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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听墙根

“放心,有大哥在,以后让你天天吃饱。”说着,沈清平有些心酸。

“太好了!”沈二郎兴奋的蹦了起来,而刘氏在旁擦了擦眼睛。

……

贫寒之家是没有什么纸张的,《三字经》《论语》去年蒙学用的书籍倒有,但这个时代把书籍敬若神明,沈清平也要用他教沈二郎和沈小丫一些字,所以沈清平是舍不得用它来包装老鼠药的。

但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河里的莲叶是很多的,正好可以用来包装老鼠药。因此在一家人合伙把米倒进米缸之后,沈清平便唤了沈二郎,挎着小篮,往河边走去。

小篮是准备割猪草用的,鼠药有尽时,而猪却无尽,小黑猪已经被沈清平用人工授精的方法配上种了,他可不想让小黑猪饿着。

一路走去,沈清平和邻居赵老六、田生、李达等打着招呼,南方虽然是农闲时节农民也是没有空闲的,要在地里拔草、要放牛……

沈清平来到河边时,田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农民在稻田里拔草,几头水牛、白羊在地边休闲的啃着草,这种悠闲的山村生活沈清平在前世是非常喜欢的,但奈何现在穷的心慌。

由于河水常年不断,水又比较深,藕很难采,所以荷叶很多……河边的孩子没有不会水的,选了一个荷叶较多,坡度很缓的河岸,沈清平和沈二郎把衣服一脱,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沈清平忙着采莲叶,而沈二郎则忙着玩水,在岸边的水草里摸鱼、摸虾。

而于此同时,黄府的后花园中,黄莺儿顺着竹梯悄悄地爬上了墙头,搭眼往沈清平家里一瞧,没有看到沈清平,心里一阵失望,但当看到独自在院中玩耍的黄莺儿时她大大的眼睛倏的一亮……再次爬上墙头时,黄莺儿手里已经拿着一块酥黄的甜糕。

“小丫头,你过来。”黄莺儿晃动着甜糕叫道。

金黄色的甜糕立刻晃瞎了沈小丫的眼睛,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沈小丫跑到了黄莺儿的墙下,然后小手放在嘴边,抬起头,眼睛睁的大大的,怯生生的说道:“你叫错我的名字了,我叫小丫,不叫小丫头。”

说话间一缕细微的口水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笨丫头……原来她叫小丫!”

黄莺儿暗暗白了沈小丫一眼,然后晃了晃手上的甜糕说道:“我问你,你若回答了,我就把这甜糕给你吃。”

“你说。”沈小丫的大眼睛亮了一下。

“你哥哥最近给你讲的什么故事?你讲给我听听。”

凭直觉黄莺儿认为沈清平这几天一定又给沈小丫他们讲故事了,只是背着她而已,这也是她气恼的另一个地方,也是她想给沈清平一点颜色的原因。但硬手段似乎难以凑效,所以她才想起用‘巧实力’。

一提起故事沈小丫猛然响起沈清平答应的事,立刻兴奋的说道:“我哥哥昨晚讲了一个故事,叫白雪公主和五个、六个、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可好听了!”

“那你快给我讲讲。”

黄莺儿将手中的甜糕往下一扔,急匆匆的说道,同时心中嫉恨交加。

沈小丫急忙把甜糕接住,咬了一口……然后又咬一口,两口下肚之后,才抬着瘦瘦的小脸,为难的说道:“我只会听,不会讲……”

“啊……”

望着甜糕上被咬的像圆月似得缺口,黄莺儿目瞪口呆。

而在这时沈小丫继续说道:“不过我大哥说晚上再给我讲一遍。”

“再讲一遍!”

黄莺儿心里羡慕之极,但也知道自己无法去黄家听故事,心里更是痛恨沈清平,肚子里也暗暗‘笨丫头、笨丫头’的把沈小丫骂了几十遍,失望之下,正想顺着梯子下去,可她眼睛一转又计上心来。

“小丫,你能让那坏、让你哥哥在这里将故事吗?”

沈小丫想了想,脆生生的答道:“能。”,随即伸出了两根手指。

“你伸手指干什么?”黄莺儿迷惑不解。

“两块甜糕。”

“小丫头,就知道吃,你等着。”

黄莺儿不满的嘟囔了句,然后下去了……当她再次上来时,手里已经拿了两块甜糕,而沈小丫正把一个小木墩放在她下面的墙角下。

“这丫头倒挺机灵的!”

黄莺儿心里嘟囔了句,然后喊道:“给你,别让你大哥看见。”

以己度人,黄莺儿拍沈清平知道了,再和她作对,不到墙角讲故事。

……

采了大约五十片莲叶,又割了猪草,沈清平这才和沈二郎一起回去了。

“大郎,你摘这么多莲叶干什么?”路上放羊的赵老六问道。

“包老鼠药。”沈清平不失时机的宣传着。

“老鼠药是什么?”

“给老鼠吃的药,老鼠吃了就死。”

“哦……见玉兔哇玉兔又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与沈清平预想的不一样,赵老六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漫不经心的回了句,然后摇头晃脑的唱着戏走了。在路上再次遇到放羊的田生,反应和赵老六如出一辙。

“这些人怎么不感兴趣呢?”

沈清平又奇怪又气馁,但联想到自家的情况,也就明白了:这两人都是和自家不相上下的泥腿子,一般穷的老鼠都逃荒了,即使家里有些粮,那也是先把粮食放在布袋里,然后把布袋放在瓷缸里,然后再在瓷缸上面压上木板、石板之类的,是绝不会给老鼠意思机会的,因此有一两个老鼠,也不会花钱。

“或许老鼠药可以当高档物品卖!”沈清平猛然醒悟。

……

回到家里,沈清平将莲叶在院中摊开了——莲叶焉一下,失去些水分会变得柔软,好包装。然后又找来瓷盆、麻布,先把老鼠药倒进了瓷盆里、加上水,然后又舀了三四斤米放在了瓷盆里,用小木棒搅拌了起来。

“大郎你这是在做什么?”小农之家对粮食是很敏感的,而刘氏现在更敏感,见沈清平一下子舀出这么多米,刘氏有些心疼的问道。

沈二郎和沈小丫也蹲在瓷盆边,听了刘氏的话,也抬头疑惑的看着沈清平。

“做老鼠药。”

沈清平说着,拦住了沈二郎欲伸向瓷盆的手,同时板着脸告诫道:“有毒,剧毒、碰一碰就死,千万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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