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你二十周岁那天，我们就去登记。”
卓鼎丁墨眸一瞥，提前两年下了个命令。
“……”她不是不想结婚，是不想这么早结婚，“那你得先让我爷爷奶奶同意。”
“放心。”
卓鼎丁丝毫不认为，这是个问题。
三人谈着话，门又开了。
程恋寻以为是上菜了，可以开吃了，结果一抬眸，又看到个熟人。
“熔、熔烈？”
她又惊了一下。
看向卓鼎丁，他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显然是他把人叫来的。
“嗨，大家好。”本不想来，却又不得不来的熔烈，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三哥好，五哥好。”
目光投射到程恋寻身上时。
小矮子三个字，熔烈是再也不敢说出口了。
盯着她挣扎犹豫了一秒，熔烈灵机一动。
“三嫂好！”
套近乎总是没错的。
更何况，程恋寻是三哥亲自认证的女友，这肯定出不了错。
卓鼎丁第一次对熔烈露出了笑容，虽然这笑细微的，别人都没发现他在笑。
“兄弟间吃个饭，不用拘谨。”
见他从进来到落座，都小心翼翼的样子，卓鼎丁大发善心开导了他。
“好，好。”
熔烈连忙点头应好。
嘴上十分配合，心里却不敢真的放松。
跟一尊冷面活阎王吃饭，他真解放天性放飞自我的话，什么时候被一脚踹下地狱都不知道。
卓凉仅扫视了熔烈几眼，就没把他当回事了。
别说熔烈了，他连自家亲三哥，聊起来都有一搭没一搭的，他的热情全给程恋寻了。
不怪他过分热情。
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真正放在心上的亲人，只有三哥。
可卓鼎丁再怎么宠他这个弟弟，男人跟女性的温柔细腻感觉不同。
母亲在他年幼时就早逝，他几乎没有印象。
程恋寻这个三嫂，算是闯进他生命里的第一个女性。
三哥认定的媳妇儿，就是他的家人，他喜欢得紧，克制不住自己的热情。
“五哥，你今天跟以往不一样。”
见他和程恋寻聊得欢，熔烈心里又开始百转千回了。
他见过卓凉好多次，交流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一次，卓凉对他的态度，用冷淡来形容都算客气的了。
他知道五哥性情凉薄，对谁都那样。
但每次和他说话，他都被伤的体无完肤。
因为他发现卓凉的眼中，并没有他这个活生生的人，好像他是一棵树，一个无关紧要的石头。
那种感觉比三哥给他的感觉，还让人难受。
三哥虽然常年冷着一张脸，但他再冷，他的眼睛冷过来时，也是有生命力的。
他能在三哥眼中看到自己的存在，哪怕自己的存在感极低。
但在五哥这里。
别说存在感了，他都觉得不是一个人，连路边的石头都不如。
“嗯。”
卓凉闪着光的明亮眼眸，轻飘飘的转动间，落在熔烈脸上停了一瞬。
熔烈的脊梁骨颤了一下，五哥凉薄疏离的死寂眼神，好像他是个死人。
仔细看去，又在和程恋寻说话的五哥，眼神明亮，笑容温润。
仿佛刚才的阴冷感觉，是他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