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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Ahh,you find yourself dead.

“那个……和撒那……”

“嗯?”

“你刚才笑得好吓人。”

“这样啊,其实我一直都控制不好自己表情该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所以有些时候表情看上去会很夸张。”

“原来如此。”

莫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他心里很清楚,正常人是摆不出这种过于夸张的表情的。和撒那刚才的笑容仿佛是用橡皮捏出来的,看上去非常不真实。

但他偏偏就在自己面前做到了。

两人继续吃着茶几上的小甜点,心里各想各的……

……

罗莱和泰尔卡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本该上锁此时却未上锁的房间。

“罗莱,我想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

罗莱没有说话。

在那扇门被他拉开后,他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愣在门前一动不动。

见对方没有反应,泰尔卡用力拽了拽他的肩膀。

罗莱依旧没有反应,几秒后,他挣脱了泰尔卡的手,直接走进了那个不让外人进入的房间。泰尔卡见状急忙跟进去,他已经顾及不上和撒那会不会在那个房间里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窗户,没有点亮的蜡烛或是油灯。

或许是长期没有光照和通风的原因,房间里既潮湿又阴冷,这可不是适合储藏人偶的环境。

湿气钻入两人的裤腿,顺着腿往上窜,让两人打了个寒战。

泰尔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门,深怕那扇门会突然关上。在这种昏暗压抑的环境下,他的声音像是卡在嗓子里一样,半天发不出来。

罗莱贴着墙边向里面摸索着,很快他摸到了一个触感坚硬的东西,他试探地用手指按了一下。

随着一声清脆的“啪”响起,刺眼的白光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这是什么装置?”

泰尔卡伸长脖子去看,结果看到一个小巧的开关被嵌在墙上,看来就是这个东西启动了这个房间的灯光。

而罗莱并没有去在意那个开关,他看到在这个占地6x9的房间正中央,平放一口着足足又三米长一米五宽的玻璃棺材。

——等等,玻璃棺材?和撒那居然会有棺材?现在王城的情况可是连埋葬死人的土地都需要花钱来买的,和撒那这家伙居然会有这么光是看上去都会觉得非常昂贵的棺材?

一想到这儿,泰尔卡不由得怒火中烧。

有钱买这么昂贵的东西,和撒那居然还想和帮派们抢居民区的生意?!

罗莱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他怔怔地看着棺材里面的——

人偶?

等罗莱看清躺在棺材里的东西时,一股不真实的眩晕感直冲脑门。他用双手使劲地抱着双臂,蹑手蹑脚地走近棺材。

躺在棺材里的是一个无论是双手、身躯、还是面庞都很完美和真实的女性人偶。她身穿着深红的洛丽塔式洋装,头戴着和洋装相衬的遮阳帽,双手重叠放在胸前,双眼轻合,仿佛是在沉睡着。

虽然光看面容的话,这个人偶的外表偏向于青年女性,但一身洋娃娃的服饰穿在她身上却非常的合适。

如果无视掉她那超过两米的身高和十头身的身体比例,以及那双暴露在空气中的由球形关节连接的双手的话,罗莱和泰尔卡说不定真的会把这个人偶当成真人。

但这些都不是让这两人震惊的理由,真正让他们吃惊是——

躺在里面的人偶,有着一头水银色的长发。

对,不仅仅有着和撒那相同的发色,人偶的面容和五官与和撒那也有着很多的相似的地方——只是和撒那的外表看上去还有些稚嫩,如果和撒那再长大一些的话,他估计会和这个人偶更加相似。

“这……绝不是巧合。”

泰尔卡盯着这个跟和撒那有着八分相似的人偶,嘴里喃喃着,不过他回过神来。

“我们在这个人偶馆里待了多久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都没有惊动和撒那,难不成他真的不在?那他会去哪里?”

罗莱此时似乎也从魔怔中回过神来,他惊恐地扫视着四周,直到确认和撒那真的不在后,他才转过身看向泰尔卡。

“我们……回去吧,我现在一秒都不想呆在儿了。”

“你现在才想回去?刚才我叫了你半天,你怎么没这么想?”

泰尔卡没好气地瞥了罗莱一眼,他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等等——”

罗莱又叫住了他。

“又怎么了?!你还想不想出去!”

泰尔卡这次真的恼火了,罗莱刚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自己走进这个房间,闹了半天终于想要离开了,结果他又叫自己等等。

“那边,还有扇门。”

罗莱指着房间的另一端,泰尔卡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就在两人进来的这扇门对面,一扇被涂成和墙的颜色一样的门静静地立在房间的另一端。

“你还想做什么?进那扇门里面看看?我们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快走吧!”

说完,泰尔卡扯着罗莱的手臂,把他拉出了这个本该上锁的房间。

……

和撒那手捧着盛着热气腾腾的茶水的茶杯,脸上总是时不时地露出有些嘲讽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

“呃……和撒那,你在笑什么?”

“啊,我想起一件高兴的事。”

“什么高兴的事?”

“我哥哥,祂睡醒了。”

“????”(心龙问号)

“我又想起一件高兴的事。”

“什么事?”

“我哥哥给我做了一个人偶,让它在祂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代替祂陪我。”

“这我可以理解。”

“但是啊,我哥哥才不需要替代品。”

“这样啊,看来你很爱你哥哥啊。”

“爱……吗?我也不好说呢……”

和撒那小声嘟哝了一会儿,又转移了话题。

“知道吗,莫万?在去王城之前啊,我和哥哥一样是个猎人。”

“猎人?是那种靠狩猎普通动物为生的那种猎人吗?”

“确实是狩猎,但我狩猎的不仅仅只是动物。我啊,什么都狩猎。”

“唉?”

“没明白吗?那我说简略点:只要是会动的,我都会狩猎。”

……

泰尔卡心想自己已经陷入了大麻烦。

就在他和罗莱完全确认清楚和撒那不在人偶馆后,两人穿过正厅的人偶从,准备离开人偶馆时,他们发现出去的门打不开了。

“怎么回事?!谁把门锁了?”

泰尔卡用力拽了几下门把手,但门始终是纹丝不动。

罗莱回过头向人偶馆的深处望去,虽然他们俩已经确认和撒那并不在这里,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担心自己和泰尔卡的判断有误。

两人在门口徘徊了大约五分钟,但他们还是没能打开出去的大门。

“哒——哒——哒——”

隐约地,两人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从房间深处传来。

本来还有些急躁的泰尔卡忍不住屏住呼吸,他拽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罗莱蹲下身。

“We......l......com......e——”

可能是周围的人偶阻隔了声音,从房间深处传来的话语非常模糊地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但是努力分辨的话,还是能够听清的。

泰尔卡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了,他明明已经确认人偶馆里已经没有人了,但从房间深处确实传来了话语。

而且这种声音,并不像是和撒那那样听不出性别的中性声音,而是很明显的女性声音。

“……”罗莱咽了口唾沫,他壮着胆子向房间深处叫道:“谁在那里?”

泰尔卡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发出声音,以免暴露自己的位置。

罗莱的叫喊并没有收到回应。取而代之的,刚才两人听到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哒——哒——哒——”

脚步声不紧不慢,也很清脆。但泰尔卡隐隐能感觉到,脚步声的主人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使得脚步声有些短促。

他想象不出这个脚步声的来由,既然在这之前他们两个在人偶馆里待了那么长时间,闹了这么大动静,都没有任何人发现,那么这里应该事空无一人的。

那脚步声,和女人的话语声,又是谁发出的?

——绝不可能是幻听,既然罗莱也有反应,那总不可能是两人出现了相同的幻听。

脚步声似乎有些近了。

泰尔卡紧握着的双手里开始又汗水渗出,他能感觉脚步声的主人正在慢慢靠近这里。

“谁在那里?”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喊出来,但泰尔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他有些后悔了。

如果可以,泰尔卡想直接破门而出,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诡异的人偶馆。但这样一来,等和撒那回到人偶馆,自己就给他留下了充分的证据来证明有人私闯了他的店铺。

一旦有了那些证据,和撒那就有充足的理由来质问王城里的任何一个帮派——包括泰尔卡自己所在的帮派,这只会让帮派与和撒那之间的局势更加糟糕。

因此他绝不能这么做。

“咔哒——”

碰撞声突然响起,泰尔卡和罗莱顿时一哆嗦。

声音很响亮,也很短促。泰尔卡根据声音的响度,判断声源就在离自己不远的距离。

但在那之前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至少是任何人。

“哒——哒——哒——”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声音离自己更加的近了。

泰尔卡推测声音很有可能距离自己不到三米,但他依旧看不到任何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蹲的时间太长了还是因为恐惧,泰尔卡双脚瘫软地瘫坐在地上,他感到有些绝望。

罗莱现在似乎又有些魔怔,他只是呆愣地蹲着,一只手扶在展台的桌脚上,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哒——哒——哒——”

脚步声在不断地靠近,泰尔卡甚至觉得脚步声的主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任何其他的人。

“哒——哒——哒——”

脚步声继续靠近着,似乎每一步都在宣示着脚步声的主人在靠近两人。

但泰尔卡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直靠近……到了泰尔卡身上。

似乎是下意识的想到了,泰尔卡抬头看向天花板。

直到这一刻,泰尔卡才发现人偶馆的天花板居然会这么高,足以藏匿一个人也不会那么容易发现。

然而这一刻,也是泰尔卡和罗莱最不幸的一刻。

跪伏在天花板上埋伏着,静待时机准备袭击下方猎物的猎手的身躯,完完全全地倒映在了泰尔卡的眼睛上。

她的身姿,被泰尔卡一丝不落地看在了眼中。

在泰尔卡刚要发出叫喊的前一刻,气管和声带被平整地切开,胸口到小腹被一条线地刨开。

罗莱惊恐地转过身,在看清猎手的身影前,他就受到了相同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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