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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信服的假话

吕奇让北铃骑拘押,方墨倒也不急去看吕奇,一出乐天妨直奔太傅府,方墨兴高采烈见太傅,以为太傅怎么的也会夸他两句,毕竟终于寻着由头拿下吕奇,岂料常青一听方墨将吕奇拿下,反而责道“糊涂,找个由头把吕奇放了”

方墨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太傅是这样反应,方墨据理道“太傅,吕奇试图暗害使者,就这么把他放了?”

常青目无表情道“那你想怎么办?把这事上告王上?见你救人有功,一时高兴就让你掌管城防军?”

按照方墨想法,北王虽是不会一步提拔到位,总该思虑人选时总会是个候选人。

没想到太傅当头泼下冷水,方墨鼓起勇气道“不明白太傅意思”

常青说明缘由道“告诫过你做事要多想想,难道没想过城防军卫军统领位置为什么一直空着?吕奇名义上是大队长实权不大,实际上城防军是由吕奇在管,你以为司空不想把吕奇提拔上去,司空多次举荐吕奇,王上始终没有点头”

“既然主事人是吕奇,王上为什么还要招你回来掌管城防?这不是多此一举?”

方墨沉默片刻道“那王上为何同意太傅推荐?”

“制衡”太傅晓以利害在道“王上要是没这个心思,你觉得我推荐有用?卫军统领位置,王上不想司空的人坐,也不想我的人坐,王上想找一个和我们没有关系的人上,这样的人不好找是以一直空着”

方墨脸色顿显失望,这就代表已和这个位置无缘。

常青看出方墨脸色失望,常青道“别灰心,卫军统领是空着也不能常年空着,如真到没合适人选情况下,肯定会在我和司空手下找人,可这个人要会讨王上开心”

常青言语中存着暗喻,方墨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索性直问“如何能讨王上开心?”

常青笑道“讨人开心很简单,就是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方墨皱眉问“如上告吕奇,就是给王上添麻烦?”

常青道“觉得不是麻烦?你们入城抢得城防军甜头,他们对北铃骑早有怨言,将吕奇上告就等于不给王上退路只能将吕奇撤下,吕奇一撤城防军必定与你势如水火,你不光惹恼城防军也一样惹恼王上,一个看不懂王上心思,同时也不能为他解忧臣子有提拔必要?”

方墨背冒冷汗道“多谢太傅提醒”

常青温笑道“把吕奇放了,但不会让你白白放他,这趟抓人也不容易,怎么也会替你寻些甜头,放人是为王上分忧,这点我会如实上报,亲侄之仇未报,吕奇还会惹麻烦,他惹麻烦越大,你在王上心中位置就越高,明白我的意思?”

方墨道“我明白,可是,司空也会看懂其中利害”

常青徐徐笑道“吕奇不是司空,就好像你不是我一样,让你做事多想想做到没有?人是最难掌控,司空肯定会和他晓以利害,就看他能否约束自己”

-

慕雪行出得乐天妨直接回北馆,周安不在北馆,是以,慕雪行没见着周安,这次又让方墨撞个正着,这次虽不是和郭允见面,可方墨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慕雪行猜想,方墨出现可能与周安有关,要不然如此隐秘事情方墨如何能够得知。

慕雪行想见周安是为道谢,可惜周安现下不在只能改日在说。

乐天妨的事慕雪行还是心有余悸,可惜他现在没有时间收拾心绪,慕雪行往程勇属院而去,慕雪行思量许久,要进入太医署只能麻烦程勇。

按照原定计划本来就是以程勇风流之事要挟他帮忙,只是有得张贵荣意外出现,才临机应变让张贵荣帮忙,慕雪行以为张贵荣很好控制,没想到他和程勇一般很是烫手。

张贵荣不在北馆,这事还要多靠程勇。

慕雪行见到程勇,程勇如见贼般直视慕雪行,程勇道“你来做什么?难道是看中我属院什么物件?”

慕雪行知道程勇是在暗示他去司空书房鬼鬼祟祟的事情,慕雪行笑道“知道馆尉还是不信,所以,这次来就是想和馆尉开诚布公聊聊”

“开诚布公?”程勇有些兴致问“怎么个开诚布公?”

慕雪行讪笑道“馆尉有问题可以直问,定如实相告”

程勇岂能相信不以为然道“真能说实话?”

慕雪行满含深意笑道“馆尉也是明白人,是不是实话相信馆尉能自行分辨”

程勇倒也想听听慕雪行怎么个开诚布公,也相信自己能听出他说的是真话假话。

程勇没有迟疑,直问一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程勇问“好,我问你,是不是在我爹书房偷了什么?”

慕雪行早知道程勇会问这个,刚要张口答复,程勇在道“等等,我说得明白一点,免得你投机取巧”

慕雪行失笑道“好,馆尉想好在问”

程勇思虑片刻措辞在问“你是不是在我爹书房偷什么,或者是偷偷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在我爹书房,我告诉你别否认,如此鬼鬼祟祟一定是做下其中一件事情”

如要实话实说,慕雪行当然是拿药丸,可慕雪行不能说实话,他要说的是让程勇信以为真的实话,慕雪行诚恳道“既然是来开诚布公,自是不会否认什么,但是馆尉是猜错,没偷什么也没放什么,而是查看一些司空书信”

这倒是出乎程勇预料,没想到慕雪行会承认是有所目的,程勇半信半疑道“查看我爹书信?你查看我爹书信做什么?”

慕雪行道“馆尉不是怀疑过,下官如此想方设法留下肯定是另有所图?馆尉猜得不错,东王这次除让下官送信之外,还有一事托付”

程勇追问道“何事?”

慕雪行面色肃然道“查清先王血案”

程勇神色蓦然一僵道“你指的是先朝东王北王中毒之事?”

慕雪行点头承认。

程勇面色大变道“你来查中毒之事!乱查我爹书房做什么!你是怀疑我爹!”

“是澄清”慕雪行一本正经道“经过查探司空书信,相信司空与此事无关”

程勇扬声讥讽道“说谎!就那半会功夫,能看完我爹书房信件?”

慕雪行早是想好措辞轻笑道“半会功夫当然看不完,下官又不是第一次去司空府,那日只是去补看余下几封”

程勇低呼道“你看我姐时,就去过我爹书房了!”

慕雪行向程勇施礼道“欺瞒大小姐心中一直过意不去”

程勇这时已信九成,因慕雪行不光解答在书房做过什么,而且还说出早先去过司空书房,这件事程勇还不知道,如此一来慕雪行的确是开诚布公。

慕雪行如此前来开诚布公,程勇眼皮直跳显得不安道“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这样的事你不是应该私下调查?”

慕雪行笑道“的确是应该私下调查”

慕雪行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跟他说这些,程勇戒意大增道“你跟我开诚布公说实话,肯定是又想搞什么鬼是不是”

慕雪行恭声道“馆尉果然聪明,一眼就看出下官这点小心思”

程勇受用一笑“我当然早是看出你这点心思,所以才一直防着你,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慕雪行认认真真道“下官是来索取馆尉承诺”

程勇纳罕道“承诺?我什么时候对你有过什么承诺?”

慕雪行提醒楚程勇道“当时不是和馆尉说过,下官想在靖北自由一些,想去一些地方不想有人拦着?”

程勇登时想起慕雪行,拿他风流韵事要挟之事脸色一沉道“我也说过不会在受你威胁!”

慕雪行解释道“这不是要挟,而是想要馆尉与我下官合作”

程勇难掩动容之色“合作?我们能合作什么?”

慕雪行淡淡一笑道“目的不是与馆尉说了?下官是来调查先王血案,查清血案下官帮你保密德宣公主一事,只要血案查清就要回去答复”

程勇对慕雪行提防现在减轻一些,先前是以为慕雪行是想偷取什么机密,未曾想是来调查旧朝旧案,程勇道“那血案怎么查?当初二朝出多少人力物力皆是一无所获,以为凭你就能查出来?”

慕雪行道“知道此事艰难,只是东王托付只能尽力而为”

程勇点点头已让慕雪行说服,蓦然间突然想起什么,程勇对慕雪行怫然作色道“不对!你这是什么意思!来靖北查案!意思是这事北朝做的!”

慕雪行道“这就是让馆尉与下官合作原因,如果凭我们二人都无法查出什么,这就代表此事与北朝无关,可如果真能查到真凶,想必司空也会大为高兴”

这话戳中程勇心房,在程昌泰眼中他就是只会惹事的麻烦,如果真能查清前朝血案,想着程昌泰定会对他引以为傲。

程勇这时想起铸剑师伏望,得以让伏望赠剑十年内必定名震天下,这名震天下会不会是因为他查出前朝血案?

一想到这点程勇不由兴意盎然。

程勇道“你想怎么查?”

程勇这话一问慕雪行微微一笑,知道程勇已经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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