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呢?”
经过当面拒绝赐婚之后,我好奇赵光义现在会如何待我。
“王爷出府有事,还没回来呢。”香菱拧了帕子给我擦脸。
我想不明白,他身居高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嘛非得跟我纠缠不清,莫非是我执拗的个性激发了他强烈的征服欲望?越是征服不了,他越想得到?又或者是我确实不同于本朝女性,他觉得新鲜?
我听说杖刑如何执行是很有讲究的,有看着不严重其实迁延不愈从内烂到外的,有看着打得稀巴烂,其实只是皮外伤的,估计我身上的伤就是后一种,好得很快,没多久我就可以下床了。
赵光义这些日子一直不现面,我也乐得如此,不见更好,我自在得多。
我喜欢在院子里嗮太阳,尤其是早晚的太阳,海棠死在这院中,但我并不觉得害怕。
张桥升了职,不再到王府里当值,我没想到的是,黄菊迁被砍了脑袋。
香菱说,那次砒霜事件,其实是黄菊迁将剩余砒霜塞到她被褥底下的,他和海棠早就有染,王爷查了许久,最终查到他头上,被砍了脑袋。
我想起当初和柴义在假山那里听到的那一男一女说话声,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黄菊迁,只不过他跟我没什么接触,所以认不出他的声音也很正常。
我问香菱还查出了谁,结果她也不知道细节,只说砍了几个人脑袋。
我想,赵光义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快就平息了事端。
六月,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只有早晚还算过得。
我身上的伤已完全好了,于是在府里呆不住了,而且,我总感觉靳枫会在外面什么地方等我,王府加强了巡防,如果我不出府,他就没办法见到我。
这天,我要香菱找来两身男装,换了衣服就准备出门逛逛,刚出门侍卫就跟了上来,我简直是烦不胜烦,把他们一通乱吼,这下他们不敢跟得近了,只是远远地跟在身后。
走到南门大街,街市上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其实对于逛街,我也没多大兴趣,只是不想在王府里呆着,压抑得很。
临近中午,我感觉有些饿了,便找了一家酒楼,上了二楼,要了好些酒菜。
香菱见端上来有酒,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我。
“坐吧,怕什么呢,又不要你吃。”
我给自己斟满酒,一仰脖子喝了下去,入喉那瞬间竟呛咳起来,其实这酒挺好喝,味甘醇香,度数也不高,顺吞,只是刚才喝得有点急,所以呛着了。
我接连又喝了几杯,脸上逐渐有些发热。
忽然听见酒楼外闹哄哄的,我便起身走到窗子边,只见街面上一队队禁卫军跑过,震得酒楼都跟着抖动。
“小二!”我大声喊道,旁边桌上的人回头看我,我白了他一眼。
“来咧!”小二应声就到。
“外边是怎么回事,这么闹哄哄的?”
“回客官,抓人呢,不知道又是谁犯了事儿,这些日子太不安生了。”
“烦!扰我喝酒。”我挥挥手,赶走小二。
“公子,别喝了,看你都醉了。”香菱着急起来,伸手来拉我衣袖。
我醉了吗?我哪有醉!才喝两三杯而已。
记得第一次和靳枫在茆山小院吃米酒,因为觉得米酒好吃,多吃了几杯,结果在靳枫怀里睡了一天,想到这些,我心里泛起阵阵酸楚,眼泪也流了出来,随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公子好酒量,一个人喝了无生趣,不如兄弟陪你喝!”临桌一个矮胖男人起身过来。
“好!一起!”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你不能再喝了。”香菱哭了起来,拉住我的手,我使劲一挥,香菱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来来,满上。”我根本顾及不到她了,又一杯下肚。
“来,喝!”我端起酒杯,只觉得天旋地转地,眼睛都要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