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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面试

“忠告?”

“作为新晋的高等级能力者,你一定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姬教授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特别是你这种突然掌握了强大力量的年轻人,比起过去必然要承担更多的义务,今后的生活肯定会与以往大不一样。你千万不要妄自尊大,也不能逃避责任,更不要误入歧途。”

“知道知道。”夏星鸣不以为意地点头应道。说实话,对这种老生常谈的大道理他并不是太感兴趣。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得意忘形的人,但在我的立场上,这事儿就算是走形式也得提一提。”姬教授斜靠在椅子上,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过嘛,对于那些真正想用谬力来搞事情的神经病来说,这种没营养的告诫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就是了。”

夏星鸣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姬老师,说起这个倒是让我想起来了,你经历了谬力之变吧?人类突然觉醒了超能力,那时的人是不是三观都被崩碎了?”

“唔?”姬教授显然没料到夏星鸣会问这个问题,他略一思索,说道:“是的,那是肯定的。所有经历了那个时代的人都经历了一次三观重建。”

“说说呗。”

姬教授给自己冲了一壶咖啡,轻轻啜饮了一口后才幽幽开口道:“那可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了……当时我的年纪跟你现在差不多,但经历的变化绝对是比你觉醒新能力要大得多的。人们突然觉醒了各种各样的神奇的能力,不论是科学的基础、社会的运行还是每个人的三观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绝对是人类历史上经历过的最大、最激烈的变革。那个时候,社会变得动荡不安,暴力事件四起,各种奇葩的超能力犯罪层出不穷,邪教组织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再加上魔物开始横行肆虐,到处都是牛鬼蛇神……哎,真是不堪回首的一段历史啊。”

夏星鸣默默地点了点头。那正是在他出生后几年之内发生的事,所以他也算是经历过这段历史的。但他那个时候的年龄太小了,接触到的信息有限,大脑也还没有发育成熟,许多记忆已经模糊了。

“谬力之变对科学界的影响尤为严重。因为谬力的存在完全违反了人们已知的物理规律,许多科学家大受打击,信念崩溃的人大有人在,甚至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说到这里,一阵短暂的沉默笼罩住办公室。姬教授轻轻揉着眉心,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

就在夏星鸣以为姬教授准备要讲述一段可歌可泣的悲情历史时,后者却抬起头来,眼神依次扫过两个学生:“当时,我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谬力的出现意味着全新的科学领域,就像宇宙这个刻薄的吝啬鬼突然将宝库打开了一条缝,向人类泻出了些许宝藏,只要抓住机遇,即使是凡夫俗子也能摘得璀璨的明珠,与历史上的那些天才们站在一起。”

说到这里,姬教授促狭地笑了起来:“其实,不光是我,当时许多年轻的学者都是这么想的。他们富有激情和创造力,思维又不像那些老顽固一样僵化。而且,相当多的年轻科学工作者都比较宅,他们对超自然事物的接受力非常强。这些人纷纷展开了对谬力的研究,成为了谬力学的学科先驱。”

“姬老师,您也算是谬力学的先驱之一啦。”顾薇芒笑道。

“也许能算吧。”姬教授摆摆手,“遗憾的是,我们至今仍然对谬力一知半解。”

“马屁待会再拍吧。”夏星鸣说,“姬老师,你还没有说自己是如何对待力量的啊?我猜你应该觉醒了非常厉害的能力吧?”

“你猜错了。”姬教授说,“我当时觉醒的能力根本不值一提……关于力量,我也没什么可讲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么一个事实:自谬力之变以来,所有滥用谬力的高等级能力者,尤其是那些用谬力来犯罪的能力者,下场都十分凄惨。越是强大的能力者就越是如此。”

姬教授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所以,星鸣,千万不要因为获得了力量而忘乎所以。这个世界上厉害的能力者多了去了,但真正能因此混出头的却是像垃圾堆里的珠宝一样稀少。”

“嗯,我记住了。”夏星鸣说。

……

五天时间很快过去,夏星鸣来到面试现场。

十分幸运的是,校招的面试地点就在冬川大学,这让夏星鸣免于奔走的麻烦。他猜测大概是由于冬川大学的谬力学系水平比较高,又给理谬局提供了不少人才的缘故。

除了夏星鸣以外,一起等待面试的大概还有十几个人,他们大都面色忐忑,大多数是男生。夏星鸣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本校其他专业的学生还是其他学校来的求职者。所有人都很拘谨,在面试前没人相互搭话,而是都在等待叫号。被叫到的人才可以进入临时布置成面试场的教室。每有一个人出来就被人围着问考了些什么内容,夏星鸣对此倒没有多大兴趣。他特意留意了时间,大概每隔十几分钟就有一个人被叫进去。

作为挑选理谬者的面试,夏星鸣觉得时间未免太短。许多企业招人还有一面二面N面呢。理谬局仅靠十几分钟的时间真的能选拔出合适的人选吗?

夏星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的号码才终于被叫到。

他面色从容地走进教室,见到坐在面试官位子上的楚恒哲后脸色微微一变。

他居然也跑来做面试官了么?夏星鸣暗道不妙,这货不会是专程为自己来的吧?

夏星鸣的眼珠子左右扫了扫。面试官一共有三人,除开坐在中间兀自笑着的楚恒哲,还有一位年长的男性和一位年轻的女性。

女性面试官看上去身材娇小,面容比顾薇芒还要稚嫩。这让夏星鸣不由得再次感慨理谬局的成员如此低龄化,也惊异于这种纤弱的小姑娘竟然也能担任对付魔物的危险工作。

相较之下,那名老人就走到了另外一个极端。他看上去太老了,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实在不像是还能打的年龄。

理谬局里就没有壮年人了吗?夏星鸣暗自数了一遍自己认识的理谬者,发现即使将顾薇芒算上,这个老头也能以一己之力将五个人的平均年龄拉到壮年。

在夏星鸣走向自己的位置的时候,两名陌生的面试官也在静静地观察着他。待他坐定,面试官们又看了一下手中的资料。楚恒哲以一副轻松的口吻说:“自我介绍一下吧。”

“各位面试官你们好!我是夏星鸣,如你们在简历中所见,我……”夏星鸣只好以不变应万变,先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背了一遍,介绍一下自己的基本情况。

待他发言完毕,坐在楚恒哲右手边的老人问了夏星鸣几个问题,都是关于常见的魔物习性和应对方法的。这些问题很基础,夏星鸣应答如流。

在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后,楚恒哲左右各望了两位面试官一眼,似乎在询问他们的意见。两人都点了点头。

于是楚恒哲说:“恭喜,你被录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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