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挽的脸色太过冷寒,单单站着,便让人从心底里生出压迫感。药碗落在木质的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一群百姓愣愣的看着骤然怒气飙升的玉挽,一时竟没了任何言语。
玉挽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一群不知感恩的人,她还留在这里费心费力的做什么?!
老大夫恰巧过来看见这一幕,虽说玉挽怒气冲冲,却也没有将这怒气发泄到老大夫身上,见了他,玉挽依旧尊敬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老大夫一直手扶着花白的胡子,关切道:“后院正煮着药,姑娘若是闲暇便去替老朽盯着汤药吧。”
玉挽知道这是老大夫再给她找台阶,虽说她是真的被这些人寒了心,可一想到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遂从善如流的接下了老大夫给她的台阶,压了压心头的火气,道:“我这就过去。”
待见着玉挽走了,老大夫才走到一群百姓中间替他们把脉。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缓冲,这些百姓显然已经回过神来,见老大夫过来诊脉,神色赧然。
此前叫嚣的最厉害的百姓被玉挽这个小姑娘落了面子,甚是愤愤不平,见此机会,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着玉挽的背影鄙夷道:“老大夫可要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孙女,这等的大言不惭可是和您老几十年的家风不甚吻合!”
一旁的百姓被玉挽训斥了一番,也甚是觉得心虚。毕竟殿下日日出现在他们眼前为他们操劳是他们亲眼所见,连带着他人都憔悴消瘦了许多。不过是两日未见他,便一个劲儿的给他倒污水,确实有违良心。
是以,逞头之人虽然开口讽刺,可一众百姓之中却无一人应和。那人想要达到的振臂一呼、众百姓纷纷响应的场景未曾出现,脸色铁青的坐在原地。
老大夫依旧是慈眉善目的笑着,一边帮百姓把脉,一边道:“这个姑娘老朽可舍不得开罪!”
见那人的脸色愈加青黑,老大夫笑的就更慈善了:“玉挽姑娘前些日子受了重伤、奄奄一息,如今虽然有了好转,可毕竟还未养好。本来太子殿下严令勒止她随意离府,可老朽医术不精,这发热一事寻不到解决的法子,才厚着脸皮去向殿下求来了玉挽姑娘。来之前殿下心忧姑娘伤势,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定要老朽好好照看她!”
老大夫说到这里,叹了一声,话音一转,继续道,“不过殿下委实多虑了!姑娘当时是老朽亲自诊治的,医者仁心,照看她本就是分内之事。遑论老朽学识比不得玉挽姑娘,此次是好不容易将她请出了府,自然会小心照看!”
老大夫说完,笑着对眼前的百姓道:“玉挽姑娘的方子果然生了效,恢复的不错!”
说着,又起身去给下一个百姓诊治。
而原先大言不惭的人,此刻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立在远处,在一众百姓感恩的眼神里,显得自己像是傻子一般。
老大夫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