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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四:救夫人

苏青凤和他们僵持不下。

倒是虞素安稳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温言道:“苏门主不愿插手此事本是情理之中,毕竟子不语怪力乱神,鬼神之说素来最是蛊惑人心的,若是自家惹得一身麻烦,反倒不值。”

虞素这话说的很有几分意思,像是在暗自讽刺苏青凤明哲保身似的。

苏青凤被她说的似乎有些恼怒,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碰出几分声响来,道:

“虞真人,你何必这样含酸带刺地诈我,你这起子本事,很不必在我面前施展的。知琅和小瑞是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辛苦,你也不过是个局外人,知道的也不过浅浅一角而已。”

她冷笑一声,“我不妨和你提个醒,他们这起子人,全算是疯魔了,你若是插手进去,引火烧身,那时候才记得我说的这番话呢。”

她说完这番话,便起身上楼去了,不再管苏瑞和折知琅。

苏瑞两边为难,追她的师姐吧,不合她的性子,不追她的师姐吧,不合她们的情谊。

折知琅倒是很生气的模样,他没想到苏青凤竟然这样的态度,好像与他之前一力追随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了。

虞素轻轻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开口仍是温和的安慰:“知琅也莫生气,苏门主说的,倒是实情……”

她轻轻一笑,说不出是什么神色,倒难得地显出几分黯淡模样来。

苏瑞拍一拍她,正要开口安慰些什么,却见虞素骤然起身,道:

“不过苏门主不管的事情,我却不想坐视不理,鬼神之说大行其道,一州百姓任人鱼肉,有心之人浑水摸鱼,这和亡国之兆有什么区别。莫说是入局,便是粉身碎骨,也是我咎由自取。”

她话音未落,人已然走了出去,苏瑞和折知琅不明就里,但看她一派风骨,知道这位做事但留三分余地的虞真人这次是认了真了,只得跟上去。

虞素自顾自来到客栈马厩,牵了她那匹老马,便翻身上马要走,苏瑞和折知琅顾不得问,也牵了自己的马跟着。苏瑞才来得及问上一句:“阿素,到底怎么了?”

虞素一副无悲无喜面容,无端显出几分凛然来:“梁夫人要出事,我要去救她一救。”她话音刚落,便用力催起马来。

折知琅的马比她好上去许多,自然也比她快。

到了梁府,顾不得下人阻拦通报,一催骏马就跑到夫人所待佛堂之前,翻身下马,踹开门冲了进去,正看到梁夫人被悬在梁上,被反绑了双手,正兀自挣扎。

苏瑞连马都来不及下,脚下微微一蹬,一个飞身上前,便把梁夫人带了下来,替她解开了绳子,容她缓过气来。

梁安得到消息带着一干下仆匆匆赶到,虞素却拦在了门口,居高临下而问:“梁安,你可知罪!”

梁安闻言一惊,几乎要瘫软下来,他身后却走出了那个神秘的道士,嗤笑道:“小师妹,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化外之人竟然插手红尘事务,还敢问一方父母知罪与否!”

虞素也轻轻一笑:“哦?道长何必和我白话,就问你,我叫你一声师兄,你敢答应么?修道之人,心术不正,不怕上天示警?”

那道士显然不会被她这番话语所动容,只轻轻一笑,抱起臂看着她,就像看一个死人。

这时候虞素身后走出了苏瑞和折知琅一左一右扶着的梁夫人。

梁夫人虽然刚刚从梁上被救下来,声音还有些沙哑,却是目光灼灼,神情凛然:“梁安,你,你好,我要到提刑司衙门去状告你堂堂通判,预谋杀妻之罪!”

梁安开口大笑:“就凭你们这几个人,今日也能逃得出这梁府么?就算逃得出这梁府,你们逃得出我信州么?”

他抬起手指着梁夫人道,“你,一个清白丧失之妇人,不曾慷慨自尽,就算是失职了,你还敢到提刑司衙门告我?你哪里来的胆量?来人啊,夫人疯了,把她给我押回去!”

“我看谁敢动?”却是一道清亮的男子声线穿越而来。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却是一个身着紫色官服的青年人,很有些清瘦,目光却是灼灼得好似能穿破天际,梁安认得他,慌忙下拜:“见过李提刑。”

原来这便是那江南东路正四品的提刑司公事李鸣,他身边站着的,正是胡铨。

梁安一看这副阵仗,再没有那番嚣张气焰,只灰溜溜地请李鸣去正堂上座,又给他端茶倒水,陪笑道:“小小家事怎么敢劳提刑大人亲至。”

李鸣微微一笑,也不接他的茶,笑道:“哦?是吗?州府之内接二连三有人无端自尽,你的妻子甘愿自己受刑也要告你谋杀之罪,梁通判这家事,怕是有些大了吧?你说是么?先生?”

他对着的先生自然是胡铨,胡铨微微一笑,只点点头,并不说话。

折知琅暗自对苏瑞道:“还是先生有办法,搬了大佛来压这群猢狲。”

苏瑞却一笑:“这哪是先生有办法,这是先生有本事呢。这位李鸣李大人,也是他的门生。”

折知琅闻言一笑,道:“哦,原来先生自己才是那尊大佛,我呀,有眼不识泰山了。”他这话说的不太大声,胡铨却听到了,只含笑斜他一眼,并不说话。

梁安倒是恭敬地低身道:“啊,这原来全是误会,我那夫人,半月前给水匪劫了去,受了些挫折,回来就很想不开,今日闹这一出,原也是求我对她多些关照。小小家事,哪里至于提刑大人出手。”

梁夫人听了他这轻描淡写,颠倒黑白的话,气得差点晕过去,开口便骂:“混账东西,你竟然敢这样说,你……分明是你叫了下人把我绑起来,挂在梁上,你你你有意……”

她似乎气的很了,竟一时喘不过来气,倒了下来去。

苏瑞慌忙低头扶她起来,倚到椅子上。

虞素过来摸了摸她的脉搏,向李鸣一道礼:“李大人,梁夫人一时气急攻心,晕过去了,只怕要待她休息休息才能作答。”

李鸣显然是听胡铨提过虞素此人,也对她笑笑道:“也不着急。”

梁安却着急起来:“这,大人,我这夫人显然是受了些刺激,疯了。”

他说罢,对着虞素道,“虞真人,你自己看看那绳结,分别是在江边你对那庄稼汉说的,只有自己才打得出的绳结,你怎么能信那疯子说的?”

虞素依旧平和,似乎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梁大人,我是个瞎子,难道你当提刑大人也是个瞎子不成?一则江边那案子绳结向内只有自己打得出,是因为绳子长度恰好就够那么一个短结,那绳子截断处是被几度磨损了的,而你这条绳子的截断处却是崭新的,显然是有他人所剪。

二则,一会儿还请提刑大人去现场看看,现场的哪一个凳子,能让梁夫人自己站上去够得着那锁套?”

胡铨闻言便一笑,低头对李鸣道:“我说的不错吧,虞真人是个瞎子,可比起她来,这天下简直没有一个能看得见的人了。”

李鸣也点点头,便有他带过来的衙役往现场一一查看,所说的与虞素所说别无二致,回来向李鸣复命。

梁安已然失了神,瘫倒在地,李鸣便起身对周边衙役道:“梁大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梁安四处张望,正看到那道士微皱着眉站在人群之后,慌忙膝行过去扯了他下摆:“上人,上人,你救我,你救我!”

李鸣看向那道士,那道士也不慌,道了个礼:“方外之人,不插手红尘中事,更不能插手人命案子,提刑大人请便。”

李鸣便一笑,算这道士还有几分识相,若是他现在出手阻拦,李鸣就可把他一道带走了。

他叫衙役把梁安拖走之后,又对梁府下人道:“和你们夫人说一声,虽然这梁安杀人枉法,可夫人告丈夫,总要遭罪的,这是朝廷律例,待你家夫人身子养好了,再叫她来提刑司衙门找我吧。”说着便出了梁府,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开了。

梁夫人此刻悠悠转醒,身边的侍婢们都慌忙围了上去嘘寒问暖。

她这段日子,倒也见惯了人情冷暖,只扶了自己最信任的嬷嬷的手,挣扎着要给虞素,胡铨,苏瑞,折知琅道礼,又向李鸣离开的方向磕了头,算作谢意。

她刚刚一场大喜大悲,众人也不好打扰,只有虞素又把了她的脉,给她开了些安神养身的方子,才最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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