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魏广龙正在给李佑才讲述着对聂安的审问结果。
“聂安已经承认了,他的确是杀人凶手,但他们之间的仇怨却并非是我等想的那般,而是牵扯到了八年前的一场案件,另外,聂安似乎加入了嗜血宗...”
“嗜血宗?你确定无误?”李佑才皱眉。
“他应该会控血咒,在抓捕之时,我与他交手的那一刻,体内气血受到过他的影响。”
魏广龙点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牵扯到邪修的话,这件事就不能简单处理了。”李佑才稍作思量,随后便做出了决定:“魏捕头,你尽快加紧审问聂安,最好让他把自己知晓的关于嗜血宗的信息全部说出来,另外,我这就发函给张郡守,让他派人来处理此事,在此之前,你一定要把聂安看好了,绝对不能让他出什么问题。”
“下官知晓了。”魏广龙抱拳。
......
关于案件的后续阳林并没有跟进。
在确定了聂安的确是凶手之后,阳林直接推辞了魏广龙的感谢,给李佑才打了个招呼便独自回返了。
若是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阳林或许还会选择随主流去与之附和交集一下。
但现在他却没有这个心思了。
一来是他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二来也是因为没有什么必要。
阳林没有进入官场的想法,那么与官府中人的结交就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就能让自己少很多麻烦。
这次帮忙缉拿凶手,阳林对自己的实力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衡量。
不动用李寻欢投影附身的话,自身应该是江湖顶尖的实力,而如果有李寻欢的投影加持,他那一柄飞刀的威慑力对他这个层次的修士也将是极高的。
魏广龙身为一县捕头,自然实力不差,哪怕单纯的施展拳脚力量也能达到数千斤之多。
从聂安与魏广龙交手的情况判断,他的实力相对弱于魏广龙,但应该也达到了其七成左右的实力。
但在和阳林拉开距离之后,聂安就是一个活靶子而已。
《多情剑客无情剑》在已经成就玄书之后,李寻欢的投影实力对比书中的描述至少翻了好几翻。
虽然整体受限于小说本身李寻欢未能突破更高的境界,但他现在的内力却达到了足足百年之多。
如果非要形容,这就是一个年龄一直保持在三十岁左右巅峰修炼了百年的李寻欢。
这种不讲道理的指数级增长,就像是游戏里面直接拔高了数据一样。
而且投影附身并非单纯的让阳林拥有李寻欢的模板,而是在阳林原来的身上附加上了李寻欢这么一个投影。
本质上其实是一加一,而非覆盖。
只是以前阳林实力太低,感受不到自身实力在其中的影响,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但经过这次实战之后,阳林才发现一切并不像自己此前构想的那般。
他很想知道,如果自己还能拥有第二本能够召唤投影附身的小说的话,能不能同时让两个模板存在身上,那时候自身又该有什么变化呢?
看了一眼识海之中那篇《桃花源记》,阳林觉得,他真的有必要把找个画家弟子合作画漫画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不过画家弟子好找,但真正有水平的就难寻了。
水平不够的,估摸着也无法让自己画出来的画得到人道认可,更别说还能与他的小说意境相合让其进阶了。
如果阳林还想重新来一遍《多情剑客无情剑》的奇迹的话,至少应该也得是有“显意”这个境界的画师才行。
画家对画师的技艺分了四个层次,分别是具形,显意,凝真,入道。
显意是其中第二个境界,一般而言,在画家里面要达到这个程度的画技,普通的弟子至少要三十年以上才能达到。
到了这个境界,便可以画出具有一定真实意境的画作了。
但一副画也会极大的消耗画师的心力,通常他们也需要数月时间才能绘画出一幅画出来。
阳林如果想要画漫画,一副画作肯定是不够的。
哪怕《桃花源记》简略一下估计也得有十几页才能把故事讲完,要完整将其叙述,至少要花费数年的时间才能完成,更别说请他们画画需要的花费和人情了。
想到这里,阳林就越发怀念当初街头偶遇的乐成中了。
那位大佬的画技绝对远超一般的画师,只是一个月就把一整本《多情剑客无情剑》都画完了,让阳林不佩服也不行。
可惜阳林不知道现在乐成中在哪里,不然就是再倾家荡产甚至欠债他都要找对方帮忙再画一次漫画。
....
大庾国某处青楼中。
乐成中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有些疑惑的道:“难道那些老家伙在算计我?不行,得赶快离开这里了。”
....
观澜郡的郡守府中。
张定安将手中的传讯玉简放下,神色间的怒意已然难以掩盖。
“哼,这群鼠辈真当我等不能出手吗?竟然已经放肆到这种程度了.....”
“大人,以我所见,或许这次也是一个机会。”一边的副官微微颔首道。
张定安情绪微收,稍作思量便明白了自己这副官在想些什么,他道:“杀鸡儆猴的确是个办法,不过问题是要让谁去当这个杀鸡的人?”
副官闻言,沉默了一下。
这个杀鸡的人绝对不是轻易就能选出来的,若是想要真正的镇压住邪修们,身份和实力都很重要。
“张前辈,不如让在下去一趟吧。”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灰色道袍,长相平凡的青年道士走了进来,他满头的长发被一根木质的道簪束于头顶,整个人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契合于天地的感觉。
“许明?你师傅到我观澜郡了吗?”张定安有些疑惑的看了这青年道士一眼。
“家师并未到来,只是他知晓张前辈遇到了难事,所以特遣我来帮忙而已。”许明答道。
“除此之外呢?”张定安面色不变,继续问道。
“仅此而已。”许明面带微笑,并不透露丝毫。
闻言,张定安冷哼一声道:“既然你师傅想插手,那你就去吧,不过如果你给我添了不该有的麻烦,那你就让你师傅做好被我拆了道观的准备。”
许明执礼道:“多谢张前辈。”