,手里摩挲着前段时间刚入手的手持,两小只紧挨着躺在我的披风上呼呼大睡。

眼前的山雾蒙蒙的灰,显得有些压抑。我翻看了一下许久未曾动过的手机,突然发现,其实这里面的联系人好多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我来这儿之前,除了将少许物件赠了朋友之外,更多的是挂在网上进行处理,处理不了的便收拾着好的有些用处的捐赠。到最后也不剩什么了,所以知道我来此的人也不过就一个巴掌的数量,翻看了下最近的消息,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更多的是各种垃圾信息。

我还是没有清理联系人,从某些方面来说,我觉得并无必要,因为我已经太少去动手机这些东西,而我现在要思考的是接下来该如何进行自己的生活。

我联系了阿文,让他给我寻摸几个可以供稿的地方,我筛选一下,有两三个的,收入可以满足日常需求就可以。

阿文是我不多的关系好的朋友,一直互相帮忙,而且对于很多事情,他都很有门路,说是相互帮忙,其实更多的是他帮我的忙,然后我让他蹭顿酒,或者来我家找两个他喜欢的唱片。

然后开始在网上寻找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练字?学画画?锻炼健身?等等。

好多东西都是就地取材就可以的,院子里剩下的青石板打磨一下,直接蘸着旁边小鱼塘得水练字,而画架可以做一个,毛笔颜料什么的倒是需要买,但山下就有专门做兔毫笔的老店,还有一直使用古法造纸的老人,倒也很方便。

字是得练练了,一直以来自己的字就是一座天堑,也是没有坚持的原因吧,断断续续也练了好多次的字,但始终未见好转,只是每次买的东西一大堆。

正好的当下很闲,有心思来捉弄一下自己的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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