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脏臭泥人
李醒笑了,哈哈地笑了,李奇也笑了。
“死到临头了,你们俩还笑,不怕死!”
一
李醒儿笑盈盈地说:
“师父,您怕是宇宙中最美最俊的仙子了。是人,也是位最有智慧最漂亮的女人。我作为一个小男孩,若能够死在你的剑下,做鬼也荣幸。我是说,若是那样,今后就能永远地跟随在师父的身边,我做鬼也要伺候你老人家,为师父效命。”
“噢?看出来,你这么小就为我的美貌动心了,你看中了我,是吗?”
“师父,徒儿这么小,还不懂得那种男女间的情和爱,所以徒儿也决没有那种可恶的邪念和贪心。师父,你的圣洁,同您的容貌一样美好,您是上天的佛圣,是地上的人们,共同羡慕和敬仰的。
徒儿看得出来,师父的善良和慈悲,和您的容貌一样,也是天上人间最美最好最慈善的。徒儿想,今后要像供奉观世音菩萨一样,供奉师父您。”
“小家伙,好甜的一张嘴呀,你在夸我,想取得我的欢心。”
“师父,不是这样。”李醒笑盈盈地说。
“你说说,是怎么一个样子。”那女人仍然凝聚着一种寂寞的脸色。
“师父,”李醒儿笑了笑说,“恕徒儿冒昧,我看师父是天上人间一个最完美的人,各方面都是完美无缺的。因为您是个最完善的人,您的高尚和高贵,是我永远学不完的,我很喜欢师父您。师父,您也好喜爱我们这两个与您素不相识的孩子,您好喜爱我们俩啊。您在给我们输功的时候,当我们坚持不住,或者没有毅力喊了一声,或者逃走,师父,您的性命也会随之丢掉。当时,您难道没想到这一点吗?您为了造就我们兄弟两个人,都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了。当时,我真有些挺不住,想跳起来,想喊一声。我一想,师父为了什么,一定是看到我们两个孩子有可造就的地方,才敢涉险出手。师父,您好爱我们俩,开始师父还怕我们俩不愿拜在师父门下作徒儿呢?如果我说得不对,我愿意引颈就死。”
“好利害的一张小嘴,你也好聪明啊!好,你们俩起来吧,我不杀你们了。”
这女人终于笑出声来说,又说:
“我做功之前说,我说要杀你们俩,你们俩为什么还要为我护法。你们真一点也不怕。”
“我觉得我们和师父的心是默默相通着,不相信师父会杀我们,所以没什么可怕的。”
李醒笑着,说着,又向那女人做个鬼脸儿。
“好吧,我今后就是你们的师父了。可是,我有话问你们,要如实地回答我,不要让我不高兴。”
“师父请问。”李醒儿说。
“你们姓什么?”
“回师父,”李奇瞅瞅李醒,脸色肃穆,很正经地说,“我叫李奇,字宏阔,小弟李醒,字令真,我十五岁,小弟十三岁,父亲叫李子靖,家住将军河,以打鱼为生。父亲带我们去竹山镇串亲戚,看河岸上有人查找船只,怕惹来麻烦,把我们带到这里,藏到这儿。家父怕被人看到,结果还是给人看到了。有一个叫什么十圆笑菩萨侯作起的人,那人长得好像个圆球,突然来到这儿,把家父给带走了。还说,叫我们俩在这儿等着他们回来,如果他们回来,看不到我们,就把家父给杀掉。我和小弟在这等七天了,小弟哭了好几回了,我哄着弟弟练功。师父,你来了,弟弟才有一个笑模样,师父,我们哪也不敢去呀,好害怕,家父准是被他们给杀了,我和弟弟……”
李奇说着,眼泪也就簌簌地掉下来,又抽泣起来。李醒看哥哥哭了,哇地一声,坐在船上放声大哭。
那女人只问了她们一句姓什么,李奇说了好大一堆,就像见了亲人一样。此刻,她更喜欢这两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了。她特别地注意着爱同她说话的小男孩,他比他的哥哥更美貌,若是女孩,更是娇艳无双,比自己还要美上百倍。她思索了一会儿又对李奇说:
“他为什么要把你的父亲带走?”
“那个圆球人说我父亲认识一个姓田的人。说田家有什么紫微剑法,一定要我父亲找到那个姓田的人。”
“啊!哎,你们俩修炼的是什么功?”那女人突然问一句。
“家父说是小文功法,主要练静坐,练内功。”李奇没加思索地回答,然后低下头。
“他们没说去什么地方吗?”
“我们也没怎么听清楚。”李奇又说,“说什么田家宅的左跨院、左旋门、左通道、左旋道,什么第九层,我们也不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会不会领着那个人去了那地方。”
那女人听到这里,出手非常快,也就眨眼之间,便点了李奇和李醒身上的哑穴和瘫穴,李奇和李醒倒下。那女人,把李奇、李醒抱进船舱里,说:
“你们俩暂时躺在这儿,困了就睡,不会有事儿的。多则三天,少则两天,我必然回来,接你们俩跟我回龙门山。我教你们神功,从此以后,我再不踏入红尘世界。我再也不去天庭神宫了。我有了你们俩做我的弟子,天底下没有我希罕的。我愿意终身守候你们俩,做你们两个人的奴仆,哪怕为你们俩去死。此外,我再无它求了。告诉你们,我是神龙会天庭神宫中的第三大首领,三神主月羞花。你们跟着我,也是你们的福分。”
月羞花说着,飞出船舱,踏着树梢走了。
二
二十八岁的月羞花,至今还是处女。她是个弃儿,至今也不知道父母是一位什么样的人,姓什么。她六岁生日那天,师父告诉她,在一天月夜里,师父路过武当山月亮湖,看到她被放在花丛下,蓝地白花的小被包着。一根红绳栓着一个玉指环挎在脖子上,在一张红纸上写着年庚。今天,只有这个玉指环还珍藏在她的身边。她无姓无名,师父说,在月下花丛中拣到的,姓月名花吧,又见她貌美如花,就命名为月羞花。
月羞花清清楚楚地记着,是她十一岁那年,刚入冬的一天夜里,来了两位武林高手,向她师父要一本《铁囚要旨》的武功书。师父因为武功不及那两个人,而被杀害。当时她也在石洞里。今天,她仍然记着那两个人的容貌和说话的声音。
她没遭到杀害的原因,是师父不准她洗脸,而且每天必须用炭灰和泥擦脸,使她成了一个脏得不能再脏的泥孩子。她浑身上下,处处是灰,处处是泥。师父告诉她,她什么时候把功夫学到手,学到了高深的武功,下山走江湖时,才能洗脸,才可以穿起像样儿的衣服。一辈子练不成上乘武功,就一辈子不洗脸,一辈子也不穿新衣服。什么衣服又破又脏,就穿什么衣服。而且,穿在身上的衣服一次也不准洗。师父与他人搏斗或者遇难时,不准她上前或哭闹,要老老实实地蹲在一边装作不认识。
她焚香跪在师父前盟誓于天地。所以,她不敢违抗师命。
那两个杀害师父的人,看她又脏又小,浑身发酸发臭,呆呆的傻样,哭哭啼啼,抖抖瑟瑟地缩在一旁,如同一个泥团儿。觉得,她的师父是一个大家闺秀,能吟诗作画,能歌善舞。这样一个才女,是个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干净得都成了癖,对泥孩躲还怕躲得不及时,不会收这么个泥孩作弟子。不知是哪里的泥孩子混到洞里来,正要受处罚。这样,月羞花免去一死。
石洞里,只她一个人了,她以山果野菜为食,以草根、菜根来充饥,冬天打野兔烧吃。
十二岁那年,她几天没吃东西了,在洞外发现一只兔子,追打了一阵子,见兔子钻进一个石碑下边的洞里。她一生气,推倒石碑,拿着铁锹向下挖去,挖了好半天,也没挖到兔子。她气哭了,恨自己没用,连个兔子都逮不到。小犟脾气又犟起来,非要把这个兔子挖出来不可,她往下挖了五尺多深,仍没挖到。她一边哭着,一边还往下挖,她挖了六尺多深,却挖出一个石头匣子来。打开匣子一看,在匣子里装有一个石头盒,启开盒盖,里边装着的正是杀害师父的那两个人要的《铁囚要旨》一书。
她急忙把本书揣进怀里,盖好石匣,把土填好。她在立石碑的时候才看到,那只兔子被砸死在石碑下面。她小心地把石碑立好,就像没人动过一样,拎着死兔子,走进石洞。生起火来,烧烤兔子吃起来。她吃饱了,把怀里的《铁囚要旨》小心地拿出来,捧在手里看,是一本无字的书。
师父曾对她说过,练好《铁囚要旨》上的武功后,上天可斩天神,下地狱可杀妖魔,是部天书,当前武林人都想得到这部书。可是它是一部无字的天书,看这部书要得法,等她到十四五岁的时候,再拿书教她。但学过这书之后,必须对天盟誓,“替天行道,替人行义,替地行仁,不准乱杀无辜。”
月羞花想过了好多种办法,也看不到书中有任何一字。
她又焚香对天盟誓说:
“苍天在上,我月羞花今得《铁囚仙书》,学仙书中的武功,一定尊从师父的教诲,替天行道,替人行义,替地行仁,不杀无过之人,不斩杀不当死之人,我要违背苍天,天诛地灭,永不得超生。”
她盟誓之后仍然看不到书中的字。
一天,她手托着书,想着如何能看出字来,想着,想着,渐渐地睡着了。半夜里,她被雷声惊醒,睁开眼睛,见水中银光闪烁。弯腰看去,是她的书,泡在水中,绢帛上的字光茫耀眼。她把书从水中拿出,绢帛上的字迹立刻隐遁消失。她把书又放进水里,字迹又鲜亮地出现。她把书翻到第一页开始念诵默记,只看两页,字迹渐渐模糊退去。心中一愣,一看,外面的雨停了。她明白了。
自古以来,没有一个神仙不是读书的人,每个神仙,都是大文人。月羞花也不例外,她从学话开始,师父就教她认字读书,她到九岁时,一些佛道经卷,神仙之说,修炼大法,她能背诵的不下三百部。史记、汉书、三国志、资治通鉴也能流畅地背诵。诗词歌赋,古文佳作,也跟师父学了不少。她聪慧好学,又过目不忘,今天看起这部《铁囚要旨》来,自然也不费劲。
打这之后,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一下雨,她就把书放到水里,在石洞里看书背诵,两年的时间,这部要旨她背诵得滚瓜烂熟,修到了六层功德。她体壮有力,武功一通,再不愁吃喝了。
一天,她跑到山下,在小河边蹲下来,泼水洗脸。她那美若仙子,闭月羞花的容貌,在水面上映出,而使她无限的惊奇。她不敢违抗师命,更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急忙把自己的脸儿抹满河泥,回到石洞里,又用黑灰把脸抹得炭黑。
她练功更刻苦了,十九岁的时候,“铁囚功法”修炼到了十层的境界。这时的她,真是上天有“路”,入地有“门”了。
然而,她仍旧不敢轻易下山。她知道,她师父武功很高,还被人杀害了。她在这石洞里,又苦苦地修炼了两年。
她把石碑推倒,把“铁囚要旨”一书深深地埋在石碑下面。把老师生前送给她的一件绿色很旧似锦似帛的纱衣,贴肉穿在身上。师父告诉她,此衣必须练成武功,下山时,才能穿,给她作为纪念。她拿起师父用过的宝剑,跪在师父的画像面前(是月羞花画的),磕头拜别,说:
“师父,徒儿永远忘不了您的教诲,做一个正派的人,仁义的人。徒儿今天下山。一、找到杀害你的人,为师父报仇雪恨。二、也希望能找到我的生身父母。师父,你放心,我能匡扶正义,不做坏事。”
月羞花下山来,穿的衣服很破旧,她既不懂人间礼节,又不知世人风俗,江湖规矩,更不知道人心险恶。她一踏入江湖,便被江湖上两位武功非常高强的人跟踪上了。这两个人,一个是江里走孟怀义,一个是浪里翻孔尊仁。两个人都三十左右岁,被月羞花的美貌迷住,垂涎三尺,一天看不到,便活不起。月羞花到饭店吃饭,他们先付饭钱,月羞花进店住宿,他们先支付房钱。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不与月羞花搭话。
月羞花又被另一个人看中。这个人看月羞花心地善良,仁慈好施,待人宽宏。便反复琢磨算计,一定要设法得到月羞花,将来做他的皇后。他看月羞花为人单纯,不懂得人间事非,不晓得礼义往来,在暗中跟随了十天。可是他看到那两位武功高手,不离左右,如同护卫一般。他只好暗中观察,寻找得利时机,设法取得月羞花的欢心。
一天,月羞花刚睡下,突然地闻到一股香味,想提防时,手脚已经不能动了。她头脑发胀,很快地昏睡过去。
月羞花醒来的时候,她被脱去衣裤,仰面躺在船舱里。唯有师父送给她的那件绿色纱衣,还穿在身上,一条长长的软软的皮条,牢牢实实地把她绑在船舱里的床上。这皮条柔软如同纱帛,韧如钢条铁索般的捆仙绳。使她动弹不动,也挣脱不了。在她左右的椅子上坐着孟怀义和孔尊仁,脸色严肃郑重地说:
“小妞儿,我们哥俩请你到船上来,没有别的目的,你长得太俊太美了,馋得我们哥俩神魂颠倒,没有你,今后都怕活不成了。我们哥俩,在江湖上不是没有名望的人。在武林中,身手高过我们哥俩的,如今还没听说过。这是我大哥巧计施者江里走孟怀义,我是献身居士浪里翻孔尊仁。我们哥俩出道十多年来,还没见到任何一个女儿家使我们动心。我们俩从来没碰过女人,本想这辈子不娶女人了。可是,我们哥俩见到了你,就被你迷住了,就想娶你做老婆了。从今天起,你有两个丈夫,他是大的,我是小的。先同你说说,想先得到你的同意。你不同意,我们就强迫。”
月羞花被羞辱得无地自容了,恨不得张嘴吃掉这两个人。皮条也太坚韧了,手又够不着。这时,她才明白,功夫没练成,师父为什么不准她洗脸净面,她的容貌太惹人注目,太招惹是非了。
月羞花无计可施,只有等待着这两个歹徒的蹂躏了。她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心想,只要我能动一下,我一定要杀掉你们俩。
孔尊仁看月羞花咬着嘴唇不吱声,眼泪簌簌地淌下来,笑了笑对孟怀义说:
“大哥,你先来吧。你是她的大丈夫,我是他的二丈夫。二丈夫不好听,今后,你就做她的正房媳妇,我做妾。你先来。”
“二弟,你先来,咱哥俩没有先后。”
“大哥,人总得有个长幼,我是她的二房媳妇,哪有二房在先之礼,还是大哥先嫁给她做媳妇吧。”
“我先来了。”孟怀义说。
“还客气什么,大哥,你是她的大老婆,我给她做小老婆。你是大的,我是小的,今后就这么定了。”孔尊仁说着,走出了船舱。
孟怀义脱去上衣,瞅着月羞花,向前走了过来。
这时,月羞花猛然间大喊起来:
“救命啊,救人哪,快来人哪。”
月羞花拼命地喊叫,声音又尖又大,声音又悲愤又凄凉。随着月羞花的喊声,飞进一个人来,伸手便向孟怀义抓去。孟怀义光着臂膀,倏地翻转身躯,滚过床边,伸掌举拳向那人攻击。这时,孔尊仁从舱外跳进来,夹攻那人。那个人一手抵挡,一只手抓住捆着月羞花的皮带,往上一提,嗬,好大的力气,把人与床,连同床下的船舱板都提了起来,他的身子飞向另一边,打翻船舱的顶蓬,把床带人向岸边抛去。然后又与孔尊仁,孟怀仁在船头船尾打斗起来。
他们三个人,打得非常利害。不多时,周围停泊的五艘大船,三十多只小船,全都在他们的手下毁坏了。船里的东西掉进了水里,船上的物品也沉入江中。
只见那水花翻飞,木板物品满天都是。孟怀义和孔尊仁想把那人拖进水里厮打,而那人只停留在水面上,凭借着船身往来。孔尊仁和孟怀义,却一个一个地毁掉船只,使那人失去脚下凭借着的实物,好逮住那人。孟怀义和孔尊仁,得利于水,战而不败。而那人不敢入水,不敢在水面上停留。他看到,一只一只的船被拆毁,使他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这三个人,打斗得太利害了。
且说,月羞花被抛甩在岸上,她怎么动,也无法争脱。那皮条儿比绒绳还柔,比钢绳还要结实。她为难地掉下泪来。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急忙跑过来,好不容易,把她解下来,又把一套衣服送给她。
月羞花,此刻,满腹的怨恨,满腔的怒气,恨不得喝了那两个人的血。对那女孩连个谢字都没说,把捆绑她的皮条儿一抖动,那皮条儿的一端向水面飞去,宛如一朵云霞。这时,孟怀义抓住了那个人的一只脚,向水里拖着那人,想把那人拖进水里,制服那人。而孔尊仁又出手向那人击去。眼看那人就要失利,丧命于水中。月羞花抛出的那根皮带钻进水里,在孟怀义的身上迅速地缠绕打起结来。孟怀义刚要伸手,那皮绳把他提出水面,向岸上抛来,摔在地上,月羞花的身影随之飞去,脚踩在孟怀义的脑袋上。
“我把你当作好人,你却在奸诈中藏着阴谋,竟想祸害本姑娘。我今天不会叫你好死的,先叫你尝尝难死的滋味。”
月羞花说着,手中的皮绳一抖动,绳套解开,脚向孟怀义身上踢去。孟怀义的身子如同皮球向河水里落去,孟怀义的身子还没落到水面,又见那根皮绳卷来,缠在他的腰间,他的身子又向岸上抛去,牢牢实实的摔在地上。皮条一抖动,套结解开,他刚要翻身站起,见人影一晃,他的脸上被重重的打一掌,身子又飞出,随之那条皮绳又抛来,捆住了他,他又被抛向空中,摔在地上,随之月羞花的脚,又牢牢实实的踏在他的胸膛上。他这时,动弹不动了。月羞花脚稍一用劲,孟怀义疼得像被杀的猪一样惨叫起来。
救月羞花的那个姑娘走了过来,对月羞花说:
“这位小姐,我看你不必杀他,应该取而用之。”
“恩人,我还没谢您呢,你认识他。”
“同你一样,我不认识。”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杀他。”月羞花疑惑地说。
“他武功很高,练到这种程度很不容易,他本身非常珍惜。你留他一命,他怎么能不效命于你。并非必须杀掉的一个人,何必杀掉他呢。”
孟怀义急忙接着说:“月小姐,你不杀我,我与孔贤弟的两条命便是你的,从今以后愿做你的奴仆,终身跟随你,效命于你。”
月羞花明白了,那女孩说的取而用之的道理。她瞅瞅孟怀义说:“我留下你,你再施计害我。”
“大丈夫一诺千金,月小姐不信,你就杀了在下吧。那位小姐,我谢谢你了,若有来生再相报。”
孟怀义说着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