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看其起来仍然对她有所警惕，但是还是开口问道：“什么交易。”
沈曌悄悄抿嘴笑了一下，然后又十分正经道：“你也知道，温源现在处境很危险，即使是朕，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他。”
温澜侧过头睨着她，双手有些不安地搅动了一下，虽然杀掉沈曌造反救温源的计划理论上十分周全，但是一切都抵不过玄盛兵强马壮，要是他们真的有那个实力，温源也就不用走到今天这个处境了。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手中暖炉已经没有刚刚那样火热了，纵使披风十分厚实，但是还是抵不过这冬日的严寒，沈曌牙齿已经有些打颤了，但是仍然笑着看他，“朕知道，温家有温家军，可温家军多年不战了，你确定温家军真的能打得过玄盛？”
温澜脸色一白，确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温家军人数虽多，但都是从前温老将军留下的老人，这些年新兵也未曾好好训练过，再加上钱和粮草，要是真的起兵造反，也只有两成希望。他对上沈曌的眼睛，不疾不徐地道：“看来传言未必属实。”
外界的传言，都说女皇宠信玄盛已经到了一种当心病狂的地步，玄盛在华夏已经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了，可是近几年，女皇不理朝政，这天下就完全像是玄盛的一样，甚至已经有传言说皇上要让位于玄盛。
温澜看着面前坐在亭子里微微含笑的女子，她身后的大雪还在大片大片地下着，女子唇红齿白，眉间一片清明，已经全然不是记忆里纸醉金迷的女皇了。
沈曌慢慢扭过头，她也知道这女皇从前的名声是不太好听，也十分理解温澜，她抬起眼睛看他，眼睛明亮如星，熠熠生辉，她语气轻轻柔柔地道：“传言之所以叫传言，就是因为它是不能当做真的。”
有股寒风吹来，亭子外面树枝上摇摇欲坠的积雪也‘哗哗’地落下来，沈曌被冻了一个激灵，她打了个哆嗦，对温澜道：“这里太冷了，朕要先回去了。”
温澜没有焦点的眼睛看向她，似乎是想问什么。
“温源喜欢什么书，或者什么别的东西，喜欢吃的菜之类的，总之就是他喜欢吃什么看什么玩什么，都写下来列个单子给我，回头我让人来府上取。”沈曌站起身来搓了搓手，对他说着，“恩……讨厌的东西也一并写下来吧。”
温澜怔愕几秒，深吸一口气，有些不确定道：“皇上所说的交易就是这个？”
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本以为皇上是变聪明了，或者本来就聪明只是一直装傻。可是她大老远跑来这里，只是为了了解温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不会是真的瞧上温源了，要为了温源和玄盛作对吧？
沈曌冷的实在有些站不住了，她把身上的披风拉了拉，好不让寒风进来，这才开口道：“当然不止这个了，你得替朕好好保护温源。”
顿了顿，她又说：“别的事下次再说吧，朕先回兵部陪温源了，你照朕说的把东西写好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