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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汾水

“报!主子!千萸有事禀报!”

“进来吧!”刘净远掀开营门,让千萸进来。

“主子!秦军有异动,像是准备攻山。”

“传令下去,加强警戒,随时准备迎战!”刘净远吩咐道,“萃妹妹,秦军就要攻山了,你做好准备,找到机会同馨儿姑娘下山去。”

“不,净远哥哥!我不能这么走。贺兰玉笛已现世,必然会掀起一场风波。只有玉笛消失,这场风波才能平静。所以,我想让玉笛再重新消失一次。”荟儿道。

“小姐!我不明白……”贺兰馨疑惑道。

“此去前方五里,是汾水上游。当年秦魏交战,秦军被困,很多人跳下汾水逃命。今日,我也要效法当年的秦军,当着清河王与北新侯的面,跳下汾水。从此世上再无师萃与贺兰玉笛……”

“不行!”贺兰馨与刘净远异口同声地道。

“放心!我会没事的!”荟儿道,“俗话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五年前我跳护城河不死,可见冥冥中自有上天保佑,所以我相信这次跳汾水也会没事。”

“你这是自我安慰。护城河怎么能跟汾水比,运气的事谁也说不准,你怎能肯定自己没事。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刘净远道。

“净远哥哥!不跳汾水,玉笛怎能消失?这是我认为最好的办法。”荟儿坚持自己的方法。

“这办法太危险。我们可以想其他方法。”刘净远答。

“小姐!如果非得这么做,我替你跳。”贺兰馨道,“我水性好,功夫好。汾水下活命,完全没问题。”

“真的没问题?”荟儿问。

“小姐!上山下水,乃是我等习武之人的家常便饭。区区汾水,不算什么。”贺兰馨自信道。

“这样的话,馨儿姑娘要是代替你,自然最好不过。萃妹妹!”刘净远道。

“就这么决定吧!小姐!”贺兰馨急切道。

“嗯!好吧!那我先到中游那里等你。你一旦靠岸,我马上拉你上来。”

“我让千萸陪你去。”刘净远对荟儿道。

谈话中营外号角声,战鼓声,厮杀声越来越响。看来秦军这次不攻下乔山誓不罢休了。

刘净远冲出营外,发现火光下秦军不要命的往山上冲。他立即提剑在手,冲上前砍杀那些即将冲上前的秦军。很快那些想冲上山的秦军不断的丧命于刘净远的剑下以及刘净远部下的刀剑下,箭矢下,甚至石头下。

无奈多日的饥饿再加上缺水,使得刘净远的部队战斗力远逊于眼前的秦军。渐渐地,刘净远身边的魏军越来越少,而攻上山的秦军越来越多,刘净远的处境也越来越危险。有那么一两次,刘净远差点被攻上山的秦军活捉,幸得千萸守在他跟前保护他,替他料理那些痴心妄想的秦军。

营门口的荟儿望着不断攻上山的秦军以及刘净远的困境,心急如焚。“援军怎么还没到?”荟儿内心不停的问。她身旁的贺兰馨也是一脸焦虑,但贺兰馨关心是小姐荟儿的安危。忽然荟儿紧锁的眉头松开了,因为她发现攻上山的秦军不断的倒下。倒下的秦军身后出现了从山脚下攻上山的魏军。不用说,援军到了。

“荟儿姑娘!少主让我过来保护你下山。姑娘准备好了没有?”千萸从刘净远跟前退到营前,对荟儿说道。

“随时可以!”荟儿道。

“姑娘!拓跋绍上来了。我们下去吧!”千萸看见清河王拓跋绍跟着一群魏兵攻上了山,料想秦军已经大败。

“嗯!走吧!”荟儿道。“馨儿!你也准备准备!”荟儿临走前对身旁的贺兰馨道。

“小姐!一路小心!”贺兰馨对荟儿道。

在贺兰馨的关切声中,荟儿同千萸两人趁乱下了山,往汾水中游方向跑去。

荟儿走后,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攻上山的秦军一一被诛杀殆尽。山脚下的秦军也溃不成军,四处逃散,秦军主帅姚弼在一群士兵掩护下,负伤穿过乔山,逃回秦国。

北新侯安同与清河王拓跋绍的部下陆续上山同刘净远的残军会回。不一会儿,整个乔山布满了魏军。

刘净远客气向安同与拓跋绍表示感谢,安同客气地回礼,拓跋绍象征性地回应一下,接着问刘净远玉笛在哪里?刘净远正准备找借口回答时。突然有人来报:师小姐骑着马跑下山,往汾水方向去了。

“什么师小姐?哪个师小姐?”拓跋绍问。

“二殿下。实不相瞒。我昨晚也才知道,我师伯伯的女儿师萃还在世。玉笛就是她带来的。”刘净远回答道。

“那还不快追!”拓跋绍急道。说罢,率先上马冲下山往汾水方向追去。安同与刘净远紧随其后。

“站住!再不停下,我就要放箭了。”拓跋绍对着奔跑在前面的女子叫道。

“蹬!”女子勒住马缰,她的马到了汾水边,再向前一步就是奔流不息的汾水了,女子只得下马。下马后她拿出玉笛,把玉笛对着身后的汾水,作出要把玉笛往下扔的样子。

先前见那女子下马,拓跋绍正准备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现在这种情形,他投鼠忌器,吓得不敢有所动作。只得在女子跟前三丈远的地方下马。随后赶来的安同与刘净远也一同下马,跟拓跋绍并排站在一起。

“把玉笛扔过来。保你不死!”拓跋绍对着那女子道,“不然你身后的汾水将是你的葬身之地。”

那女子身着夜行衣,蒙着脸。听了拓跋绍的话后并不回答。只是冷笑。

“快点把玉笛扔过来。听到没?”拓跋绍大声疾呼。“我数三声,你再不把玉笛扔过来。我马上要来你的命。”拓跋绍说完,拿出随身携带的强弩,对准那女子开始倒数:“三!二!……”

拓跋绍还没数到一,那女子便转身跳下了汾水。

“啊……”女子这一举动,大出拓跋绍与安同的意外。两人立刻冲上前,望向那女子落水的地方。只见百里崖下的汾水水流湍急,那落水女子早就不知被湍急的河水冲到哪里去了。

“快!下水去找!”拓跋绍对刘净远、安同二人道。说完他便要攀下那百里高的悬崖。

“二殿下!太危险了。会没命的。”安同马上拉住拓跋绍。

“对!太危险了。二殿下!你不能这么冒险下去!你等着,我马上回去召集人手前来找人。安侯爷,你好生看着二殿下。我去去就来。”说完刘净远骑马上路,奔回乔山。

三刻钟后,刘净远带领几百人带着勾绳,长枪等前往汾水那女子落水的地方攀登下去。他们在拓跋绍与安同的监视下一路顺着水流的方向寻找那落水女子。

就在拓跋绍等刘净远回乔山召集士兵的那段时间,那落水女子游到了汾水中游段的岸边,早已守候在那里的荟儿与千萸马上拉她上岸。上岸后那女子把玉笛交给荟儿,脱下湿透的夜行衣,扔入汾水里,穿上千萸带来的黄色衣裙。接着三人登上不怎么陡峭的山崖。来到平坦的崖边大路。

“荟儿姑娘!馨儿姑娘!一路保重!我先回乔山了!”千萸道。

“保重!”荟儿与贺兰馨齐声道。那落水女子便是贺兰馨。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荟儿、贺兰馨、刘净远演的一出戏。

千萸走后。贺兰馨与荟儿也启程往北走,前往遥远的贺兰山。大约走出一里地,两人来到一片林地。

“小姐等等!有马步声。”贺兰馨道。

两人停下,躲在一棵大榕树下,向外看去。只见一个粉衣女子在前面拼死逃跑,后面六个商人打扮的男子,提着剑在后面追。那女子刚好往荟儿躲藏的榕树方向跑过来,荟儿这时看清楚那粉衣女子的长相。“公主!”荟儿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那逃跑的女子竟是华阴公主。

“小姐!你说什么?”贺兰馨问。

“馨儿!我们要想办法救下那女子。”

“为何?小姐!”

“她是我认识的一个故人。”

“明白!小姐。”

就在她们说话时,逃跑的华阴公主不巧被地上的树根绊倒。

“哈!哈!看你还怎么跑?”冲在前头身着蓝色衣服的男子说道,“跟我们走吧!公主!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走开!”摔倒在地的公主叫道。

“馨儿!”荟儿向贺兰馨使眼神。

贺兰馨会意,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看准了往蓝衣人小腿上打过去。

“哎呦”,蓝衣人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他一摔倒,他身后的五个人忙冲上去扶他。趁此机会,荟儿冲出大榕树,跑到摔倒的公主的面前,扶起她,搀着她往榕树躲去。

“站住!别跑!”两人动作不够快,还是被人发现了。

六个人包括蓝衣人,重新提起剑,追到榕树边,想要抓住公主。冷不防榕树后窜出一把剑,刺向他们,乃是贺兰馨,六人马上提剑相迎,双方激战起来。荟儿趁机带着公主离开,往林子边缘上跑,想尽快离开这片树林。

发现公主被人带着越跑越远,蓝衣人跳出混战圈,撇下伙伴,独自去追公主。

公主由于摔倒,扭伤了脚,跑不快。蓝衣男子很快追上,提剑挡在公主跟荟儿跟前,说道:“公主!你跑不了,乖乖地跟我走吧!”接着看向荟儿:“你是谁?多管闲事!受死吧!”说罢,一剑刺向荟儿。

眼看荟儿即将毙命于对方剑下。“咣!咣!”两剑相碰的声音。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贺兰馨及时赶到。随即两把剑厮杀了起来。

“捉住那两个人!”蓝衣男子边战边对赶上来的那五个人道。马上两把剑架在了荟儿与公主的脖子上,荟儿与公主被擒了。

“放了她们!不然我杀了他!”转眼间,情况突变,原来那蓝衣男子不敌贺兰馨,四五招就败下阵来,不仅手中的剑被打飞,握剑的手还受伤了。贺兰馨的剑此刻正架在蓝衣男子的脖子上。“我数三声,立刻放了她们!一!二!……”

蓝衣男子的脖子上慢慢的渗出了血。“看来对方这女子是个狠角色,搞不好真会痛下杀手。”五个人心里发怵。

“过去!”贺兰馨的“三”还没喊出口,五个人立马把荟儿跟公主放了。荟儿与公主立即走到贺兰馨身后躲起来。

“人我们放了!快放了我们主上!”

“哦!原来她是你们的主上!放心,我们会放了他,不过不是现在!”荟儿说道,向贺兰馨使了个眼神。贺兰馨会意,继续把剑架在蓝衣男子脖子上。

“走!”贺兰馨押着蓝衣男子,在荟儿带领下,一步一步的退着走出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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