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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北地女巫的世界观

“慢着……洛丽塔,箱子里还有一封信,看起来是一位叫做喀秋莎的女巫写给你的,先看看再说吧?”

心比较细的军帽少女发现了箱子里的,之前被步枪压着的信,看着信封上的军用标识和不可他人私拆的信息,她呼唤着在不远处兴奋的试着枪,对其他事情完全没有在乎的洛丽塔,看见洛丽塔没反应,她只好自己跑过去

“洛丽塔!这是你的信!……真是的,这枪有那么好玩吗?我小时候在北地天天用枪狩猎,可没觉得有什么好玩……”

看着洛丽塔终于放下了那把,长度几乎快要达到她身高的步枪,转而接过我手中信件的时候,我松了口气……身为北地的孩子,我从小开始就被教授枪支的使用方法,在我们北地,每个孩子必须学会使用枪械,这是和说话写字一样的基本技能,真不明白……这好玩吗?

“少女……话可不能这样说啊?我出身的希特拉古城,人们不需要去进行危险的狩猎,只需要耕种,就能够获得丰饶的物产……于此同时,在我们希特拉,枪支可是个稀罕玩意,我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她一边看着那位喀秋莎写给她的信,一边目不转睛的和我解释着……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步枪,感觉沉甸甸的,和自己在北地用的猎枪完全不一样,以前也听当兵的妈妈说过,除了北地人之外,就只有军人才会需要枪支……一个是获取猎物,一个是保护自己

“这样听起来……洛丽塔的家乡还真不错呢,我们那里终年严寒,地上长出来的庄稼根本就不够吃,要是有机会去希特拉看看,那该多好啊~”

我这是有感而发,能够长出那么多人吃的粮食,那里的自然环境想必……肯定比全是雪的北地要美好的多,就像是我们现在立足的这片草原一样,我能够感受到这里磅礴的生命力,就像我感受的到火的热情一样,希特拉那儿,妈妈一定很喜欢的……

“真是个好主意!我决定了!只要你们几个寒期休假的时候没什么事情的话,就都来我希特拉的家乡吧……我们希特拉人可是非常热情好客的,到时候我带你们去伯爵的古堡里探险……据说那里可是有幽灵的……”

……我没想到洛丽塔她,居然会真的考虑我说过的话,看她那絮絮叨叨的话语,还有口中听起来很不错的古堡……摸了摸头顶上那顶旧军帽,自从妈妈去世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认真的考虑过我的话了,洛丽塔她,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我没意见……我可以,不……我想去洛丽塔的家乡做客,也想去看看洛丽塔口中的古堡,寒假的时候请让我跟着您吧……?”

洛丽塔笑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顶,她说过……这种动作是希特拉人用来表达友好的,那就是说,洛丽塔答应我的请求了吗?感觉有点开心呢……也有些憧憬,那现在,就希望寒假早日到来吧?

“……这是什么信?是和步枪一起带来的吗?……额,玩火的,你那一脸笑容是怎么回事?捡到钱了吗?”

现在这个正在和我搭着话的讨厌家伙,就是我的另一位宿友,叫做艾莲娜的贵族女巫,本来还在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衣柜的使用权,产生了不少的矛盾

自从那次和她打了一场之后,我知道了,她虽然有些看不起外省人,但在洛丽塔的敲打下,变得圆滑了起来,但我看得出,她仍然没有对我正眼相待……果然啊,我还是不喜欢这个人

“首先,我不是玩火的……也没有捡到钱,洛丽塔的信是喀秋莎寄过来了,至于细节问题,你自己去问洛丽塔不就好了吗?”

她撇了撇嘴,走到了洛丽塔那儿,看向洛丽塔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嗯……就是该这样嘛,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伊利亚的贵族头衔,也不知道宫廷子爵和伯爵后裔哪个比较尊贵,但看艾莲娜的样子,无疑是伯爵比较厉害了

“哈?持枪证的事情让我自己想办法解决?而且还非常难考?更加可恶的是……为什么持枪证这钟东西,是海军部来签字审批的啊!那不就是让我去娜塔莎那里找不痛快吗?这是药丸啊……”

原本还心平气和的看着信的洛丽塔,突然就变得很狂躁起来,艾莲娜这下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哼……让你看不起我们外地人~不过洛丽塔所说的,她似乎被某个人坑了一把,所以说,现在是要去考持枪证了吗?

“算了……以后再说吧,现在先开始第一次分析机使用测试,既然编纂魔法的介质已经到了,那我们开始干活就好了……”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洛丽塔据说以前在家乡里学习过法学知识,对那些晦涩难懂的铭文很是精通……我自己自己虽然也有认真学习,但仍然赶不上她们,这些复杂的工作都被洛丽塔一人包了,我们只需要输送魔力给她就好

“……那是什么?感觉魔力的输送似乎被什么在调整着一样?……这是洛丽塔干的吗?”

随着她那被称为键盘的魔导道具响起,我能感受到,体内的魔力在源源不断的被抽取,当然……这是经过我同意的,我可以随时中断这个链接,键盘的构造很奇怪,按键上刻着一些我从未见过的奇怪符号……洛丽塔说,这是铭文的母亲,简称字母……

“别忘了各自的岗位,洛丽塔说过……我们在干一件前无古人的伟大工作,这是在创造历史,我们在场的几个,都会被历史所记载!请不要松懈!”

艾莲娜略带激动的说着,她这个人对什么都很挑剔,也许是出身宫廷的缘故,让她对名望和地位十分的渴望……我能够感觉到,现在在做的这件事有多么的疯狂,如果成功了的话,那我们……就成了赛尔特诗集里面的那些英雄?永远被后人传唱?听起来不错啊……

“被人们永远记住?感觉应该会比看书有意思,不过以后我就离不开洛丽塔了,毕竟这种知识,全世界可就洛丽塔独一份呢……”

眼镜你也这样!真是的……看着洛丽塔在键盘上飞舞的指尖,还有那专注于编纂魔法的认真神情,我有些恍惚,还记得小时候还在学校里学习的时候,我那个小村庄出了一件有趣的事,同村的一位女巫啊,她说了很多在当时的我看了,很是惊世骇俗的话,比如……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我们北地人一辈子都很少离开过家乡,所有,我想替父老乡亲们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那位女巫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她是当时村里面唯一一个想要走出雪原,前往王国南方大千世界看一眼的人,其他人都干着父辈传下来的职业活计,重复着单调的生活,而她……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为什么每年服役官来了,我们就要送出那么多的人上前线?伊利亚固然是中央,但我已经不想看到……每次热热闹闹的,活生生离开的人,回来就变成了一张抚恤单!我再也不想尝试这种什么都不知道,就有亲人离去的感觉了!”

她当时很激动,手舞足蹈尚且不能形容,我就在一旁偷偷看着她,为什么所有人都习以为常的事情,她会觉得这么不可思议?老老实实待在家乡,继承父辈的天职不好吗?她……究竟是为什么要想着出去呢?

“反正我也没有家了……她们都留在了一个我们连去都没去过的地方,我要去那里看看,她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流血牺牲?!我昨天觉醒了治愈的能力!现在是一名女巫,我要上前线……也许我也能拯救别人的妈妈也说不定……”

后来服役官来的时候,她跟着那个看起来日子过得很不错,膘肥体壮的服役官走了,不知道她是去当兵,践行自己的理想去了,还是前往伊利亚王都,目睹自己想要的世界……但那个时候的我发现了,自己似乎……也不愿意永远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大姐姐!你……一路顺风!你肯定能救很多的人!所有北地人都会祝福你的……”

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居然冲了上去,拽住了她的衣角,也许那就是小时候自己表达敬仰和爱戴的方式吧?她裹着残破的军衣,脸上那复杂的表情……让我怎么都看不懂,但她眼中含着的泪光,我知道……她是在和自己的家乡与过去道别

“世界很大,生活更大,只要是有缘分的人,无论身在何方最后都会相见的,小妹妹……多谢你的吉言,我是北地的孩子,我会用上我所有的生命和力量捍卫她的荣誉和尊严,因为……”

直到最后她都没有说出那个原因……可能这个原因需要我自己去想吧,从那天后开始,我的生活就有了新的目标,不久后我也觉醒了女巫的能力,父亲也肯带着我一起去狩猎了,母亲也偶尔会指导我对火焰能力的掌握……不过刚开始还是用来烧热水生火的比较多

“爸爸?我们今晚的晚餐是那头鹿吗?我们这里正好是下风口,可以开枪了吗?”

那一天,我和爸爸一起趴在冰冷的原野上,因为妈妈的服役期这几天就会结束,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为了迎接母亲大人的归来,爸爸特意提前准备好了昂贵的香料和稀有的水果,到时候免不了一顿妈妈最喜欢的烤肉大餐……

“嗯~我女儿果然眼力好,那头鹿双目有神,膘肥体壮,皮毛油亮,肉质想必肯定不错!你妈妈这下子有口福了……”

“老爸,怎么什么都是妈妈,我也很喜欢吃烤肉啊!老爸真偏心……以后不跟你一起打猎了,我要自己一个人打给妈妈吃!”

听见我这话,端着枪的老爸差点枪都掉地上了,当时我应该只有十岁多左右,北地的野兽是非常凶猛的,每年都有不少人因为狩猎死于非命,很是危险

他想要拿出父亲的威严出来,不过当时我已经成为了女巫,嘿嘿……老爸你已经不能拿我怎么样了!对待我要像对待妈妈一样恭敬!这样才对啊!

“乖女儿……是爸爸不好,我错了,我正式向你道歉,嗯,女儿和老婆一样重要……不过现在还是先打猎吧?我的乖女儿?”

“嗯?老爸说的没错……我知道你和妈妈两人很恩爱,虽然平常都是爸爸被使唤,不过这也没办法……有时候也要想想我这个女儿啊,我今天学了个成语,叫什么来自……雨露均沾?”

老爸的表情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他之后一直纠结在那个叫做要雨露均沾的奇怪词语上,还让我以后不要随便用这个词了……真是的,还是妈妈说的对,男人就是麻烦,我端起了枪,准备结果了对面那头鹿的生命

“慢着……放过那头鹿吧,爸爸刚刚看清楚了,它膘肥体壮的原因……”

“为什么?膘肥体壮不是更好吗?”

我仔细看了看那头鹿,好像除了走路有些不正常之外,完美的符合上妈妈餐桌的标准,老爸为什么不让我开枪呢?难道说……?

“它怀了小鹿了,也是一位母亲……在这冰天雪地里面觅食想必也很不容易吧?虽然它只是动物,但生命是值得尊重的,除了必要之外,我们不能够随意掠夺其他的生命,女儿,知道了吗?”

“这样啊……我明白了,没想到爸爸这样一位多年的老猎人,也会有对猎物发善心的时候?这就是老师说过的狼与羊不同的善良吗?”

爸爸笑了笑,他抹了一把结冰的胡渣,没有怎么读过书的他,一辈子也就只能在这个闭塞的北地小村里面,当一个吃力不讨好的猎人,虽然手刃过无数生灵,但他还是那个老实巴交的猎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直到那天,代表母亲生命的抚恤单发到了我手上,爸爸准备的烤肉大餐已经冷了,也没有人去动过,我才真正的知道……那个大姐姐为什么那么迫切的想要离开北地,前往南方的世界了,一张纸……就可以代表妈妈的生命吗?

“女儿啊……你长大了,爸爸离不开这北地……而你应该和你的母亲一样,前往伊利亚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啊……别哭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放心好了,我这个糟老头子会永远在这里的,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这是爸爸大醉一场之后,对我说的话,我讨厌,真的很讨厌……这种随随便便就把亲人变成一张纸的感觉,更加难以忍受的是,我还对此一无所知!

我也像那个姐姐一样,对此感到失望和痛苦,远在伊利亚的人们啊,你们可曾知道,你们的决定,让多少北地人悲伤?

……

“成功了!我的第一个大型魔法,终于编纂完成了,哈哈……有这种神兵利器,这下还有谁敢不服,区区娜塔莎,还不是得乖乖的给我持枪证!……”

洛丽塔似乎成功了,她手持的那把步枪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我可以感觉得到,她似乎染上了一丝冰霜的气息,这是……魔力使用过度了?

“不好!你们快阻止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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