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咸鱼的日子，很爽。
天气冷了，张凯订了一只烤全羊，一家子吃得很爽，就是有点儿塞牙。
伍建沙闻着味过来，抱走了一只羊腿。
张凯赶紧抓起一只，大口大口的啃。
张妈拍了下来，发朋友圈。黎雅云看到了，她认为老板这么独食，很不好。
于是，第二天晚上，全公司都吃了烤羊，据说烤了200多头。
张凯怎么算也觉得不对，后来才知道，公司还送了每人几斤回去孝敬父母。
……
做咸鱼的日子，很爽，但是过得很快。
一周时间，眨眼就过。
张凯的点火试验，马上就要开始。
紧张的情绪，充盈在心头，张凯做了十几分钟的深呼吸，才将心跳速率降下来。
但是，紧张引起的其他反应，仍然存在，比如说手抖。
点火试验时间定在11点，张凯窝在办公室，直到十点半才出来。
小蓝指挥着机器人整齐有序地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张凯呆呆得看着，忽然间问道，“小蓝，反应堆核心监控系统有没有？”
“有的，主人。我们随时监控着核心区的温度和辐射。”
“嗯！”张凯点点头，过了会又问，不知道是为了缓解紧张还是咋滴，“小蓝，那我们能监控整个反应堆内，温度的分布情况吗？”
“能。主人。我们还能监控辐射强度的立体分布。”
“嗯，不错。打开点火模拟器，我再过一遍。”
硬件的投影，还是比较容易的，但是张凯还需要配合模拟出场强、温度、辐射强度等等的分布情况。
这需要的运算是海量的，也得亏小蓝，换其他的超级计算机，没个把两个月，根本无法完成运算。而小蓝，只需要两分钟。
张凯反复观察模拟点火过程，终于安心了，“小蓝，按照程序，开始点火。”
“明白。”
巨大的电流在超导体内奔腾，反应堆在一种难以名状的古怪声中启动。
超导磁场启动，缓缓注入氘气，数百个激光发射器同时启动。
随着温度的升高，忽然在核心处闪过惊艳的天蓝色光芒。温度加速度上升，很快达到亿度。
核心处，小小的火焰蕴含着一股让人心悸的能量。
小蓝竭尽全力记录着反应堆里发生的一切，实验过程与模拟过程非常接近。
张凯很高兴，成功就在眼前。
几次三番，他想启动发电装置。但是犹豫犹豫着他决定再等等。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他只是等了十分钟，火焰便熄灭。
张凯非常沮丧，他等温度降下来后，亲自检查了反应堆的核心部件，查看了记录的所有数据。
一切正常！
正常？正常的话，为什么反应会被中断，张凯满脑子的疑惑。
磁场，强到爆炸，有问题吗？没有。
温度，稳稳控制着，有问题吗？没有。
……
张凯头发都抓掉了，这咋整？
一连三日，张凯都在寻找原因，这三天他有做了三次点火试验。
无一不是十分钟左右熄灭，这让张凯无比的抓狂。完全没有头绪的感觉，很无助。
无助这种感觉，很陌生，张凯似乎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也许这才是人类探索未知世界时候，最真实的感觉吧。
不知道是本能还是其他原因，在无助的时候，人们往往喜欢暴饮暴食。而且，还是喜欢吃高热量的食物，喝高热量的饮料。
张凯很清楚，这只是给自己放纵的借口罢了。
所以他只是吃了一个全家桶，就没有再继续。
理性的人，往往是痛苦的。因为即便在最困惑的时候，他们都清楚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半夜，张凯走出实验大楼，围绕着厂区开始跑步。
关皓的保安队伍在张凯出来的瞬间，便加强厂区的巡逻保护。
明眼人都看得出现在老板心情不好，没人敢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了妖都的冬季。
虽然妖都的冬季往往是失败的，但是冬季的深夜，寒意刺骨。
张凯仿佛没有知觉，他茫然地跑着，也没有数，一直跑一直跑。
他是没知觉，却把关皓等人吓傻了。
张凯这比连续跑了三个钟，根据关皓目测，最起码跑了130公里，这特么……
老板威武，大家都知道。
但是这体能，这速度，根本就打破世界纪录很多很多了。
这种情况，怎么办？
关皓几乎在瞬间就做出了决定，将所有人都赶回了岗位，并下了封口令，今天的事从今往后一个字都不能透露出去。
如果只是打破世界纪录，那肯定是值得欢欣鼓舞，但是超过了太多，那就是惊悚了。
这就是卑微的人类社会，不能容忍超人存在的原因，即便他们希望超人存在。
关皓更加清楚这一点，张凯如果只是个科技富豪，那没什么，很多人都有。只是这个富豪弹跳力厉害点，力量大一点。
如果大家还知道清晰知道张凯根本是在速度力量方面碾压当前世界纪录，那会是怎么样子？
估计不会好。
人们喜欢听故事，听企业家创业艰辛，最后成功。喜欢听运动员艰苦训练，最后拿了奖牌。
但是没人喜欢听，有人随随便便就成功了，又随随便便地碾压了你们整体。
如果真是，那他们的第一反应必然是，这根本就不是同一物种，好不？
生活已经是如此的艰难，很多人活着就已经费尽了全部力气。
他们唯一可以自傲的是，即便如此艰难，他们还在坚持。
如果他们仅存的一丁点尊严都被击碎，那他们必然会无比愤怒地将打碎他们尊严的人撕碎。
有钱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往往很低调。
冬夜的寒风似乎没有刀子那么锋利，张凯“慢跑”一轮，天渐渐亮了。
关皓非常识趣地准备了早餐，见张凯停止了跑步，便给张凯送去。
“老板，吃早餐。”
都是些日常早餐，都是些张凯喜欢吃的日常早餐。
张凯不客气，接过来，边走边吃，“老关，你在哪里买的叉烧包，味道不错。”
“我们饭堂自己做的，前一阵子有个炊事班加入了我们。”
“哦，这炊事班不错。”
两人闲扯着，边走边吃，直到太阳升起。
回去，一个澡，张凯躺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阳光很暖和，张凯迷迷糊糊地躺了好久，他忽然间想起了王小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