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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真相

不止是方尘,欲望与陈仙子,甚至柴米都同样兴奋起来,任谁都能看出那里的不凡,尤其是知道秘辛的欲望更是如此,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踏入此路之后,是一段不受时光长河的岁月之力限制,可以将自身完全融入的一段岁月,藉此,可以改变太多事!

此刻的欲望再也不保持不了平静,连之前放出来的欲望生命四散而逃也无暇去管,如今这条路触手可及,甚至迈一步便可踏入,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岁月之力与阵纹交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霞光万道,如同数不清的绚烂彩虹从天路中铺展开来,隐约可见一些祥瑞的花朵在彩虹中盛开,无比祥和。

似乎,这并不是一条路,而是真正的时光长河,且,没有任何危险,可以随意进入!

唯有易生依旧淡然,浑然不在意,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仙宝,对这条路自然没什么兴趣,葬佛深渊一行是他距离仙宝最近的一次,他不愿再错过这次机会!

“错了,道三,我一直藏身于阿胖体内,直至来到此地才真正复苏。”面对方尘的质疑,古佛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真的是您……主人!”方尘颤声开口,听到“道三”这个阔别多年的名字之后,激动到无法,身子剧震,几乎要当场跪下!同时,他下意识询问小灰狗阿胖的下落。

“我复苏了,它还有何用处?”古佛很平和,也很自然,身上的佛光越发璀璨起来。

“是这样啊。”方尘木然点头,早已熟知主人的性格,这在他意料之中。但心中却是一疼,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比起主人,那个曾一直在自己身畔吐着舌头转悠的小灰狗似乎更对自己胃口。

这种想法仅在他脑中闪烁刹那便消失了,他心中重重一叹,它终究是理念不同的蠢物罢了。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要离我而去?难道……你认为我错了吗?”古佛好奇,觉得这件事极为不可思议。

“不,曾经我认为您是错的,但如今我知道,错的是我,我错得离谱。”

“接着说下去。”古佛眉头一挑,饶有兴致道。

方尘将自己的想法道来,原本他对于古佛不喜生命拥有灵智的想法很反感,且因向往灿烂而逃离这片枯燥的世界去往万界。

事实上,他一度将万界当作了自己的第二故乡,不可谓不喜欢。然而,在太多令他不满的人与事发生之后,肮脏的现实令他的观念改变了,或许,主人是对的……不,并不全对,起码一些他认为善良的生命是可以诞生灵智。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古佛自语,沉默良久之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这时,欲望化作一道紫影一闪而过,向璀璨天路冲去,并对易生传念道:“易兄,你我就此一别,或许永远都不会再见了,我最后再叮嘱你一句,仙宝不是你我能触碰的存在,我劝你尽早放弃这个念头……罢了,说了也白说,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回心转意,有缘再见!”

“轰!”

同一时间,红衣女子身旁的血影现身,通体血芒闪烁,双手用力一震,一片血色锁链在背后呈现,但他并未伤人,而是将这些锁链全部刺向天路之中,带着滔天死意,交织成蛛网状将那里封死,阻止任何人踏入。

“你大爷!”欲望气得破口大骂,因为他距离那条路仅差一步之遥,却被阻拦,不过,他的目光并未看向血影,而是……下意识抬头盯着寺顶的红衣女子!

方尘、陈仙子等第一时间远退,唯恐被血影误伤,这股死意太浓郁了,足以灭杀他们的灵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一刻,红衣女子骤然消失,再度出现时,却是在出现在了易生的身后,且,她的四面八臂都不见了,化作人形降临。

“我一直在寻你。”

易生吃了一惊,事实上,他自始至终都将感知力放在女子身上,但却根本没有察觉到她如此突然的出现在自己身后!

且,红衣女子唯有感知力才可以发觉,其他人根本看不到。

欲望同样如此,他依旧在注视着寺顶,似乎他知道那里有生命驻足,却看不见真身,若是红衣女子有心出手,在场的所有人都很难有好下场!

易生蹙眉,他忽然想起欲望曾说过自己的感知力有大用,难道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吗?红衣女子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但是,他趋吉避凶的能力并未显现,按理说能让血影臣服的角色,趋吉避凶是不可能不会自主预知的,这令他费解。

他心中莫名慌乱,手心满是汗水,不由一咬舌尖,强行令自己镇定起来,而后体内芥子空间骤然开启,向着红衣女子一口吞去!

但是,此女与赤贤袈裟一样,无视芥子空间的吞噬之力,甚至在其中穿梭自如!

“不要对我敌意那么大,我并不是你的敌人,甚至我们还有渊源,比如赤贤袈裟,比如逢春寺,比如……大梦未觉。”红衣女子轻笑,再度消失,出现时,竟来到了易生的意识之中!

与此同时,易生浑身每一寸肌体都染上了死意,他的意识被完全封闭,无法控制身躯。

“你究竟是万界主宰,方尘的主人,还是另有身份?”易生渐渐冷静下来。

“你可以认为……这些都是我。”女子飘然若仙,身姿丰腴,闲庭信步,观赏起易生的意识世界,不时驻足,露出笑声,发丝飞舞间奇芒跃动,虽看不到面容,想来定是一位倾城的美人。

“等等,大梦未觉?那不是仙子传授给靖图的法吗……难道你是……”易生却没时间欣赏这些,他忽然惊醒,传授靖图大梦未觉的生命既不是万界主宰,也不是什么方尘主人,而是方尘年少时所遇见的一位被他称之为“仙子”的生命传授给他,但是,女子却说大梦未觉与她有关,再加上方才女子四面八臂的姿态……这很难让易生不往糟糕的方向联想!

“我说过我不是仙子吗?”红衣女子淡笑,脸上的朦胧骤然散去,露出了她的容颜。

事实上,她的脸型极为精致,是典型的瓜子脸,青丝三千如瀑……除此之外,她的双眼深深地凹陷下去,一脸的褶子比崔龙海还要多三分,满是斑点,笑起来牙齿都看不见几颗……这、这特么不就是个老太婆吗?!

“天哪,好一个老妖……老仙子!”易生一口老血险些喷出,不由脱口而出,任他如何猜想,也万万没想到朦胧后的面孔会是……这样一副尊容!

“……抱歉,刚才的一幕你就当忘了吧。”红衣女子也不生气,依旧淡笑,面容骤然一变,褶皱斑点等尽散,再度焕发青春,虽说没有易生想象中倾国倾城,却也清丽出尘,算是一位罕见的美人。

“我也想忘,但那太震撼,一时刻在了心间。”易生忍着恶心僵硬点头,并不是他歧视此女,错,这位老奶奶,而是这个反差也太大了点,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同时,他察觉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以她主宰万界的修为,怎么可能连容貌都无法保持永驻?这太奇怪了。

“咳咳,你真会开玩笑,这些都不重要,忘记吧。”女子翻起了白眼,又道:“我的爱好便是收集一切我认为美丽的事物,赋予他们最好的环境,并剔除我觉得厌烦的物质,比如说去掉恶念、贪婪、仇恨、凶戾等一切负面情绪,但有一天,我厌烦了,索性抹去一切灵智……”

“呵呵,有些偏题了,靖图他只是一个我偶然遇到的一位可爱的孩子,一时起了兴趣罢了,甚至我早就忘记了这个存在……我也没想到他竟会逆转岁月来寻我,最后还能帮上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他纵死也瞑目了吧。”红衣女子轻笑,对于靖图的死没有任何动容,甚至隐约有不屑之意流露

“你说什么?!”易生闻言怒视此女,拳头紧握,哪怕与此女相差悬殊他也不在乎,欲要出手!

他想起了靖图的种种,无比悲愤!

靖图他之所以要逆转岁月来到过去,正是为了再见仙子一面,但最终却发现,岁月中的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欲黯然回归原本岁月。

在归途中,他遇到了一位疑似红衣女子的超然存在,她承诺靖图为其镇守青铜大门十年便可助他完成心愿,但她却欺骗了靖图,将其与一颗星辰融合,化作守卫阻挡闯入者,导致靖图枯坐十万年后,黯然落幕。

易生心头发闷,怒火中烧,这样一位痴情种,在最强盛的时期毅然决然踏上了前路未卜的旅途,可真相却比靖图自己所知道的还要残酷,连他唯一的念想,那位仙子也是虚构、骗他的吗?也就是说……靖图的一生都是被操控的?这令易生难以接受!

但是,联想到靖图所在的星辰之上的不详纸人,红衣女子或许真的是不详生命的源头,也就是那位囚禁靖图的生命!

“别激动,你就不问问我为何要让他看守青铜大门?“红衣女子对易生的反应视若无睹,笑眯眯道。

“为什么?”易生冷漠道。

“自然是凑巧而已,当初我分身乏术,需要人手替我看守通往时光长河的门,且那时候我手上的生命都被自己抹除了灵智,他也是唯一的选择……可笑的是,当我提出可以实现他的愿望时,他竟然真的相信了,像他这样淳朴的家伙可不多了。”

“但是,你不应该怪我,要怪就去怪那时光长河,我不过是在时光长河中捞出一些我感兴趣的生命而已,他竟然就因为这种小事将我封印!”红衣女子说得轻描淡写,但易生却知道,她捞出的生命定是一些极为惊人的存在!

“很过分对吧?让我这样完美超然的存在困在这区区芝麻大的渺小世界中无尽岁月,永生不得释放,这太残酷!”

红衣女子说起时光长河时,笑容逐渐狰狞起来,对时光长河充满怨恨,由此可见,她或许已经被困住极为漫长的岁月了,起码比靖图被困的十万年要漫长太多太多。

她被时光长河封印于这片世界之中,永生无法脱困,期间,意外利用在时光长河中夺得的青铜大门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万界,并占据了天道的力量,然而,被时光长河封印之下,她却无法掌控任何天地之力,仅能默默观察万界的起伏,为漫长岁月增添一抹乐趣而已。

这么说来,不是她想让万界诞生的生命取走自己的天地之力,而是力不从心,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我需要你的痕迹……助我脱困,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很多很多好处。”红衣女子双眸闪过精芒,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易生不解,自己的痕迹平平无奇,仅与天界沾上一些关联,在时光长河的封印之下又什么用?

还未待他询问,一轮血月高悬,在空中徐徐转动,月华洒落,仿佛一切都归于死寂,万道规则在血月之下都会崩碎、腐朽,似乎,这是一种超越了天地间一切的力量!

“这是什么?!”易生露出惊容,一股从未有过的压力笼罩在心头,意识竟在此刻渐渐模糊起来,这种无力感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了!

就在此时,一缕魔气自易生意识之中冲出,化作一道模糊的身影挡在他的身前,将漫天的压力尽数吸收,易生的意识也在刹那间将恢复清明!

“清心咒!”易生大喝,他若有所感,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着了红衣女子的道,深陷幻觉之中,趁此机会施展清心咒后,这才清醒过来!

他后怕不已,若非没有方才的魔气,他真的无法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虚构的假象,或许会就此沉沦,不知会发生什么!

“是靖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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