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骆本来就潮红的小脸吓得抬起来看他
这,这这还是那个杀人如麻,冷漠如霜的贺少将军吗?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她好像听错了一般眨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又无助
他大掌之下是她柔软的腰肢,没想到她的腰这样细,看来得以后把人喂胖一点,心里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手臂微微用了点力气,人就被提得更高
两个人离得只有两寸远,她粉红鼻头上点点白色的汗毛都看得清楚,他沙哑着嗓子看她眼里尽是慌乱
“你不愿意?”
她这下听的真切,感觉到他声音有点怀疑的气味,一时不明白,又拉不下面子,自己跟他尚且连话都没说过多少句,这一下就让她投怀送抱还要亲她!她怎么能放得开,女儿家改有的矜持她还是有的
“将,将军,求你放我下来吧,我,我,我不敢”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像蚊子一样嗡声,下身传来的危机感让她不得不心里打鼓
他似乎很有耐心,只脸色变黑了点,似乎要威胁她
“我说了,你亲我一下我就当你下来。”
他坚定中又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传来,她捏紧了手心,心里想流泪却又无能为力,只偷偷抬头瞅了一眼,
想想自己如今寄人篱下,乃弱女子一个,心口上下起伏了两下,
鼓起了勇气,又带着点气愤快速抬起脸,朝他那俊俏冰冷的脸上吻去
只一瞬间,他有些楞住,脸上柔软香甜的触感一瞬而逝,让他心神徜徉,又像在棉花一样飘忽不定~
空气里有微甜的空气在蔓延,而她只有尴尬和生气,脸上红的快要滴血一般,她看他久久不动,身子扭了扭,有些生气
“你,你放我下来!”
她真的生气了,伸手又不敢用力,轻锤了他的胸口,他也毫无防备被人轻易挣脱下来
他看着落了地就捂着脸往里间跑去的身影,勾了唇角,眼里尽是温软
玉祥正在往桶里放着热水,看着慌里慌张进来的人捂着满脸的通红,自然能猜着半分,自家小姐脸面薄能让她这样羞愧难当恐怕是只有将军能有这种能耐了
等把手中的水放完,她才过去,妆匣前坐着的人拖着腮气呼呼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小姐这是怎么了?水放好了,要去请少将军沐浴了吗?”
一般丈夫沐浴不是要让丫鬟伺候就是要妻子来伺候的,这还是将军第一次在她这里沐浴,自然要问她如何伺候着
她也懒得理玉祥,不想回答发生了什么,只气冲冲得回道:“管他的,我才不去请他,随他如何我都不想管!”
玉祥知道她这都是气话,她从小就是那样,在别处吃了憋总是要闷闷生着气
她悄悄退了出去,去请示了外面的人才出了门,手上的门轻轻阖上,眼里的笑意难掩,这新婚夫妇果然如传闻一般,浓情蜜意
卿骆看着铜镜里面红彤彤的脸,自然知道此刻的窘迫,身后传来脚步声心里发紧,她也不理听着人转身去了屏风后面,不过片刻就传来了水哗啦啦的声响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不断出现他沐浴时候脱了衣裳的样子,男人的身体她从来没见过,许是好奇,又有些自己心虚,终是想着自己作为妻子也太不合格了
她转轨身子,透着屏风依稀能看到里面的情景,双唇似乎被上了胶水一般,抬了半天才出声
“要、要不要叫丫鬟来伺候着?”
屋里的水声顿时停了下来,过了两瞬才有沙哑的回声
“不用”
倒是不出她所料,他果然不喜人贴身伺候
“不过,如若娘子愿意我倒是能享受你的伺候!”他不急不慢得调戏声跟着传来,话语里不难听出来调戏的滋味
卿骆紧紧咬了咬嘴唇,气愤捏紧了手,怎得这么欺负人她怎么可能还敢去伺候他沐浴
“我,我有些不适先出去了,劳烦将军了”说完就提起裙子,一溜烟逃出去
等出了门,外面的冷风这才吹得她脸上有了清凉
“小姐怎么出来了。要什么唤我就是?”玉祥见她逃难一般,偏了头问她
“哦哦,我,我身上难受的紧想快些沐浴,偏殿不是还有浴房吗?你叫上丫鬟快些抬了热水过去,我去那边洗吧。”
她找不到由头只能这样编造,好在偏殿的浴室用具都齐全,不然还得为麻烦玉祥和丫鬟们感到愧疚
~
玉祥拿着柔软的帕子,淌着热水轻柔的擦着如白玉一般的背脊,犹豫开口
“小姐,似乎还很不习惯如今少将军夫人的身份?”
卿骆捏着浴桶的手紧了紧,玉祥问得话正是她不想去想的
“我,我终究是怕着他的,况且,他对我是有很大的恩情,但是,但是我不是嫁给他嘛,我不想做卖给他的那种人!”
她如今嫁给他,已经是事实,自己或许有些矫情不够从容自若,可是她已经努力装作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今晚要不是他的一翻作为骇人听闻,她或许也不会这般没了阵脚
玉祥知道她的性子,拿了干帕子给她擦干头发“小姐,玉祥看来将军对你挺好的,以后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听着玉祥的话,松开微皱的眉毛,如今,只用做好这个贺家儿媳,少将军夫人或许就是她往后余生里的一切了吧
主仆两人从容不迫沐浴完了,卿骆拢了拢外面的厚斗篷,才抬脚跨出了侧殿的门
刚出来,还没下台阶就看到正殿门口站着的高大颀长的身影,院子里被几盏灯照得有些明亮,门上挂着的两个红浣灯笼被风吹得微微摇晃,忽明忽暗,红光投过上面的囍字照在他俊朗的面庞,添了许多柔和和温暖
她想到刚刚和玉祥的谈话,抬步上前,清了清嗓子开口:
“将军怎么在这里?夜里凉快些进去吧”
她刚刚丢下他出来,看他脸上也没有什么不快,似乎自己总是很难从他脸上察觉出异样的情绪出来
他看了一眼裹着厚披风散着长发的人,鼻子里轻“嗯”了一声,转身进去
雕花木榻上铺了厚厚的被子,她率先脱了鞋子,爬上床去,看着铺好的两床锦鲤鸳鸯湖缎被,转头看着坐在对面拿了书继续看起来的人,
刚刚,他沐浴完了就在那里看书了,又为什么突然出去门口了?
“将军是习惯睡里面还是外面?”作为妻子,总不能一上来就由着性子霸道决定自己的位置吧
他修长的手指扶着书本,一双凤眼也没有抬起来,只闷闷说:“我夜里常有急事,你睡里面吧”
得了令,她这才像虫子一般爬到里面掀开被子爬了进去,昨夜里已经适应了一晚,可是如今身后待着一个男子,还有那一声一声的书页翻动声,让她久久沉不下心来
她拢了拢被子,把脖子围得严严实实,又往里面拱了供
软椅上本来认真看书的人,不知何时抬了眼,看着快要趴在墙上的人,唇角抑制不住得往上勾
床上的人,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就像浆糊一般,总觉得时间过得慢,耳朵却竖的高高得。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书本放下的声音,她赶紧闭上了双眼准备装睡,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再然后身旁的被子就传来塌下去的感觉
她闭着的眼睛睫毛轻轻颤动,心里想着那晚娘给她看的画本上的图案,手心就有汗往外冒
窗外的灯都熄灭了大半,昏沉沉得,他伸手去灭了床榻边的灯,回身看了一眼身侧隔了足足一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