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曾腊梅愤然地说道,双拳紧握,露出狼一样的凶光。然而这些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却让众人一脸懵逼。我靠!搞什么?一个侍女居然会武功?这就算了,怎么这两个大老爷们会一起出手对付这样一个女子。
小包尔康的手势还没有收回,两只眼睛都快突出来,倏然,他发出太监一般的尖叫:“我靠!改武侠剧了!?”
众人皆倒.....韩于法一脸无奈,干咳两声:“那个,咳,曾兄,还是解释一二吧。”
曾腊梅一脸的愤然,双目仿佛喷出火焰一般,咬着牙:“那个女人是大盗---银狐!”
“银狐!!”众人听见这个名字无不震惊。说起这个银狐,在江湖中可是臭名昭著,人人提到这个名字无不变色。倒不是说这银狐是什么杀人如麻的魔头,但是这人所到之处无一不是鸡飞狗跳,而在银狐的偷盗传说也是街知巷闻。而在各种各样的传说中,最有名的当是皇宫夜明珠失窃案和南京黄金案最为著名。
夜明珠失窃案是在四年前,这一次的案件也使得银狐的大名第一次被正视起来。而曾腊梅和银狐的恩怨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当时由于夜明珠失窃,曾腊梅被皇帝派遣捉拿大盗。当然那一次的案件事实上并没有像之前韩于法被召集起来那样闹得人尽皆知,虽然皇上在宫中大发雷霆,但是事关皇家安危,所有人都是闭口不言。
可随着曾腊梅一路追查大盗银狐,不仅没有能够抓不到银狐,反而导致了银狐一路肆掠。当然,客观的来看,这应该是银狐为了逃避掉曾腊梅的追捕,而释放出来的烟雾弹,但是皇上却大为恼火。不仅贬斥了曾腊梅,还严令曾腊梅一定要将银狐追拿归案。
曾腊梅一路追捕银狐,也是越来越窝火。而银狐一路上不断扰乱地方治安,而当地官府对于银狐无计可施,于是为了推卸自己的管理责任,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曾腊梅头上。然而曾腊梅对这一切不管不顾,一路追踪银狐,由北京来到了南京。终于,银狐又一次制造了一起轰动全国的案子----南京黄金案。
徐国公的五万两黄金不翼而飞!这一下曾腊梅是彻底的栽了,徐国公大怒,将曾腊梅捉拿下狱并交由皇上处置。虽说皇上最后念在曾腊梅有功的份上没有砍他的头,但是曾腊梅也由一个锦衣卫千户成为一个普通校尉,可想而知曾腊梅有多恨银狐这个大盗。
“话说回来,你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小包听了整个来龙去脉问出了这个问题。
摇摇头,曾腊梅的脸上有些颓废,“虽说我一直在追捕着她,但这还是第一次真的发现她的踪迹。”
韩于法点点头,有摇了摇:“没关系,这一次没能够抓住这个大盗是她的运气。不过你也发现了她的身份不是吗?下一次一定可以抓住她的。”
曾腊梅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事件终于告一段落,白四儿被捕快带走,判了邢。而杨宏与许中二人虽说早已经不再犯案,但是法律依旧对他们进行了惩处两人也被关押判刑。
“爹!”杨晓柳哭泣不已,本来好好地一家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想不通也不想去想,她只是拉着杨宏的手不愿意放开。
杨宏看见女儿这副模样也是泪眼婆娑,“女儿,我的女儿。我对不起你啊!!”杨宏父女抱在一起哭的死去活来,要知道这里可是明朝,可没有什么减刑,再加上杨宏当年可是江洋大盗,想必会判秋后处决,想到这一别两父女可能就是天人两隔。杨宏更是揪心,杨晓柳出生后虽然不是大富之家,但也没有受过什么委屈。想到杨晓柳今后将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生活,杨宏实在是伤心欲绝。
众人看着这对父女离别的场面心中也甚是不忍女人们纷纷侧过脸去,不忍再看。这时候杨宏突然走到韩于法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韩于法一惊,连忙上前想要将杨宏扶起来,可是杨宏虽说跛了一条腿,但是毕竟是练武的人,韩于法竟没能拉起来。无奈韩于法侧过身子对杨宏说道:“杨掌柜的,您这是什么意思?”
杨宏低着头,仿佛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脸上的无奈与悲哀,哽咽的说:“韩公子,我虽然与您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能感觉您是一个好人,我求您,帮我照顾好我女儿。晓柳她从小心地善良,以前我还可以为她遮风避雨,可如今我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但,但是晓柳,晓柳是无辜的啊。我和小四儿如今都进了大牢,晓柳一个人在外面,我,我实在是不放心她,所以今日我杨宏撇下这张老脸,只求韩公子照顾好晓柳,我杨宏来世必定当牛做马报答您!!”说完,杨宏重重的磕下头。
“爹!!”听到杨宏的话,杨晓柳又止不住的大哭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杨宏以往劫富济贫,笑傲江湖从来不会向任何人低下他的头颅,可如今为了女儿能够有个依靠不惜下跪叩头。
“您先起来!”韩于法连忙说,其实韩于法内心是不太希望带着韩晓柳上路的,虽然他们是代表着朝廷上路破案,但是这天高皇帝远的,免不了碰到一些贪官污吏和江洋大盗。所以他们本身这一路并不能说是一路安全,他自己和曾腊梅就不说了,有着自保的能力,白静怡他们两个人也可以一路上保护着,而小包他十分机灵又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手段,安全不必要担心,可是杨晓柳就不一样了。
杨宏的功夫不错,但是由于他要避开官府,所以这些年一直很低调,所以说没有教给杨晓柳武功,虽说她的身体比大家闺秀要强得多,但是不可避免的在旅途中会成为包袱。但是正如杨宏所说,杨晓柳一直父亲的羽翼下成长,而现如今杨宏与白四儿都被抓起来了,她一个女孩怎么生存,怎么不被人欺负?韩于法很纠结。
“杨大叔您起来吧,我代表韩大哥答应您的请求了。”这时候白静怡温婉的声音响起。
杨宏的泪水一下子就涌出来,重重的磕下头,“多谢姑娘!”说完,身旁梨花带雨的杨晓柳将杨宏搀扶起来,不情愿的说道:“爹,女儿,女儿要陪在您身边,女儿哪儿也不去。”
杨宏一把抹掉眼睛中的泪水,语重心长的说道:“女儿,爹曾经做了许多的错事,躲了这么些年,如今也该是偿还的时候了。爹唯一的牵挂就是你和小四儿。如今小四儿也犯了错,等他在狱中悔改之后想必也可以独当一面了,可你,你一个女孩子,又没什么本事,一定要有一个依靠,韩公子是一个好人,心地善良。我将你托付于他,韩公子定然会好好照顾你。为父没有别的奢求,只是希望你这一生能够开开心心的,将来嫁个好人家,女儿,去吧!跟着他们走吧。”
杨宏说完又再一次的对着韩于法鞠了一躬,转身跟着差役离开。杨晓柳还想追上去,但被白静怡拉住,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安慰。韩于法并没有避开杨宏的鞠躬,纵然他的心里是不愿意带上杨晓柳,但既然白静怡已经答应,他就不会再多想什么。
杨宏和白四儿被带走以后,过了几天杨宏和许中的判决下来了,被判秋后,待折子递上京城刑部核对之后将会在明年秋天行刑。杨晓柳大哭一场之后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也变得沉默了起来。
许大和许二没了老爷,没有地方可去,于是拿出两人多年的积蓄跟韩于法商量着能否将客栈给盘下来。白静怡和韩于法都觉着可行,虽说这一路上杨晓柳不必担心盘缠问题(都是小包解决,哭泣中)但是有点积蓄总是好的。白静怡和杨晓柳说了之后,也同意了,似乎这家客栈已经变得可有可无起来。而魏知杨在事件解决的第二天便上路进京了,李玄等人也是如此。
又过了两天,等着杨晓柳去牢中与杨宏告别之后众人才缓缓的上了路。虽说人加了一个,但对于曾腊梅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而小包则是兴奋多了,毕竟多个美女在队伍中,旅途才会变得更加愉快,只是可惜美女最近还在伤心,没法调戏。
沧州,地处河北省东南部,东临渤海,北依京津,南接山东,京杭大运河贯穿市区,因东临渤海而得名,意为沧海之州。距首都北京240公里,距天津120公里,距省会石家庄221公里。明代属北直隶省河间府。我们的小分队这一次抵达的就是这里。
一行人抵达沧州的城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一条长龙,小包惊讶:“我靠!搞什么?”
韩于法皱了皱眉头,看着前方队伍的末尾,走上去和一担着挑子的老农打听道:“老伯,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还不许进城了?”
老伯回头看了一眼韩于法等人,转过身来,慢悠悠的对韩于法解释的说:“外地来的吧,这沧州城都戒严好几天了,过往的人都得进行检查。”
韩于法众人对望一眼,十分的不解:“戒严?为什么要戒严?这好像不是战时吧?”
老伯:“这当然不是战时!”老伯恶狠狠地说道,神色间也带着一丝恐惧。明朝时候对外战争主要是和鞑子和倭寇,但是民间也有白莲教等以造反为终身事业的不安定分子,沧州虽然处于夹中的位置,但战争中死人的惨剧,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顿了顿,甩开恐惧的心情,十分沉重的说道:“虽然没有打仗,但这也差不多了吧。”韩于法众人更加奇怪,听老伯继续娓娓道来。原来沧州之所以戒严是由于前两天在沧州集市上发生了一起绑架案。绑架案其实对于各个时代都不少见,近代中国很出名的就有九六年李嘉诚儿子被绑架的案子。而明朝绑架案更是数不胜数了,但是这一次的绑架案又怎么会闹得不可开交呢?
原来这一次可以说并非是一起绑架案,而是一场造反了!在两天前,当地豪强的洪家洪天鼎的女儿洪青竟然被人当街给掳走了!这可怎么了得,这就跟抢劫,和你入室抢劫这概念可不是一样的,后者性质可是恶劣至极。而在明朝环境下,这当街绑票性质等同于造反好吧!难怪沧州知府那么大张旗鼓的封锁了城门。
而在接下来的交谈中,韩于法着重打听了一下洪家的情况。洪家发家的时间是在永乐年间,当时靠着成祖皇帝下西洋,洪家以玉石为主业,再加上各种其他贸易赚了钱,回到沧州后大肆买地,也就是土地兼并,其中过程当然不可能是一张白纸,成为了一方豪强的存在。而时至今日洪家如今的家主洪天鼎,也依旧沿着老祖宗的思想,一方面进行玉石买卖,另一方面进行土地购置。
“啧啧,难怪被人当街绑票,我看这不是绑票,根本就是报复!”小包砸吧砸吧嘴。
老伯说了一大堆,但基本上和这一次的案件毫无关系,韩于法等人也就没有心思再继续听老伯说了下去,拱拱手,离开了队伍走到最前头的官吏身边,拿出腰牌,对城门口的官吏说道:“我是我是京城来的专职查案人员,带我去见你们的知县。”
小吏仔细看了看腰牌,虽然有狐疑,但是也没有趾高气昂的拦着韩于法众人的意思,毕竟同一个套实在是不能用两次。但是小吏也没有直接带着韩于法众人去找知县,而是拉过一名捕快让他去找人,随后让韩于法众人稍等。
不多会儿,一名捕头模样的中年带着一队捕快走到了城门口,这捕头眉毛十分厚重,有一字眉的感觉,却并没有真的连在一起,而他的脸上有一道细狭的疤痕在眼角附近。说来一般有道疤痕在脸上会有一种凶悍的感觉,可这捕头反而有一种老农般的感觉,他的身材不高大约不到一米七。这人走上来看了看众人,对韩于法说道:“你就是从京城来的人?是六扇门还是锦衣卫?”
“都不是。”韩于法摇摇头,“我们是皇上亲自指派的查案人员。”一边说着,一边让小包拿出刑部的公文,小包其实更想拿出来的是圣旨,不过可能会太骚包了一点。
捕头看了看,将公文抵还给了小包,拱拱手:“真是失敬了,各位大人,在下是沧海捕头左渭,诸位请先随我来。”说着领着众人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