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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仙碑

“你这小屁孩还挺仗义,也亏小楠有你这样的朋友。”少女稍有些倾佩的说道。

“那是,我山娃生下来就是条汉子,跟兄弟走江湖,那是迟早的事。”山娃颇有些自豪的说道。

“切,原来是顺便。不过,你这名字真有些土了,你走江湖就这个名号?”

“怎么,我觉得挺好的,一听就知道这个人长得俊啊!”

“你换一个。”

“不换!”

“要不你还是多一个道名,不然等你和小楠成了仙人,总不能叫山娃大仙吧!”

“嗯……我觉得挺好。”

“换一个。”

“不换!”

“你这个人太要强,太倔了,要不就叫山无陵吧!磨磨你的锐气。”

“不行,山怎么能没有棱角,要不就叫山锥,一听就很有杀伤力。”

“换这个!”

“不换。”

少女又嘟起个嘴,“反正我就叫你山无陵,谁爱叫你山锥谁叫。”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大姐姐。”奇楠懂事地问道。

“是啊!你叫什么鬼名。”

“你才是鬼呢,现在还不明白,我是榕树化成的仙女。大姐姐就不必了,我是比你们大了点,就叫小姐姐吧!”少女得意的说道。

“就叫小绿了,看你浑身绿色。”

“怎么你取的名字都这么土。”少女撇着嘴,很是俏皮。

“其实绿毛也不错。”

“我就是你们的小绿姐姐了,现在我教你们修行。”

“其实绿鬼……”

“小楠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练。”说罢,少女拉起奇楠的手就要离开。

“别别别,小绿姐姐我不敢了。”山无陵连忙笑了笑,拉住小绿,他仿佛抓住的是一根细藤,柔滑到轻易便脱手而出。小绿怔了一下,轻咬下唇,停下了脚步。

山无陵看着月光下的小绿,心一个劲地乱跳,他目光汇集在小绿那绝美的面容上,这长大后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此时离山无陵只有不到一尺远,这距离让两个人处在一种奇妙的境地,既不想分离,又不容靠近。

这尴尬的场景持续了许久,少女脸红的透亮,身体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来到奇楠跟前,一指点在先前的石碑上,又轻念了一句精短的口决,“世始之初,万象不分,承接始仙无上意志,天道大开,仙路,开!”

说完那灰黑色的碑石竟发出金光,上面逐渐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符文,真实显化出来。符文将他们包裹,形成一个淡黄色的光团,光团慢慢缩小融入了碑中。

碑中,奇楠和山无陵浮在空中,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穹苍,望不到地面,望不到尽头。浩荡的金色天空凌驾一切,浮云起伏,一道道跨空走廊无穷尽的向前蜿蜒,不知通向何处。

“这,这是仙界吗?”

“这是仙路,古纪元中仙路大开,无数英才耗尽一生,有的羽化登仙,有的最终死在了路上,此地前贤留下了无数神通道法待后人参悟,倘若你们能走到尽头,便也能飞升成仙。”虚空中传来少女的声音。

“你不一起吗?”山无陵问道。

“我个女生学那么多凶残的道法干嘛?我只想远离纷争,过安定的生活。”

“小子,上去吧。'

二人共同飞向一条长廊,脚刚落下,随即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其带落,踩在上面,长廊没有丝毫的晃动和下沉,稳稳地将其支撑在虚空中。一整条长廊混为一体,看不出拼接间隙,好似天然形成,二人向前跑去,整个世界好似只是你我二人在动,大道在脚下流逝,然而大道无边无际。长廊交错杂多,或高或低,走势回转,甚至就此断绝,无路可走。

小家伙不知跑了多久多远,前方依旧是无边的延绵,一成不变的是天,黄天,压迫众生的天。

“这地方明明什么都没有嘛!跑了这么久,光看到那些桥了。”

“要走出的是这片天吗?”奇楠目光闪烁。

说完,奇楠一下子瘫软在地,汗止不住的滴落在长廊上,喘气声掀不起一点波澜,无论是这无尽的长廊,还是男孩,亦是渺小。

“山娃,试着去感悟。”

奇楠艰难地盘膝坐起,放慢呼吸止住心神,此时空中似有灵气受吸引,一缕缕钻入男孩口鼻中,而奇楠体内原本躁动的气血飞快地奔腾起来,不断冲击他那稚嫩的经脉,一口鲜血喷出,奇楠差点倒下,只见他一只手撑着后背,仍咬牙坚持着,忍受体内的暴动。

奇楠听山娃说外面的高手都要练内力,体内会有真气游动,练武之人要忍受淬骨炼筋之痛,方能驾驭真气,融汇贯通。没想到自己刚开始练就要遭受这种折磨,此时奇楠只能咬牙坚持,试图驾驭。

更多的天地灵气被吸入奇楠体内,小家伙惨白的脸被涨得通红,身躯如火炉般炽热,皮肤开始渗出污血,暗红色,触目惊心。

山无陵看着身旁的异象,即是惊奇又是担心,不知所措的他急忙朝着天空大喊,“小姐姐,我该怎么办!”

“诶?你怎么还坐在那,人家都快要度体劫了,你还在看戏,这个你帮不了,赶紧入定感悟,好度体劫。”

“嘿嘿,我来帮你一把!”

话音未落,山无陵一阵恍惚,他发现刚刚还在身旁吐血的奇楠不见了,苍穹上无形中响起一声震天怒吼,游云摧枯拉朽般化为无物,那看起来坚如神铁的长廊翻飞断裂,席卷数万里。

一座不知多大的人型巨猿似要撑破这片天,身躯显化,沧桑的白色毛发盖在躯干部,唯独四肢处漆黑无比,往上看不清面容,被迷雾遮盖。

一拳轰出,山岳般的黑色拳头震得空间轰鸣作响,天竟被打的扭曲变形。山无陵直面这灭世的威压,明明感觉自己已经粉碎,但肉身却毫发无损。

“这是岐山古猿的拳意,拳式虽凶,但你只要意识不灭,在这你就不会消失,好好领悟其中的奥义。”

一拳又一拳,天感觉要崩塌却依旧如此浩荡广阔,毁灭的力量打在上面,天际扭曲间力道如泥牛入海般溃散。

“吼!”巨猿似看了山无陵一眼,竟顿了一下,跨越时空长河,眼前这蝼蚁都不如的弱小存在竟让它感到了一丝不安和隐隐的恐惧……

奇楠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山无陵即便再恐惧也叫不出声,在那好似天威的压迫下,所有的一切都被封锁束缚,就连小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奇楠神智也开始受到影响,他感觉身体每一处都被点燃般,就要化为焦炭,双眼肿的无法睁开,身躯整整大了一圈,哪还像个男孩,活像只狂暴的魔猿。

“小楠,这是你的七岁体劫,你未能达到吞灵境,但在这可随意吸收灵气,淬炼自身,若你能成功度过,身躯强度必然远超他人。但若熬不过去,那你就只能一辈子瘫在这了。”

奇楠周身缓缓溢出淤血,更有些黑色的泥垢渗出皮表,发出浓烈的气味。普通人吃五谷杂粮,必会囤积秽物于体内,堵塞经脉。淬体便是淬炼己身,升华肉身。修行之人一般十二岁淬体,之前会伴有体劫,其中七岁最强,古今少有人能够成功度过,即便有,那也是服用诸多灵丹妙药辅助,以大意志熬过的,吸取灵气淬炼身躯,这在吞灵境前是难以想象的事,能有此经过度体劫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了。

又是张口一吸,狂暴且纯粹的灵气已充斥了奇楠全身,被不断压缩吸收,奇楠口鼻放光,淌着污血。

“镇压!”

奇楠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已经看不清瞳孔,充斥着浓郁的血色。体内灵气与血气相互排斥,血气一点点将其融入体内,奇经八脉在摧残中同样受到滋养,不少原本破裂的经脉被修补,变得更为强韧。

三个时辰后,奇楠气息趋于稳定,这短短时间内,身高竟猛长一大截,明明七岁的孩童,如今十二三岁的样子,身体还要更为的健壮。

又一个后,奇楠体内的污血以全部排出,伤口在慢慢愈合,身体足足大了一整圈,胖乎乎的身体变得结实强健,面容不再痛苦,而是成熟了许多。

淬体一段巅峰!

淬体乃是人类修行的第一个境界,共分十三段,每提升一段,体魄便强横一分。即便是淬体一段也比普通人强上一截,而越到后面,血气便越是强盛,稍一使劲,便是千斤之力。

而单纯的肉身之力,直到七段,丹田中便能蕴养先天真气,也就是内力,内力深厚者刀枪难穿其肉身,一招一式暗藏内劲,可毁石分金。等到了吞灵境,丹田化海,内力转变为灵力,经脉中才会有灵力涌动。当然,也有很多人开辟不了丹海,灵脉枯竭,就连血气也会干枯。

少女默默看着奇楠,眼中满是赞许,“这才多大,就有这样的毅力,那臭流氓也不赖,还没被轰出来,看他能悟几成。”

正当小绿思索时,突然,远处一点黑芒袭来,转眼来到奇楠面前,直点其眉心。顿时奇楠感觉一股沧桑的斑杂血脉正迅速侵蚀他的肉身,如同新生的花儿被瞬间抽空生机,凋零枯萎,意识被压制,身体肉眼可见地不断消瘦,皱纹在干涸的皮肤上裂开,白发贪婪地汲取最后的生机。

“吞生?”少女在外面一指,一道道神链破开虚空没入奇楠泥丸宫中,身体已是皮包骨,灰黑色从眉心往四肢躯干蔓延,附着在全身各处,隐隐有金色浮动。

迷惘中,奇楠感觉自己身处血海中,海面下暗流涌动,海面上却毫无波澜,体内,黑芒受到泥丸宫的压制,剧烈晃动起来,化为一个漩涡。灵气从四面八方涌入,三个灰黑色大字慢慢凝结于泥丸宫内。

“煅生功!”

山无陵感悟中,巨猿又是一吼,震得山无陵脑中轰鸣失神,但眼睛仍死死盯着巨猿,那狂暴中夹杂着细腻,看似莽夫的随意一拳,让这天也快要承受不住,如临山崩。非拳式无匹,而是那蕴含其中的滔天拳意,浩瀚如狂澜万丈、绝峰破天。那真实一拳击碎山河,破灭法则的大势。

时间一点点过去,山无陵此时身体已像被粉碎了千百万次,感觉已经麻木,粗犷的拳式在其眼中不断演化,以心神体会这霸道绝伦的拳意,哪怕只是一丝放在现实都足以压塌山峰。山无陵一声不吭,眉心中竟闪耀出了金色的光芒,他感觉压力小了不少,但丝毫也不敢松懈,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拳意越来越强,天空终于承受不住,巨猿一拳轰碎了天空,怒吼一声,没入了黑暗中。山无陵将其一招一式铭刻在了脑海中,再醒来,天空依旧是那么浩荡压抑。

其不禁好奇道:“它是否追随到了传说中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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