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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南风过境,敲打着枝叶。夜已经很深了,高高悬挂在天际的明月散布着刺骨的冷光。

桂花香渐渐淡去了,深秋已至,寒冬将至。

白小生看着已经熟睡的众人,心想: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是参悟养神秘籍太过入神了?

“咕噜噜”

突然,白小生的肚子叫了起来。由于当时看养神功法时太过入迷,连饭都没吃。

“好饿啊。”白小生捂着肚子耷拉着脸说道。

正在他为他那轰隆作响的肚子发愁时,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猫叫。

白小生走出门,看到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猫正在抬头看着他,双眼放绿光。

随后那只猫抬起一只爪子放在双眼前,用爪子扒了扒鼻子,对着白小生又是一声喵叫。

它看着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白小生,随后转过身躯,用屁股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尾巴。

“这么有灵性的猫?不会是成精了吧。”白小生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只猫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开了。

“终究只是只猫。”

“喵!”

“嗯?还不服气?”

“喵。”

“......”

那只猫听到白小生的话,回头就是对他一阵乱吼。

“我倒要看看你想干嘛。”白小生看着那只三步两回头的猫满脸写满了好奇。

“喵喵。”那只猫走了很远,向白小生挥了挥爪子。

“它,对我招手了?”白小生搓了搓眼睛,再次确认后说道。

“喵—喵——喵。”

“嗯?我没听错吧?跟—我—走?”

白小生上前跟了上去。

那只猫带着他东走西走,最后到了一堵矮墙前,一步跳了上去。

随即,白小生也跳了上去。

那只猫看到他跟了上来,便放开脚步,快速奔跳着。

月夜下,一人一猫,一前一后,一会儿出现在房脊上,一会儿出现在街道上。

白小生施展着生疏的凌波微步,终于是跟上了它。

最后,那只猫在一个临江的小亭子里停下了脚步。

白小生看着它,也停下了脚步。

“喵喵。”那只猫挥舞着爪子指向亭子里的石桌叫道。

白小生看着石桌,上面摆着几个碟子,碟子里面装着形状各不相同的花糕点心。

“你是带我来吃点心的?”

“喵喵。”

“你难道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喵。”

小花猫别过头去,傲娇的叫了一声,仿佛在说“那是当然。”

真是绝了!白小生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过这样的猫。

“那我不客气了,多谢猫兄了!”白小生抱拳说道。

他还真是第一次做这么正经的动作,却是对一只猫。

“喵喵喵喵。”听完白小生的话,那只小花猫气呼呼的叫道。

“你是母......女的?行行行,那就谢过猫姑娘了。”

说起来,白小生的确已经很饿了,早在之前他的肚子就已经没完没了的叫个不停了。

他又看了一眼那只小花猫,随后走到石桌前,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

当他把点心塞到嘴里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也太好吃了吧,我真的没有做梦吗,猫姑娘。”白小生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他已经完全沉浸了在点心的清甜可口之中。

这可以说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入口甘甜,随后溶于舌尖,清香疏神,透出点点奇异的花香。

白小生捏着手里的点心,眼睛里闪烁着晶莹透剔的泪花,差点叫了起来。

这是何等的造化啊,在他饥肠辘辘的时候,上天派来一只猫,带着他出来.......觅食。

待白小生吃完所有的糕点后,感觉差不多已经饱了,他捂着肚子坐在石椅上,看着明月阵阵出神。

洁白如玉的圆月横挂在天际,月光倒影在江面上,随着波浪层叠起伏。在圆月和水波之间,一座高楼耸立在两者之间。

那座高楼约有九层,上面一层倚着下一层而建,与其说这是栋楼,不如说它更像座塔,与泗水街的灯塔颇为相似。

不同的是,灯塔盛行诗会字谜,而得月楼盛行歌舞琴曲。

小花猫一把跳在白小生的怀里,他先是一愣,随后“咯咯”笑了起来,他伸出手,轻抚着小花猫的毛发,对它越发的喜爱了。

白小生看着怀里的小花猫,抱着它举到脸前,笑嘻嘻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小花猫。”

“喵喵。”小花猫看着白小生叫了两声。

“小咪?”

“喵喵,喵喵。”

“小鱼?”

“喵喵喵喵,喵喵。”

“好好,行了行了,别叫了,就叫你小鱼吧。”白小生满头雾水的说道。

小鱼似乎很不甘心的叫了一声,一把挣脱他的手,跳上他的肩头,随后伸出舌头,舔舐着他软乎乎的脸。

白小生突然想到钱千千,那双魔爪捏他脸的时候,疼的他直咧嘴大叫,而现在,小鱼就像是在对他做脸部大保健!

两者对比之下,简直是云壤之别。

白小生闭着眼睛,心头大叫,舒服啊!

皎洁的月色,氤氲的浪波,高大的得月楼,安静的午夜被阵阵笑声和猫叫打破。

凉亭下,白小生追着小鱼四蹿上下,一个追一个跑。

小鱼非常灵活,他费尽力气追赶,意外的是竟然没有被甩开,倒是他觉得凌波微步越发的熟练起来。

起初他使用凌波微步时,都要念一遍口诀,聚一遍气,才能使出,而现在,他只需要稍微动一下神,便能触发。

正当他们一追一赶的嬉戏时,一道冰冷而又清脆的声音传来。

“小狸,回去了。”

随后,一个女子出现在白小生面前。

那名女子年龄与钱千千差不多大,一袭白衣胜雪,冰冷之中又透出些许圣洁。

那张脸同那道声音相符,冰冷却又白净,一尘不染,仿若谪仙。

她的三千青丝如瀑,披散在肩头,随后延伸至腰间。纤细的秀眉下,一双如宝石般的大眼睛被镶嵌在脸庞,高挺的鼻梁,樱桃般的红唇小嘴,以及尖俏的下巴,似乎向世间展现了什么叫完美。

如果还有比她更完美的人,那一定不是人,而是天上的仙。

白小生呆呆的看着她,大气都没有喘一口,他不可思议的又揉了揉眼睛,确定那是不是幻觉。

终于,小鱼动了,向白小生喵喵叫了两声,随后跳到那女子的怀里。

“小狸,以后可不许再乱跑了哦。”

那名女子的话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溺爱的看着小鱼说道。

这一幕被白小生看在眼里,顿时,心都要化开了。

“小狸?原来不是叫小鱼啊。”白小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

那名女子看了白小生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便要离开。

白小生跟上去,紧追不舍的喊道:“小姐姐,小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以后还能和小狸玩吗?”

那女子没有回头,仍是一语不发的往前走着。

白小生跟着她,一步也没落下,没脸没皮的一直追问着,偶尔传来几声可怜巴巴的猫叫,似乎也是很不舍的看着白小生。

直到走了很久,那名女子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他说:“你跟着我干嘛。”

“小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这人怎么这般无赖,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你我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她看着紧追不舍的白小生,皱着眉头说道。

“......”

白小生被她的话给噎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再次转过身去,轻轻踮脚,下一刻却出现在江面上,踩着波浪行走,径直的向得月楼走去。

白小生惊的掉了一地下巴,凌波微步!而且绝对比他的基础式强上无数倍。

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看着在水波上行走的那名白衣女子,白小生一脸迷茫,心想这难道是他从未见过的师姐?

“风刀教不是在冬临城么,远在帝都以东的八千里外,如果是师姐的话师父为什么从未说起过,还说我是他的大弟子?”

白小生虽然满心疑问,但还是不得不离开。他不可能傻到去跳进水里去追她,而且他也是该回钱府了。

“虽然很不想在钱府里待着,但师父说的总归在理,我在外面只能去做个小乞丐,而在钱府不仅有个安身之所,还有时间用来修炼武功。”

他心有遗憾的往钱府奔去,施展着越发熟练的凌波微步,树影房影在他眼底快速倒退。

踮脚纵跃间随心自如,随处可去。

不多时,他便出现在钱府外,进入钱府后,三两步回到便回到仆寝。

他坐在床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摸着肚子,感觉有点虚幻,不切真实。

“一只成精的猫,一个如仙下凡的小姐姐......”

忽而,白小生又想起那个背影。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是不是在哪见过?”白小生百般思索,努力回想着那道倩影。

“对了!”他突然眼前一亮,在脑海中捕捉到一道熟悉的倩影,惊声道。

他确实见到过那道背影,是在几天前的梦里,当时梦里还有个弹琴的女子,是她师父。

“晚儿......”白小生嘴里喃喃道。

唱晚的晚,晚月的晚,早晚的晚。

白小生躺在床上,看着晚月,嘴里依旧轻唤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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