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先生，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与众不同，有与生俱来的天赋，有天赐的能力。可是我真的没觉得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既没有更强壮，也没有更聪明。”
“万千千，你在顾虑什么？”一直没说话的云奚开口问道。
万千千没有回答。
“即使你不说，你在空间上具有与众不同的天赋能力，这件事毋庸置疑。然而你具有这样的天赋，却不具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云奚对万千千说：“澜老师是我的老师，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向你保证，他是可以信任的人。”
万千千心里产生了一丝动摇，她确实对只见过一面的澜有防备，但是云奚……他会默默把阵地转移到远离她的位置，会明知道危险还跑到操场救她们，会在水球砸下来时毫不犹豫把自己护在身下。
澜先生没有急着逼问万千千，而是用一种相当平稳的叙事口吻讲述起来：“我们这个群体被称为魔法师，或者在我们国家被称为法师，叫法不一样，指的其实都是一类人，历史可以追溯至几千年前。我们也一样经历过屠杀和战火，导致群体数量锐减，直到近百年才进入到和平发展的稳定时期，重新建立秩序，形成管理部门、研究单位和教育机构。目前，世界登记在册的法师约有10万人，与人口基数相比这个数量非常之少。一方面是新生婴儿中有魔法天赋比例越来越小，另一方面是由于认知、教育等综合原因，天赋没有在合适的年纪被发现，随着年纪渐长逐渐退化。为了改善这种情况，近二十年来，我们在魔法师的发掘和培养方面加大力度，希望魔法界能够有持续的人才引入，不至凋零。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其实作为发掘对象，你的年龄有些大了。”澜语气里突然带了些调侃的意味：“魔法天赋发掘的黄金年龄是八到十三岁，而你已经十七岁了。”
……万千千有点不爽了，人家还是花季少女一名，怎么就被嫌弃年龄大了……
“你的天赋，很特别。”澜话音一转：“魔法天赋的独特性很强，从你之前表现出的能力来看，应该更加偏重于空间系的天赋，但是空间系天赋很少会在毫无魔法经验的普通人身上显现，近二十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而且你好像还不仅仅是空间系。这就很有意思了……”
“您不会想把我圈养起来当研究样本吧……”
“哈哈哈，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澜大笑了两声，接着说：“即便我没有这种想法，不代表别人没有。正如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并不是所有的法师都心怀善意。”
“我的能力会让我再次被卷入这类事件中吗？”
澜摇摇头：“在没弄清楚你的天赋能力构成之前，我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
澜没有再说下去，万千千也没有再问。
作为选择恐惧中患者，她陷入了相当矛盾的思考当中。
澜和云奚也没有说话，三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的状态相对而坐。
“其实，关于天赋啊，能力啊，我自己也说不清。”思考了好几分钟后，万千千终于开口说。
澜先生温和地说：“没关系，很多人第一次感受自己的天赋能力时都是这样的。你可以把自己认为相关的事情都说一说，我们会帮你分析。或者我问你一些问题，你来回答。”
万千千点点头：“还是您来问吧，我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
澜先生与万千千开启了一问一答模式。
“那我们就从已经知道的这两次事件开始吧。这两次，你都是怎么进入场的呢？”
“什么是场？”
“所谓场，其实就是一个具有规则的独立空间。详细解释要花费不少时间，你可以理解为普通人不能随意进出的空间。”
万千千仔细回忆起来：“步行街那次，是我躲藏的位置刚好在里边，操场这次，第一次就是从操场大门进去了，第二次就是从角门进去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两次给我的感觉不同。”
“仔细形容一下。”
“我的第六感从小到大一直很准。”
澜老师看了云奚一眼，点点头。
“步行街的时候，我感觉很危险，很快很突然。操场这次其实并没有感到那么危险，但是压力很大，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们在操场时，进去过另外一个空间，你找到了出口。”云奚说。
“那个出口是怎么找到的呢？”澜问。
万千千点点头：“有风，风带着我找到的出口。”
“但是当时并没有风。”云奚说。
万千千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或者像水流？总之，是一种流动的，无形的东西，我感觉到了它。”
“当你进出场的时候，有感觉到空间震动吗？比如有些头晕，恶心？”澜老师问。
万千千摇头：“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都没有。不过我们出来的时候，笑笑确实有摔倒一下，她说有点头晕。”
澜老师想了想又问云奚：“你说张斌曾经对你实施了精神攻击，是她叫了你你才醒过来的？”
云奚点点头：“是。”
澜看向万千千：“给我描述一下你第二次进入场中的情形好吗？”
万千千配合地继续回忆：“我们发现云奚没有跟出来，就决定笑笑负责打电话，我带着手机回去找他，从出来的地方原路返回，一进去就看到云奚愣在那里，表情很痛苦，张斌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让我听起来很烦躁。然后我就喊了一声……”
澜先生略低了头沉思起来，并没有继续问万千千问题。
万千千自己都觉得说不下去了…按自己的形容就是瞎撞大运，根本没任何天赋好吧…
沉默一直持续了十五分钟。
“澜老师…”云奚唤了一声。
“哦！抱歉！”澜先生回过神来，抱歉地笑了笑：“想着想着就入迷了。”
万千千回了个心虚地笑容，这好像是因为自己…
“我们去做一下测试吧。”澜先生边说边站起来。
万千千一愣：“测试什么？”
“测试你的魔法天赋或者系别。”云奚跟着站起来说。
……
早说有这种测试，你们为啥还要问我这么多问题啊喂喂喂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